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要是沒有周密的準備,程容簡是危險的。現在想要他的命的人不少,這邊不好動作。但醫院那邊人多眼雜,比這邊是要危險很多的。
阿凱點點頭,說:“南哥正在準備。”他頓了頓,接著說:“二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阿凱並不打算再說下去,嗅了嗅空氣裡飄散著的香味兒,驚訝的問:“江小姐你做飯了嗎?”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說是褒了湯,包了餃子。阿凱的眼中有亮光閃過,說:“那我去煮點兒餃子,今兒一整天都沒吃上東西。”
江光光就說她去,阿凱攔住了她,讓她歇歇。她的腿上還有傷,身體又還未痊愈。
江光光就沒和他爭了,但仍是和他一起進了廚房的。看著阿凱笨手笨腳的燒水,江光光頓了一下,開口說:“二爺都喜歡吃些什麼,我準備點兒放著,他醒來要是有胃口就給他做。”
阿凱拿出了碗筷來,稍稍的想了想,說:“二爺喜歡吃的不知道,原來挺喜歡吃餃子的。後來二爺是不怎麼挑剔的,隻要口味稍微清淡點兒就行了。”
他應該是跟在程容簡的身邊很多年的,竟然也不知道。江光光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阿凱已催促她,“你去坐著吧,我一會兒準煮好端上來。”
其實也不過就是煮而已,蘸料江光光都是準備好了的。她就嗯了一聲,回客廳裡去。
很快阿凱就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了出來,然後就去叫阿南和阿北。等著他們過來的時候江光光已經將餃子盛好在碗裡裡,每人的位置上還放了一碗餃子湯。
阿北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阿南微微的朝著江光光頷首,這才坐了下來。等著吃了第一個餃子,阿北麵色古怪的看了江光光一眼。
江光光以為自己哪兒沒弄好,嘗了一口,發現和平常的是沒什麼兩樣的。看向阿北,阿北卻已埋頭吃餃子去了。
晚些時候,甑洪光竟然和程舒惟一起過來了。他白白胖胖的,脖子上戴著粗大的金項鏈,一副暴發富的樣兒。其實他之前是來過一次的,不過江光光昏迷著並不知道。
程舒惟的目光落在江光光的身上,有些淩厲,不過倒也沒說什麼,讓她上茶過來。
江光光就去泡茶去了。她前腳剛進廚房,後腳阿凱就跟了進來,低低的說:“待會兒彆出去了。”
程容簡現在昏迷著的,程舒惟要是想處置她。是沒有人攔得住的。
剛才程舒惟那樣兒,肯定是已經盯上她了的。這會兒不出去,恐怕也沒什麼用。
但江光光沒吭聲兒,應了聲好。阿凱很快就出去了,她呆在廚房裡沒動。甑洪光和程舒惟過來,多半是為了程容簡需要手術的事兒。
程舒惟這人,身上是透著商人的精明的。恐怕,也不會是善茬。江光光正想著事兒,就有人進到廚房裡來,客客氣氣的說:“江小姐,凱哥讓你下山一趟。”
他說著邊往外看了看,江光光知道阿凱這是想讓她避開程舒惟,她並沒有多說什麼,應了聲好,就跟著人往外走。
他們並沒有從客廳裡出去,是從邊兒上的側門出去的。早有車等著的,阿凱站在一邊兒,倒是並沒有挑明,說:“江小姐,我們現在走不開。勞煩你去下麵買點兒東西回來。”
江光光點點頭,他就往四周看了看,拉開了車門。車裡除了司機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江光光才剛上車,阿凱就關上了車門。車子就往大門駛去。
看到門口守著的倆陌生的麵孔,江光光的心裡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車子剛駛過去,那兩人就將車攔了下來,麵無表情的說:“程先生交代了,從現在起。所有出去的車都要經過檢查。”
那司機的反應倒是挺快的,說:“是凱哥讓我們下山去買點兒東西。我們不敢耽擱。”
那兩人壓根就不賣賬,冷冷的說:“車裡都有什麼人,下車。”說著就要拉開車門。
司機就有些急了起來,正在這時候,阿凱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這是在乾什麼?我安排人下山買東西也得搜?這兒是沿河,不是老宅。”
那兩人並不畏懼他,說:“這是程先生吩咐的。你要是有意見,就找程先生去。”
阿凱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了司機一眼,說:“走,這兒有我。”
都到了這地步了,他自然是知道程舒惟早有準備的。這樣就更不能讓江光光留下了。
他這意思就要硬闖了,司機原本就對程舒惟的人的囂張不滿,立即就要踩下了油門。
正在這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想造反是不是?現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這聲音正是程舒惟的,他出來得倒是挺及時的。
