習致遠在心中暗自盤算了一番都覺著心驚不已,這可不能算到他們戶部的頭上來,畢竟這筆錢戶部可是實打實地分出去了。
他跟霍錦淵解釋道:“殿下,您這些年來的稅俸我們戶部都是送到寧安長公主手上的,這件事您可以去問問長公主殿下。”
“你們送去給誰與本王無關,你要是給長公主算多了那就找人去要回來。”霍錦淵坐在上首主位不緊不慢地說道,“總之本王隻是按著規矩律法來找你們戶部要回屬於郡王府的錢。”
習致遠額頭上冒出了淺淺的汗珠來,隻覺得此事棘手不已,他對於寧安長公主與溯陽郡王之間不和的關係早有耳聞,想要從中調和根本不可能。
他說道:“下官是今年才調任到的戶部,之前的事情都不太了解,殿下可以找尚書大人處理此事。”
霍錦淵瞥了一眼習致遠:“你剛剛還說範立不在衙門裡。”
習致遠微微弓著身子,說道:“剛才是不在,這個時辰應該回到衙門了。”
看著他睜眼說瞎話,霍錦淵自然不會跟他計較這些,隻是說道:“習大人今年回京任職,應該是不想再去當地方官了吧?”
習致遠垂眸,回答道:“隻要朝廷需要,下官自然聽從陛下調遣。”
他哪裡聽不出來霍錦淵口中那隱隱的威脅之意,若是這件事處理得不好,隻怕這位郡王爺要在戶部鬨一頓了。
而戶部尚書範立是個官場老滑頭,平日裡難纏地很,其他部門來他們戶部討要銀錢都鮮少能笑著從戶部走出去,因此皇帝對範立倒是十分滿意。
如果這件事鬨不好,範立不一定有事,而他這個剛上任半年的戶部侍郎大抵是溜出來挨罰了。
“郡王殿下大駕光臨,範某有失遠迎。”範立剛走進大堂內,聲音就傳了過來,又見他吩咐身邊的小吏,“還不趕緊給殿下上茶!”
身邊的小吏應了一聲連忙去準備了。
霍錦淵也不跟他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範大人,本王過來領這些年的稅俸。”
範立聽到霍錦淵的話,一臉為難地說道:“殿下,之前下官就跟您說過了,這些年的稅俸都是長公主派人來替您取走了。”
霍錦淵不是第一次來戶部要屬於他的稅俸,可總是被他們戶部的人敷衍過去,隻當他年紀還小,告訴他那銀錢東西都被長公主的人帶走了。
他又告到皇帝麵前,皇帝隻是讓他往後再早些派人去領。
可就算是他親自早早過來等著,也隻是被戶部忽悠說還沒清算完,再等等。
等到將軍府的人過來,連帶著他那一份被一同取走,才裝作滿臉遺憾地告知他已經被長公主的人帶走了。
他不是沒有鬨過,但打傷的不過是戶部的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吏罷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接觸到權利的他根本動不了身邊還帶著護衛的戶部尚書和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