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是輕佻的,帶著那麼些兒的不懷好意。說完這話就往後退了一步,將籌碼直接的塞到了石頭的手裡,意味深長的看了江光光一眼,讓她好好玩兒,就帶著人走了。
程容簡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儘頭,石頭拿著籌碼,他是不知道程容簡和江光光說了什麼的,看向了江光光,遲疑了一下,說:“既然都來了,江小姐要不要玩兩把?”
江光光就說不用,那麼杵在這兒不是辦法的,她往四周看了看,平靜的說:“找個地方坐坐。”
這兒到處都金碧輝煌的,甚至不知道該往哪兒下腳。石頭應該是來個這兒的,稍稍的想了想,說:“樓下坐吧。樓下有坐的地兒。”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兩人乘了電梯下了樓。樓下是地下室,已不是賭場,而是一家酒吧。
不過八點多,裡頭已是燈光曖昧。人倒並不是很多,阿凱到吧台前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裡頭的人立即就出來,帶著他們到一清靜的角落。然後很快送來了兩杯果汁來。
江光光看著橘色的橙汁,沒去動,抽了抽鼻子,說:“換成酒吧。”
可不是都已經來這兒坐了,哪有喝飲料的道理。石頭倒是沒攔她,讓人換了酒上來。
他們在的地兒比中間是清靜了許多的,燈光昏暗,那邊的人是不怎麼看得清楚這邊的。這兒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邊。
這邊兒應是不常有人過來的,坐著也不見人往這邊走。江光光坐了會兒,就對石頭說:“你要有事就去忙,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頓了頓,她接著說:“我不會走。”
她的聲音低低的,也沒去看石頭,仿佛已帶了幾分的酒意。
石頭倒也沒推辭,站了起來,說:“我去打個電話。”他說著起身就往稍安靜些的樓道走去。
江光光也沒動,一口一口的啜著杯中的酒。喝了那麼會兒,她才抬起頭朝著熱鬨的人群看去。眼眸中有那麼幾分的孤寂。
那邊兒燈光曖昧,中間的那一桌有人在拚著酒。時不時的發出爆笑和吆喝聲。江光光就那麼怔怔的看了會兒,收回了視線來。
石頭回來的時候江光光已經叫了第二杯酒,他的視線落在酒杯上,低低的說:“喝酒傷身,江小姐您少喝點兒。”
江光光說了句沒事兒,站了起來,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石頭應了聲好,倒沒說要跟著她去,隻是替她指了方向。他心裡大抵也是清楚江光光不會走的,他剛才去的時間不短,她要是想走,這會兒就見不到她的人了。
江光光走了幾步,又倒了回去,問道:“有煙嗎?”
石頭沒吭聲,抽出了一支煙給她,將打火機也給了她。江光光這下沒多停留,直接兒走了。
走廊的燈光同樣是幽暗的,這兒的隔音效果是挺好的,彎彎曲曲的走廊裡竟然聽不到更多的聲音。
江光光才走到了拐角處,就見一對男女正在不遠處接著吻。女人穿著火辣的紅色深v短裙,被男人抵在牆上。原本就不長的裙擺已經被撩到了大腿處。肩帶已被往下扯了,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溝壑來。
兩人大抵是知道這兒不是辦事兒的地方的,幾乎是一路移動著的。江光光哪裡好再過去,就停住了腳步來。正要點燃煙,就聽那女人發出了一聲嬌嗔來。
大抵不是什麼好話,聲音低低的聽不清。但聲音卻是有些熟悉的。江光光就抬頭看去。
男人已經埋首在女人的胸前,就露出了那女人的臉來,竟然是甑燃。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僵。
處在中,甑燃倒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江光光的。兩人是迫不及待的,到了男洗手間門口,也不管有沒有人,門就砰的一聲被摔上。
江光光沒再過去了,轉身往回走。走往另一條岔道,才停了下來,拿出了煙抽了起來。
一支還未抽完,就聽見有腳步聲匆匆而來。她抬頭看去,過來的是石頭。她就出聲,說了句我在這兒。
走廊裡安靜,她的聲音是很清晰的。石頭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在這邊抽煙的,愣了一下,隨即快步的走了過來,說:“江小姐,二爺讓您上樓去。”
江光光就應了聲好,也沒耽擱,掐滅了煙頭,跟著石頭上了樓。依舊是在上次的樓層停下的,這次石頭直接就將她帶進了一包間裡。
程容簡是早坐在沙發上的,已經支起了牌桌。江光光剛進門,程容簡就讓她過去。
想著樓下的甑燃,江光光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才剛坐了下來,就有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和程容簡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在牌桌旁坐了下來。
