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換了地方,完事的時候江光光沒有像往常一樣累得睡過去,腦子裡是異常的清醒的。她緊緊的閉上眼睛,聽著外邊兒時不時傳來的蟲叫聲。
第二天早上江光光是被手機給吵醒的,她拿起電話看,才發現竟然是可樂打來的。她原本是要掛斷的,一側頭就對上了程容簡那雙幽深的眸子。她沒再掛斷,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可樂是有些時間沒打電話過來的,就問她在乾什麼。大抵是聽著江光光的聲音是暗啞的,他就問她是不是還沒起床。
江光光含糊的說了一句,程容簡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腰上。然後一寸寸的慢慢的挪著。
可樂是沒察覺到她的異樣的,說起了最近的生意來。他是有些興奮的,剛過去的時候生意並不怎麼樣。後來慢慢兒的人就多了起來,現在每天都有賺的了。隻是老趙頭到底是年紀大了,累不得,有些精神不濟。現在每天規定著隻做多少。
老趙頭遲早是得退休的,他現在是在跟著他學的。等著學會了,就讓老趙頭休息了。
可樂絮絮叨叨的說著,江光光的電話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她和程容簡是挨著的,可樂說的話程容簡也是能聽得到的。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漫不經心的,手底下卻更是放肆。江光光怕可樂察覺出異樣來,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鼻尖兒上慢慢的沁出了汗來。這電話成了折磨。
到了最後,也不管電話有沒有掛斷,直接兒的就躋身而入。他像是故意的一般,用了狠勁兒的。
江光光幾乎發出了聲音,那邊的可樂見江光光不說話,這才察覺到異樣,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她都沒吭聲,大抵是以為他聽不見,他就掛了電話。
程容簡的動作稍稍的頓了頓,似笑非笑的說:“挺熟的啊?”
他的眼底是有些兒的陰沉著,也不等江光光回答,俯身就咬在了她的脖頸上。
起床的時候江光光的臉色蒼白得更厲害,程容簡卻完全看不出半點兒疲倦來。早餐準備的是粥,吃過早餐,見阿凱進來,程容簡才漫不經心的說:“把這裡裡外外都好好兒的收拾收拾。”
江光光就怔了一下,說:“不用的。”
程容簡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說:“怎麼不用,有秘密?”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在半舊不新的餐桌上敲著的。江光光再摸不懂他的心思也知道他這是故意的,她低下了頭,沒再吭聲兒。
程容簡也不多廢話,直接兒的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走了幾步,才回頭閒閒的看了江光光一眼,說:“走吧,收拾好再過來住。”
他這話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完直接的就出去了。江光光站著沒動,那晚她和周來在這兒見麵,他八成是知道了。
但那晚,阿凱分明是沒有進來的。她就閉了閉眼睛,這才跟著往外走去。
出去的時候程容簡的車已經走了,石頭站在另一輛車旁等著她的,恭恭敬敬的說:“江小姐,二爺說了,您可以逛逛再回彆墅那邊。”
江光光沒吭聲兒,等著上了車。才說:“直接回去。”
石頭就應了一聲好。
江光光一路都是沉默著的,車子駛了那麼會兒,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了出來,依舊是可樂打來的。
她頓了頓,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還未開口說話,電話那端的可樂就說:“之前那會兒怎麼了?”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會兒來,羞辱感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她確定,那會兒程容簡是故意的。
她自然是難以啟齒的,含糊著說:“可能是信號不太好。”
可樂在電話那端就點了點頭,說:“你要不要來這邊看看?過來嘗嘗我的手藝。”他的語氣是很自信的。說完又趕緊的補充說:“雖然還沒出師。”
他應該是做得挺好的,不然也不會開口讓江光光過去看。江光光就沉默了下來,抽了抽鼻子,說:“過段時間吧。”
可樂倒是挺敏感的,立即就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他的語氣裡是帶著擔心的。
江光光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玩著衣服上的線球兒,說:“我能有什麼事兒。”
