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直不動聲色擋著臉,她以前跟夏子銳見過。雖然次數不多,但難保他會認出她來。
蘇亦行則有些焦急,她很想知道郡主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麼。然而平白又惹上了一朵桃花。夏子銳看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以前二哥教她,她隻要當做不知道便好。她也就學著不在意了,畢竟要是在意起來,自小到大得煩死她。
成婚以後便舒坦多了,除了太子,旁人就算有歪心思也不敢打到她身上。除了那個昏君。
沒想到這才稍稍離開太子一會兒,又惹上爛桃花了。
正發愁,夏子銳和夏青青一同走了進來。
夏子銳上前一步道:“小亦姑娘,聽聞你們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青青那裡人多眼雜,不好安排,不如姑且在我這裡住下。待日後再做打算,你覺得可好?”
蘇亦行看向夏青青,她冷哼了一聲:“弟弟說,他瞧上你了。你若是能留下,他可以近水樓台。”
夏子銳嗔怪地瞥了她一眼,轉向蘇亦行:“蘇姑娘,你彆聽她胡言。我——”
他原本是想解釋,可是此刻蘇亦行已經以異樣的目光瞧著他,滿眼都是鄙夷和害怕。
“不是,我這純粹是好心,並無其他想法。”
蘇亦行低著頭,眼淚瞬間滴落了下來:“奴家自小就和村頭的阿初哥哥定了親,原本打算明年成婚的......若是夏公子定要奴家留在此處,隻怕...隻怕人言可畏......”
美人垂淚,看得夏子銳心都碎了,直罵自己是個混蛋。
“你彆難過,我保證絕無不良企圖。”夏子銳撓著頭,忽然道,“對了,你們三人這樣出門也不太方便,我去著人尋兩件丫鬟的衣服過來。一會兒你們換上以後,我親自送你們去青青的院子裡。免得她又迷路!”
夏青青哼哼了一聲:“誰讓你的院子非要布置的跟我的一模一樣。”
夏子銳沒有搭理她,出門吩咐人尋了兩件丫鬟的衣服來。蘇亦行和郡主一起換上,夏青青便兩手叉腰擋在門口死死盯著夏子銳。
他撇嘴道:“兩情相悅在於發乎情,止乎禮。你這防賊似的,難不成覺得我是那種會偷看人換衣服的無恥小人?”
“嗯。”
夏子銳氣結:“小人之心!”他往裡瞧了瞧,又道,“你瞧瞧人家兩位姑娘,扶風弱柳的。再看看你,淨乾一些翻牆頭逛青樓的荒唐事兒。我看也隻有蘇衍那個女裡女氣的家夥敢要你,正好互補!”
蘇亦行聽著這話刺耳,趕緊換上衣服想走。一走出來,隻見夏青青和夏子銳已經扭打在了一起,兩人誰也不讓誰。
夏子銳瞥見蘇亦行出來,即使被夏青青鎖住了脖子,依舊努力擠出了笑容,柔聲道:“小亦姑娘衣裳換好了?”
“你們這是——”
“切磋武藝。”
“這樣啊,我還以為夏公子在打自己妹妹呢。”
夏子銳聞言,手上一鬆。夏青青趁機壓製住他,左右開弓揍了他兩拳。夏子銳笑道:“妹妹的功夫有長進。”
郡主躲在蘇亦行身後,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夏青青也是揚眉吐氣,早知道她哥哥是這種人,早就應該讓他認識蘇亦行。
夏子銳揉著臉起身,殷勤送三人出門。
郡主一直有意避開他,好在夏子銳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蘇亦行的身上。
夜色之中,夏子銳還在向蘇亦行介紹夏府內外的擺設。夏青青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狗腿。
眼看著就要到夏青青的居所了,她們忽然聽到了一聲咳嗽。
四人都是一僵,蘇亦行三人轉過頭,就在那一瞬間,方才還跟她們走在一起的夏子銳已經消失不見了。這逃命的功夫,當真可以稱得上一絕。
一個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來,捋著花白的胡須眯起了眼睛。
夏青青一點也不含糊,噗通一聲跪下:“爺爺——”蘇亦行和君主無奈也隻能跟著跪在她身後。
夏棣將軍對著孫女吹胡子瞪眼:“大半夜才回來,這是又去了哪裡?!”
“白日裡去了蘇府,太子妃留我用晚膳,又拉著我說了好多私房話,這才回來晚了......”
“我同你說過,不要老往彆人府上跑。你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他府上又那麼多男丁,這不是平白惹人閒話麼?!”
“我...我知錯了。”
“罷了,既然是太子妃留你,你也走不脫。起來吧,地上涼。”
夏青青歡快起身,挽住了爺爺的胳膊:“我應該早一些派人來告訴爺爺一聲的,是我考慮不周。”
“你呀。”夏棣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對了,方才我好像看到了銳兒,是不是你又走錯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