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不想我麼?(1 / 2)

江光光在醫院是備受優待的,所有的檢查結果在下午就由醫生全送了過來。無論是抽血化驗,還是腦部ct,都沒有問題。醫生最後總結為大概是她的壓力太大,才會導致突然的疼痛。讓她放輕鬆,好好休息,作息時間一定要規律。並讓再過三個月再來複查。以防萬一有什麼。

明明是馬上就可以出院的,羅宜卻不讓,讓再觀察觀察,要是真的不疼了,明天再出院。

江光光拗不過她,隻得答應了下來。但堅持不讓她再留下,羅宜讓周來留下來陪她,她同樣也拒絕了。說自己原本就沒事兒,就算是有事兒,醫院裡有醫生和護士。

羅宜最終沒有堅持,隻讓她要是有哪兒不舒服就給她打電話。江光光乖巧的應了下來,她才和鐘馨一起離開。

鐘馨離開前是想說點兒什麼的,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溫柔的叮囑江光光要好好休息。

從她離開江家之後,那麼多年母女倆呆在一起的時間,怕是還沒有這幾天呆在一起的時間多。

江光光是疲憊不已的,病房的門關上,她就閉上了眼睛。昨晚她幾乎沒怎麼睡,她的身體原本還虛著,今天又打著精神的陪著她們,這會兒閉上眼睛,竟然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病房裡隻有隱隱約約的光,窗外早已是燈火通明。她側頭看了一會兒窗外,剛起身想要開燈。燈就被打開來。

她剛才沒注意,周來竟然是在病房裡的。他說了句醒了,然後將放一旁的保溫盒拿了出來,柔聲說:“買了你最喜歡的小餛飩,還熱乎著,你試試。”

他說著拿了小碗將餛飩盛了出來,然後遞給江光光。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說了句我去洗把臉。然後下床,朝著洗手間走去。水是溫的,她隨便的洗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了鏡子中的自己。頭發亂糟糟的,眼下一片青紫,臉上更是蒼白得沒有血色。

她就那麼怔怔的看著,過了好會兒,才打開門出去。

一碗餛飩江光光吃得味同爵蠟,明明是以前愛吃的,現在吃起來,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等著吃完,她才開口說道:“明天我會自己辦出院手續,不用再來了。”頓了頓。她接著又說道:“霍叔叔那邊,也請你轉告他,彆再讓人跟著我。我想靜靜。”

周來收拾碗筷的動作就頓了頓,低低的說:“你身體”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江光光給打斷。她看著地上的影子,淡淡的笑了笑,說:“我早已習慣一個人。現在,我還真是挺不習慣,真的。”

是啊,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些適宜的話。

她是平靜的,略亂的秀發下一張小臉是恬靜的。周來的卻是各種滋味雜陳著,過了許久,才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經曆了昨天晚上的事兒,兩人呆在一起更是無話可說。周來將保溫盒收好,看了看時間,說:“我先走了,你早點兒休息。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趙曉曉那張嫵媚的臉來。她的心臟莫名的一緊,怔了怔,低低的說:“周來,你不必覺得愧疚。更不必背上什麼包袱。都走到今天了,好好的對她。”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敏銳的,她自然是察覺到了趙曉曉的不安的。不然,她不可能一直的打著電話。甚至不請自來的上門。

周來的背影頓了頓,什麼也沒說,走了出去。

江光光輕輕的籲了口氣兒,這樣的閒事,她不想管的。大抵是,吃錯了藥。

她呆坐了會兒,伸手關了燈。病房裡陷入了黑暗中,她側過頭去,看著窗外的萬千燈火。

第二天一早江光光就去辦了出院手續,不知道周來是怎麼和羅宜他們說的,他們都並沒有過來,隻是打了電話。

江光光不由得鬆了口氣,她在醫院是沒什麼東西的,洗漱用品加在一起,一小紙袋就能裝好。

臨走時有小護士紅著臉向她打聽周來的電話號碼。江光光是有些驚訝的,隨即告訴那小姑娘,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其實是正常得很,周來有家世,本人完全是一有為青年。這種類型,的確是很受歡迎的。

江光光下了樓,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拎著紙袋慢悠悠的在附近的巷子晃蕩。見有賣灌湯包的,她就走了進去,點了一份。見有豆腐腦賣,她又要了一碗。