阿凱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程先生說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讓他們下山去買點兒日常用品。”
程舒惟就掃了阿凱一眼,上前拉開了車門,淡淡的說:“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一個人去就夠了。據我所知,江小姐是受了傷的,暫時還是先好好養著吧。”
說完這話,他就對著身後跟著的兩人說:“江小姐的腿受傷了,卻把她扶下來。”
他的語氣是完全不容反對的,阿凱沉默了下來,沒再說什麼。江光光沒等人上前。就自己從車裡走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說:“不用勞煩程先生了,不過是一點兒小傷。”
程舒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對著身邊的人說:“帶江小姐下去好好休息,一會兒我有話要和江小姐談談。”
談談這個詞兒算是好聽的了,現在江光光不過是任由著他處置。
江光光很快就被他的人帶了下去,阿凱沉默了一下,說:“江小姐是二爺的人,還請程先生三思。”
程舒惟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在彆墅裡來,他掃了阿凱一眼。冷笑了一聲,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做事了?”
阿凱就恭恭敬敬的說了句不敢。程舒惟陰沉沉的看著他,說:“你得知道,現在的形勢嚴峻。不是由得你們二爺任性的。”
說完這話,他也不多說,往客廳裡去了。阿凱在原地捏緊了拳頭,因為形勢嚴峻,就想將二爺和甑家捆綁在一起?
程家早已不是早些年的程家,這些年如果不是二爺難怪二爺這些年都不願意再回去。
阿凱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許久之後慢慢的鬆開。看了看那些人帶著江光光離開的方向,正要回客廳裡去,一輛車就駛了進來。
車子是甑燃的。她大抵是知道甑洪光和程舒惟都是在這邊的,正眼也不看阿凱一眼,下了車拎著幾大包的補品就往客廳裡去了。
阿凱進入客廳的時候甑洪光正在接受程舒惟的各種恭維,而甑燃一臉嬌羞的站在一旁。
他終於知道程舒惟怎麼會把江光光帶下去了,敢情知道甑燃要來,不礙她的眼。
阿凱就想起了當年傳出的一些舊事來,程舒惟,果然是一副商人的嘴臉。商人重利輕情。
他上前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就聽程舒惟對甑燃說:“去看看阿簡,他現在正是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時候。”
甑洪光看了女兒一眼,微笑著說:“一起去看看。你也彆太擔心,阿簡一向是福大命大。”
是了,程容簡即將成為他的乘龍快婿,他當然不能再叫二爺了。
“都是托您照顧。”程舒惟恭維說。
甑洪光哈哈的笑了起來,說了幾句哪裡哪裡,站起了身來。他對程容簡是滿意的,就算是身邊有女人,那也沒關係,男人哪有不在外麵偷腥的。再說他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程容簡這人有野心有城府,現在和他們家結親,就算上邊兒再怎麼嚴,也有程家頂著。
幾人說著就要往程容簡的房間走去,還沒走出多遠,阿北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冷冷的說:“二爺需要靜養,不能打擾。”
程舒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嗬斥說:“怎麼那麼不懂規矩?”
阿北並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站著。程舒惟並沒有將他當成回事,立即又要往前走。
阿北扣動了扳機,一雙陰暗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程舒惟,說:“我不管你是誰,這兒都不是你發號施令的地方。這兒所有人的主子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二爺!誰要是敢上前一步,就彆怪我手中的家夥不認人。”
他的語氣冷得厲害,是帶著些輕蔑與嘲諷的。程舒惟是知道程容簡身邊的人一向都是不服老宅的人的,不敢再上前,回頭看向了阿凱,沉著臉問道:“阿南在哪兒?”
他是知道程容簡的身邊是阿南在管事的。
他的話音剛落,阿南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淡淡的說:“我也正想找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