可樂在電話那端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要是沒錢就吱一聲,現在做著生意,多少也是能湊出點兒的。”
江光光倒是什麼沒有推辭,直接兒的就應了一聲好。她一下子找不到話說,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可樂這時候應該是要開始忙了,好像是田鼠在那邊叫他,他就應了聲,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說:“行了,你去忙吧。有時間我再給你打電話。”
可樂應該是想說點兒什麼的,最後什麼也沒說,就笑著應了句好叻,然後掛了電話。
江光光看著手中的手機,發了會兒的呆,才放進了衣兜裡。閉上眼睛靠在車椅上。
一路上都是悄無聲息的,回了洋房這邊,江光光並沒有再樓下停留,直接上了樓,合衣倒在了床上。
一閉上眼,就陷入了夢靨中。她睡得斷斷續續的,醒來的時候外邊兒已是暮色四合。她有那麼些茫然的看著外邊兒的霞光,莫名的刺痛就沿著心臟蔓延開了。
渾身都是無力的,她渾渾噩噩的躺著,直到外邊兒有敲門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外邊兒的是阿姨,讓她下樓去吃飯。江光光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胡亂的洗了一把臉才下了樓。
程容簡竟然應是回來了的,已經坐在了餐桌旁。江光光就叫了一聲二爺,程容簡睨了她一眼,說:“睡了一天。”
她現在無論是做什麼都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江光光就嗯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阿姨將最後的湯端了上來,程容簡就沒再說話,拿了勺子盛了半碗湯推到了江光光的麵前。
一頓飯吃得悄無聲息的,等著吃完了,程容簡就站了起來,說:“走吧,帶你出去走走。”
他說得挺隨意的,說完這話就站了起來,拿著外套就往外邊兒走去。江光光原本以為他隻是帶著她散散步的,但卻並不是,門口已是安排了車等著的。江光光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才走了過去。
一路上程容簡都是漫不經心的抽著煙的,車子在沿河最大的一家賭場前停了下來。江光光就微微的怔了怔。
這兒她是從未來過的,來這兒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普通人是進不去的。
大抵是認識程容簡的車的,車子一停下,立即就有人迎了上來。下車走過的阿北卻並不領情,將人隔開,這才上前去拉開車門。
江光光是不知道程容簡怎麼會帶她來這兒的,下了車,原本是要落後程容簡的身後走的,但程容簡卻停下了腳步來,等著她上前了,這才往前走。
裡邊兒是金碧輝煌的,程容簡的腳才剛踏進去,幾個妖嬈的女郎就圍了上來,嬌滴滴的叫著二爺。
江光光低眉垂目的,程容簡睨了她一眼,勾起了前邊兒來的一挺清純的女孩兒的下巴,帶有那麼些輕佻的說:“新來的?”
江光光的一聲黑撲撲的,她的存在對這些女郎來說是沒有任何威脅的。人正眼也沒看她一眼。
那女人是很會看臉色的,立即就嬌滴滴的叫了一聲二爺。說著就要依偎進程容簡的懷裡。
程容簡任由著她依偎著,指腹輕佻的摩挲著她的下巴,低低的笑了一聲,說:“去等著,等爺忙完正事,再叫你過來好好的陪陪爺。”
那女孩兒嬌滴滴的應了句是,倒是沒再多做糾纏,退到了一邊兒。
程容簡應付完,也沒去看江光光。往電梯邊走去。樓上的裝修是低調而奢華的,沒有烏煙瘴氣,完全看不出是賭場。
才在電梯口,就有人迎了上來。程容簡就漫不經心的讓人拿籌碼過來。來人很快就將籌碼拿了過來,他直接兒的就遞給了江光光,說:“去玩兒。”
這兒哪裡是江光光玩得起的,她就抽了抽鼻子,說:“不用。”
她的話還沒說完,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要我陪著你?”
“您忙您的。”江光光低眉垂目的說。
程容簡並不說話。隻是看著她。手中的籌碼也是一直的遞著的,也不見收回去。
這樣子就是非要江光光接著了。
江光光沉默了下來。她是玩不起的,同樣更是輸不起的。那堆籌碼看著就沉甸得厲害,她有些不知道程容簡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她遲遲的不接,程容簡就上前了一步,附到了她的耳邊,慢騰騰的說:“不是還有我麼?”頓了一下,接著說:“要是輸得太多,陪我睡就好。一次也是睡,一百次也是睡,不是麼?”
他是微微的俯身附到江光光的耳邊的,兩人離得近,江光光甚至能聞得到他身上剛剛兒沾上的陌生的脂粉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