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被吊的時間應該有些久了,看到江光光。剛剛想說話,江光光身邊的男人就說:“現在人你也見著了,東西也該我驗驗了。”
江光光沒有去看可樂,將箱子打開來。那大漢隻掃了一眼,臉色一變,就冷笑了一聲,說:“你他媽是在玩我們?就這點兒東西也想將我們兄弟打發了?”
江光光是知道這趟不會順利的,她的臉色沒變,說:“您說個數,我也好有準備。”
她的語氣很平靜,那大漢伸腳踢了踢箱子。輕蔑的說:“這兒吧,也隻夠值一個手指頭。你應該慶幸,河馬讓我們自己處理。我們兄弟隻要錢,你應該知道上次在程二爺的場子裡出老千的那位,直接就掉了一隻手。這得看看,你覺得他的手能值多少錢了。如果隻有那麼點兒,就給他留一個指頭好了。”
他這口氣還真是夠大的,擺明了就是在為難她。被吊著的可樂急了起來,喘著氣兒說:“滾吧你,我可樂敢做敢當,用不著一女人來管。”
他的話音剛落,看著他的那大漢就抽起了一鞭子,啪的一下就甩往他的身上。可樂一聲不吭的,江光光的臉色卻是一白,像是那鞭子是抽在她身上似的,手指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她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兒來,她竭力的讓自己鎮定著,看向了長長得倉庫後邊兒,帶有些漠然的說:“請陸少出來吧。”
她的臉色雖是白得厲害,卻是麵無表情的。
她的話音剛落,陸孜柇就帶著人從碼得高高的箱子後麵走了出來,漫不經心的說:“你倒是挺聰明的。”
剛到倉庫時。她就覺著有些不對勁的。再看到了鞭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除了陸孜柇,誰還會用這種方式,喚醒她那些不願意去麵對的回憶。
“陸少過獎了。我已經來了,請陸少把人放下吧。”江光光的語氣是冷漠的,看也沒去看陸孜柇。
陸孜柇的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的說:“你是來了,但這放人麼,放不放,就由不得你來說了。你聰明得很,我也不和你繞彎子。咱們倆來玩一局怎麼樣?你要是贏了。我就讓他,還有地上那都讓你帶走。”
他說著指了指地上的
箱子。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接著又說,“要是輸了麼,很簡單,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是了。怎麼樣?爺這耐性有限得很,給你三分鐘考慮,可得考慮好了。”
可樂在他的手中,他這哪是在征求她的意見,這壓根就由不得她。
“光光”不用想也知道陸孜柇不安好心的,可樂立即就要阻止。話還沒說出口,陸孜柇就淡淡兒的說:“把嘴塞起來,爺這耳朵,一向聽不得鬼哭狼嚎。”
他的人立即就將可樂的嘴給塞了起來。
陸孜柇點著一支煙抽了起來,也不急,似笑非笑的看向江光光,眼睛時不時的看一下時間。
江光光的好字還沒說出口,倉庫的大門就被人打開來。程容簡披著大衣,指間夾了一支煙,在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他有些兒漫不經心的,掃了陸孜柇一眼,說:“陸少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她哪有夠得上格陪你玩。怎麼的也得我來陪。”
程容簡有些似笑非笑的,說著撣了撣手中的煙灰。
他來得沒有一點兒預兆,悄無聲息的。陸孜柇知道自己外邊兒的人肯定已經被解決掉了的。他的臉上半分不悅也沒有,反倒是笑了笑,掃了江光光一眼,說:“二爺大駕光臨,可真是太難得。”
程容簡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抽了一口煙,慢騰騰的說:“陸少想要玩,再遠我也得陪著,不是麼?”