應該是早約好的,程容簡玩了一把,大掌落在江光光的腰際,漫不經心的說:“你玩。”
江光光一怔,剛要說話。程容簡卻已握住她的手去摸牌。他這樣子,顯然是要將她推上賭桌了。
江光光沒再吭聲,在他的指點下摸著牌打著牌。時間過得尤為的漫長,她是輸不起的,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去應對著。儘管知道身邊還有程容簡要應付。
程容簡倒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兒,手一直是停留在她的腰際的,在她要打錯牌時,會伸出手,拿了該打的牌丟出去。
包間裡倒是安靜得很的。程容簡呼出的溫熱氣息落在江光光的脖頸中,無端端的生了幾分的曖昧來。
他是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的,大掌偶爾的遊弋著。在他那沒法拒絕的小動作中,江光光的腦子混混沌沌了起來。
到了最後,麵前的籌碼變得少了起來。她驚出了一身的汗來,原本是打算聚精會神的玩幾把贏回來的。誰知道才打了兩把,程容簡就懶洋洋的說:“就到這兒了,不玩了。”
他都說不玩了誰還敢玩下去,阿凱立即就送了那幾人出去。等著幾人都離開了。程容簡這才站了起來,看了江光光一眼,慢騰騰的說:“走,回去。”
江光光沒吭聲兒,跟著站了起來。程容簡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腰上,看著她那略有些紅的耳朵,說:“怎麼,喝酒了?”
他這鼻子倒是靈得很,她壓根就沒喝多少酒的。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說:“喝了一杯。”
程容簡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兒,摟著她往外走去。到了電梯邊,他這才睨了江光光一眼,慢條斯理的說:“怎麼?不感興趣?以前不是常年呆在賭場麼?”
“這兒的玩不起。”江光光老老實實的回答。
程容簡就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也不管身後還有人跟著,俯身附到了她的耳邊,似笑非笑的說:“怎麼?那麼不願意陪我睡,我沒讓你舒服?”
他的語氣是曖昧得很的,唇從江光光的臉頰處擦過。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是很少這樣的,江光光的身體裡有異樣的電流湧起來,沒吭聲兒。
本以為程容簡會收斂的,哪知道他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薄唇微微的一勾,低低的說:“不說話是默認了?那今晚爺怎麼的也得讓你滿意。”
他握在江光光腰上的手就緊了緊,變得灼燙了起來。
江光光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了他的折騰來,有些費力的低低的說:“二爺想多了”
“哪裡想多了?”程容簡低低的笑了一聲,手掌在她的腰際處摩挲了起來。
他這明顯的就是故意的了,微微的頓了頓,曖昧極了的說:“爺讓你舒服不好麼?”
他的語氣裡是帶了幾分的輕佻的,話題一下子就變了味兒。
知道他是故意的,江光光就不再吭聲了。程容簡像是故意的在逼她似的,大掌變得放肆了下來。電梯往下降著,江光光繃緊了身體站著,連頭也不敢抬,怕有人發現了她的異樣。
程容簡倒是一副閒閒的樣兒,大抵是江光光的這副樣兒讓他意興闌珊,電梯還未停下。他就收回了手,抄回了褲袋裡。
一行人往外邊兒走去,這次倒是沒有女郎撲上來。程容簡的那張臉在柔和的燈光下帶了幾分的慵懶的,明明在電梯裡是那般樣兒的,但一雙眸子裡卻是漆黑的,沒有半分的。
江光光微微的垂下眼眸,她是落後了程容簡兩步的。到了門口,程容簡就停了下來,等著她上前。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一行人是顯眼得很的,剛走下了石梯,程容簡的腳步就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對著走過來的人打招呼:“周警官,好久不見。”
江光光的身體就一僵,抬起頭去。周來是站在不遠處的,應該是剛剛兒從車裡出來。
他的視線就落在了程容簡那落在江光光腰際的手上,抿了抿唇,淡淡的說:“二爺,好久不見。”
他顯然是並不打算再說下去的,但程容簡卻並沒有動,瞥了江光光一眼,慢條斯理的說:“就不打算打聲招呼?”
他這話一出,對麵的周來一驚。一雙眸子裡瞬間變得深深沉沉的。程容簡的這話,顯然是已經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