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乃是南詔特有的手段,卻輕易被眼前的人給驅除,他身體裡服下的秘藥在羅流玉手裡大概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看向戚放:“這麼迫不及待,是有了什麼變故吧?”
戚放瞥了他一眼,開口道:“是啊,如你所願,你的死期將近了。”
殷雲琛滿不在乎地說道:“那也不錯。”
自從進了大理寺監牢,這家夥就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仗著沒有痛覺連死都不怕,讓戚放深感頭疼。
羅流玉在探過他的脈搏之後,轉身讓虞清歡打開藥箱,從裡麵挑出兩個小瓷瓶來,又拿出一個小藥皿,將兩種藥粉倒在上麵混合在一起。
她又抽出一枚銀針在殷雲琛的手指頭上紮了一下,擠出兩滴血落在小藥皿上。
那兩滴血滴到那混製的藥粉時,居然一下子由暗紅色變成暗綠色。
羅流玉輕聲道:“我知道了。”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殷雲琛心中一顫,臉色難看至極。
明明他已經做了萬全之策,可偏偏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利,仿佛這京城裡有一直有什麼在克製自己。
他將目光死死地盯著虞清歡。
虞清歡察覺到他的殺意,轉頭居高臨下地盯著被人壓製住的他,輕嗤一聲:“眼睛也不想要了?”
“虞清歡,這一切都是你手筆吧?”他開口質問。
虞清歡微微挑眉,確實有些驚訝:“你為何會有如此猜測?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
她與殷雲琛接觸得並不算多,但是從一開始她感受到他身上的蠱香味道,以為他隻是個與白芷柔差不多的蠱師,隨著調查的深入,他這位細作頭領的身份才漸漸暴露。
虞清歡心中已經確定他就是上輩子害死自己的幕後黑手。
白芷柔不過隻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殷雲琛並未回答,眼前這個女人藏得很深,若不是在虞家偶然發現,自己還真未必能發現她的真麵目。
虞清歡倒也不是非要他的答案,畢竟殷雲琛這種狡猾的南詔細作,手下的耳目眾多,能注意到她也不意外。
隻是他那雙眼睛實在是令她不喜,她上前一步,伸手在殷雲琛的麵前揮了一下。
殷雲琛感覺到自己眼睛周圍的肉猛烈抖動了一下,應該是被刺激到了,但是他沒有痛覺,隻覺得眼前突然變得有些模糊起來,灰蒙蒙一片,隻有影影綽綽的的身影。
看到殷雲琛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變得有些呆滯,戚放問道:“你這是把他弄瞎了?”
虞清歡道:“沒瞎,不過是看不清楚罷了,過幾日就好。”
戚放道:“瞎了也沒事。”
羅流玉拿出銀針開始在殷雲琛的身上開始施針,又開了個方子給戚放讓人立馬去熬藥。
“這藥一日服用三次,明日一早他就能恢複痛覺。”羅流玉一邊說著一邊將銀針拔下來,放置在桌子上的燭火上銬一遍這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