“那我可得好好的謝謝二爺的好意了。”陸孜柇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似笑非笑來。
程容簡沒說話,看了看被吊著的可樂。撣了撣手中的煙灰,說:“既然要玩,先把人放下來。這群人,包括我在內都任由陸少處置。我要是贏了麼,很簡單,我隻要陸少放了他。”
程容簡的臉上一片兒淡淡的。
陸孜柇看向了他,摸了摸下巴,笑得似是而非的,說:“聽起來這條件挺不錯的。”
他說著揚了揚手,他身後的人上前將可樂給放了下來。這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要和程容簡玩玩。
程容簡一點兒也不急,又問道:“陸少想玩什麼?”他漫不經心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陸孜柇放眼裡。
陸孜柇拍了拍手掌,慢條斯理的說:“二爺果然夠爽快,我就喜歡和二爺這種人打交道。”頓了頓,他接著說:“二爺什麼大場麵都見過,我們就來玩點兒簡單的。就扔色子怎麼樣,誰的點兒大,誰就算贏。一局定輸贏。”
陸孜柇看著程容簡,語氣裡是帶了點兒挑釁的。扔色子這玩法,是再簡單不過的了。放在這事兒上,倒是有些像遊戲了。
他原本以為程容簡怎麼都得好好考慮考慮的,誰知道他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應了一句好。
陸孜柇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立即就吩咐身後的人:“拿色子過來。”
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立即就有人將色子拿了來。陸孜柇卻沒急著開始,掃了程容簡一眼,才說:“二爺想好了嗎?現在還能反悔。”
他的語氣裡帶了點兒的譏諷。
程容簡不為所動,嘴角勾了勾,說:“開始吧。”
他並沒有被激怒。
陸孜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二爺這膽色,我可佩服得很。”可不是,他知道他落在他手裡是什麼下場的,竟然還有這份淡定。
他的話說完。兩個指頭一捏,直接兒的就將色子仍在了地上。是六個點兒。
陸孜柇的眉頭就挑了挑,看向了程容簡。程容簡身後的人立即就上前將色子撿了起來,擦得乾乾淨淨的,這才遞給了程容簡。
程容簡看也未看一眼,直接就仍在了地上。同樣是六點。
陸孜柇的嘴角就勾了勾,說:“二爺好手法。”
他說著示意他的人將色子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才扔了下去。這次的點兒沒有上次大,是五點。
這點數也算是挺大的,陸孜柇就看向了程容簡。說:“二爺請吧。”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眼睛都落在了色子上,程容簡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見陸孜柇也是看著色子的,他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陸少以為,我能扔幾點?”
陸孜柇大抵是沒有想到他還能有這種閒情逸致,唇角勾了勾,說:“我說了可不算數。”微微的頓了頓,他又皮笑肉不笑的說:“二爺難道是,想後悔了?”
“我沒什麼可後悔的,倒是陸少,那麼大費周章的”程容簡似笑非笑的就掃了他一眼,有些兒意味深長的。
說完這話,他也不廢話,將手中的色子扔了下去。一時間倉庫裡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息,當看到色子上的數字是六時,江光光能聽到自己鬆了口氣兒。
陸孜柇的臉色則是大變,眼底陰惻惻的一片。而程容簡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早已知道結果如此。他也沒有一點兒得意,掃了陸孜柇一眼,淡淡的說:“陸少說話,還算數?”
陸孜柇的臉色很快恢複,漫不經心的說:“二爺放心。這點兒事我還輸得起。”他倒是乾脆利落得很,說完這話,揚揚下巴,示意給可樂鬆綁。
他雖是乾脆,但氣氛卻是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程容簡身後的人都暗暗的警戒著,江光光的手指也落到了匕首之上。
陸孜柇這下倒是淡定得很,慢條斯理的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程容簡身後的人,說:“二爺的人好像有些緊張。”
程容簡的視線落在鬆綁的兩人身上,慢條斯理的說:“隻要陸少不緊張就是了。”
是了,外麵的人都被程容簡的人解決掉了,程容簡帶了多少人,陸孜柇是不知道的。走出這倉庫,會不會有其他的情況,這同樣是未知的。
陸孜柇的眼底有些陰惻惻的,麵上卻是半點兒也未變,唇角勾了勾,說:“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他的話音落下,那兩人已經給可樂鬆綁完。被綁的時間久了,他的身體是麻木的,連站穩也困難。
江光光迅速的上前,扶住了他。阿凱也上前。搭了一把手。
程容簡看向了陸孜柇,撣了撣手中的煙灰,慢騰騰的說:“我剛才來的時候,聽到陸少好像有什麼問的。陸少那麼費儘周折的,我一向喜歡成人之美。陸少要想問什麼就問,我都可以回答。”
微微的頓了一下,他唇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接著說:“包括刀疤在哪兒。”
他的語氣是淡淡的,但這字裡行間,都是帶了譏諷的。在嘲笑陸孜柇的無能。被手下給背叛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還連人都不知道在哪兒。
陸孜柇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字一句的說:“不勞煩二爺了。這該還回來的,他遲早有一天,會連本帶利的,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