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雖然不畏打仗，可若要挑個出色的大將軍卻不容易。
威勇軍裡不少副將還是吳爻提拔上來的，他們或多或少都摻和進了吳爻的通敵之事裡，皇帝可不放心他們。
於是將威勇軍不少人直接打發去了北境，而將北境的一些軍隊調到南境。
儘管在哪裡都是打仗守邊疆，可南境與北境的環境相差得不止一點點，剛到沒多久的將士們還未適應新地盤，更彆提熟練作戰，若是直接對上南詔，隻怕勝算不大。
大臣們為此大分成兩派，一派是覺著如今大昭剛進行過大清洗，內局不穩，實在不宜貿然迎戰，既然南詔如此在乎殷雲琛，不如就用他對南詔狠狠宰一筆，用彆的東西來換得殷雲琛的自由，比如城池。
而另一派覺得殷雲琛在大昭潛伏這麼多年沒有暴露，絕非等閒之輩，若是讓他就這樣回了南詔，隻怕後患無窮。
更何況南詔還特意派了人過來想要將殷雲琛留住，可見此人對南詔十分重要，所以殷雲琛必不能留，必須早早殺之，以絕後患。
兩派人各有各的說法，說得有理有據不肯退讓，皇帝一時也陷入了兩難之中。
朝堂上吵鬨，大理寺的壓力也不小，畢竟他們一直無法讓殷雲琛張口。
為此戚放隻能求助於羅流玉，看看她有沒有辦法。
畢竟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人，他可不想什麼都審不出來，朝堂上那兩種選擇都不是大理寺希望的，起碼不能發生在沒有審問出消息前。
虞清歡一行人直接駕著馬車從大理寺的後門進了大理寺，剛一下馬車就看見戚放急匆匆迎了上前。
他鄭重給羅流玉行了一禮：“多謝羅大夫能前來相助。”
“戚少卿不必多禮。”羅流玉開口直接說道，“先帶我們去看看那人。”
戚放自然無有不從，帶著人往地牢裡去。
大理寺的地牢有重兵把守，儘管有戚放準這個少卿帶著，還是要嚴格記錄著帶人進出的時間。
進地牢的通道很是狹窄又昏暗，但虞清歡與孟知雪輕車熟路，沒多久就與羅流玉來到了殷雲琛的牢房前。
殷雲琛的雙腳都被鎖鏈扣住，躺在乾草堆上一動不動，若不是見他胸口還有起伏，還真讓人以為是一具屍體。
戚放讓人打開牢房的門，找兩個獄卒架著殷雲琛出來，放在外麵的一張木床上。
這番動靜自然驚醒了殷雲琛，他還以為是大理寺的人不死心又打算用刑審問，嘴角冷笑：“沒有用的，還不如直接打死我。”
然而等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虞清歡後，眼神微眯起來。
“居然是你。”殷雲琛直勾勾地盯著虞清歡。
虞清歡看著他斷了一臂又滿是傷痕的狼狽模樣，並沒有打算理會他，而是看向了師父。
羅流玉上前伸手搭在殷雲琛僅剩的那隻手上，仔細查探著他的脈搏。
殷雲琛向來敏銳，很快明白過來羅流玉或許就是素問藥鋪背後那個能研製出驅蟲藥的厲害藥師，他擰了擰眉，陰沉的眼眸裡染上了幾分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