醫院附近的東西都是不怎麼好吃的,這家店倒是例外。豆腐腦上澆的是特製的醬汁,讓人欲罷不能。灌湯包味兒鮮美,她倒是很多年沒有吃過那麼地道的味兒了。

吃過了東西,江光光這才坐了公交車回家。到了巷口下了車,她也沒急著往回走,而是去了超市裡,買了菜。她已不打算再去周來家裡,獨自一人在家,怎麼都是要開火的。

既然都已經回來了,怎麼的也是要住幾天才走的。順便把爺爺奶奶的遺物都整理一下。也不知道書房裡的書有沒有生蟲。

她當時走得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弄。這次。怎麼都要整理好了再走。江光光就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還有一件事兒,她差點兒忘了。這玉佩,是周來贖回來的,那筆錢,她是得給他的。

這些,還是該算得清清楚楚的。她鬆了口氣兒,站到冷櫃前認真的挑選了一小塊五花肉。見有小蝦賣,她又挑選了些。

正是梅雨季節,她出去的時候又飄起了毛毛細雨來。反正離得也不遠,她也沒回去拿把傘。拎著東西進了雨裡。

她離開這些年,周圍的好些鄰居都已經搬走。那麼一條小巷裡,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的麵孔。她生出了幾分物是人非之感來,也不去打量四周了,悶頭走著。

離院子還有那麼遠,她就伸手去掏鑰匙。門鎖同樣是換了的,這鑰匙是周來給她的。

手有些涼,鑰匙掏出來還沒拿穩就掉在了地上。江光光將菜都騰在一隻手拿著,蹲下身子去將鑰匙撿起來。

鑰匙上沾了些泥濘,她胡亂的擦了擦。不經意的抬起頭,就見程容簡站在不遠處,一手抄在褲袋裡,正抽著煙。

江光光像是呆了似的微微的愣了愣,程容簡睨了她一眼,掐滅了煙頭,淡淡的說:“怎麼,不認識我了?”

他是挺平靜的,說著就走向了江光光。將她手中的菜都接了過去。

江光光這會兒才回過了神來,抽了抽鼻子,說:“您怎麼來了?”

程容簡卻沒回答她的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蝦豬肉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菜,說:“還挺豐富的。”

江光光沒吭聲兒,上前打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這才說:“進來吧。”

院子裡是簡潔而乾淨的,程容簡掃了一眼,就跟著江光光往裡走。進了屋子,江光光打開鞋櫃拿了鞋遞給程容簡。

程容簡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倒是沒說什麼。換上了拖鞋。

屋子遠比沿河的那小院子要雅致許多。江光光要接過程容簡手中的菜,程容簡卻沒讓,問道:“冰箱在哪兒?”

江光光帶了他過去,然後開始燒開水泡茶。屋子裡靜靜的,有雨滴時不時落下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響。

程容簡的動作倒是挺麻利的,很快就將菜全都放進了冰箱裡。魚則是被他丟到了一旁的盆子裡。

江光光將熱氣騰騰的茶放到木質的小幾上,這才開口問道:“您什麼時候來的?”

程容簡沒去看她,慢騰騰的說:“今兒早上。”他說著睨了江光光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倒是挺能的呀。走也不打個招呼?怎麼,怕我不放人?”

江光光沒吭聲兒,沉默了片刻,說:“本來是想告訴您一聲的。手機丟了。”她並不打算在這問題上繼續下去,頓了頓,接著說:“您才下飛機,先休息一下,我去給您做飯。”

程容簡不置可否,看著她走進廚房,端起了茶杯來。

已經這時候了,程容簡不可能還沒吃早餐。江光光沒再煮麵,將買的食材拿了出來,然後做了起來。

廚房是比小院子裡的廚房用著好用的。刀和碗碟都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絲毫沒有因為人不在而敷衍了什麼。

江光光剛將魚剖好,程容簡就端著茶杯走了過來,靠在門框上,四處的打量了一下,問道:“你一個人住?”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原本以為程容簡還會再問點兒什麼的,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就靠在門框上看著江光光。時不時的發表點兒他對菜的意見,就跟什麼事兒也沒有似的。

江光光的身體是有些虛的,弄完了菜早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有些難受。她就將圍裙摘了下來,對程容簡說:“您先吃,我去換身衣服。”

她說著就要往她的房間走去。誰知道剛轉身,程容簡就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逼退抵著牆壁,這才慢騰騰的說:“怎麼,分開那麼幾天,就一點兒也不想我?”

他的俊臉一寸寸的逼近,一雙眸子裡有些兒似笑非笑的。

江光光還沒回答,他就俯身,咬住了她的柔軟的唇瓣。聲音低低沉沉的說:“你難道沒感覺到,比起吃飯。我更想吃你麼?”

他說著一雙大掌就落在了江光光的腰上,隔著布料緩緩的摩挲著。

江光光的身體是有些僵硬的,任由著他咬了會兒唇瓣,才將臉彆到一邊,低低的說:“二爺,我有點兒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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