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麵不改色地說道:“母後你在宴會上當眾毒發,失去了理智差點將宮女掐死了。”
聽到皇帝的話,太後的麵色頓時蒼白如紙,努力在腦子裡回憶之前的事情。
但她越努力回想腦子就越發疼痛難忍,額頭上的汗水都已經浸濕了頭發,腦子裡閃過魯思月吹走笛子的畫麵,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敢麵對事實。
“鄭太醫……”
她現在腦子裡隱隱發疼,下意識想要找鄭太醫過來給她診脈。
皇帝說道:“鄭太醫這些年未曾儘到一個太醫的職責,沒有治好母後的身體疾病,實在是不堪大用,朕自然不能留他。”
太後用手揉了揉腦袋,目光看向皇帝:“你這是在怪哀家沒有如實相告?”
皇帝又道:“您這麼做自然有您的道理,隻是朕竟是不知母後何時中了這樣的毒,朕是您的親兒子,若是早些知曉,定然會為母後尋儘天下良醫為您診治。”
“你是哀家的親兒子,彆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太後這會兒也不再掩飾,她目光直直地看向皇帝,“若你早知道,哀家便不會在此處了。”
皇帝一副無奈苦笑的模樣:“母後,您想太多了。吳爻中了此毒這麼多年,朕還不是一樣時常讓他留在京城。”
太後道:“那是因為之前吳爻對南詔人還有用處,不會輕易將他暴露。”
可她卻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會不會因為差錯而暴露,會不會被南詔人利用去傷害皇帝,會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醜態儘出。
沒想到總是小心翼翼的她,最後還是沒保住這個秘密。
皇帝道:“既然母後如此不信任朕,那朕也無話可說,隻是為了母後好,朕會讓人將你送去麗安山行宮休養。”
太後並不意外皇帝的這個決定。
皇帝可以讓整個皇宮的人不許用笛子吹奏特殊的曲子,但是有心之人就算是千方百計也能在森嚴的宮規裡找到漏洞,他可不敢賭。
就像是今日的“意外”一樣。
太後道:“既然皇上已經安排好了,哀家哪還有意見。”
皇帝又問道:“母後究竟是何時中的此毒?”
“很久了,久到那個時候你還不是皇帝。”太後並未對他隱瞞,“當時南詔來的宋氏與哀家在宮中不合,她早就對我心生不滿,所以給我下了此毒。”
她還記得那細作宋氏利用她,殺了自己宮裡的幾個貼身宮女,以此來警告自己。
她太過害怕還在糾結要不要將此事告知皇帝時,宋氏就暴露了她的細作身份以及毒害皇帝的事情,沒多久就抱著孩子葬身火海。
宋氏死了這件事讓她鬆了一口氣,但她身上的奇毒讓她提心吊膽。
她知曉羅家醫術雖好,但他們若是知曉這件事,必然是要告知皇帝的,所以她隻讓自己信得過的人給自己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