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冒險(2 / 2)

去得太早顯然是不行的,兩人是十點多才過去的。郭數早準備了手電筒等必需的東西。在離那邊還有兩公裡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走著路過去。

離得遠遠的,就能看到碼頭那邊的燈火通明。隱隱約約能看到巡邏的人的身影。

這樣兒,他們是未必能靠近的。郭數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壓低了聲音的對江光光說:“無論人是不是在這兒,我們今晚都隻是來打探打探,你得答應我,不能有任何的行動。哪怕是,看到再不堪的東西。”

看到這樣兒,他的心裡是有些不安的。即便那些人沒有在這邊,這邊估計也是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的,不然是不會戒得那麼嚴的。

但凡是衝動一點兒,他和江光光都是走不出這裡的,這點兒他的心裡是很清楚的。

江光光自然不會不知道輕重,點了點頭。

在黑夜裡手電筒是太過顯眼的,兩人幾乎不敢動手電筒。離得近了,才發現路口竟然也是守著人的。有十來人在守著的,要靠近,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郭數就看向了江光光,既然都那麼來了,不可能無功而返。江光光抿緊了唇,躲到了遮蔽物後,沉聲對郭數說:“你就在這兒等等我,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數給打斷,他開口說:“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靠近。”

他的語氣完全是不容置疑的,江光光就沒說話兒了,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會遊泳嗎?”

她這話一出,郭數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她不打算從這路口進了,打算繞到巡查薄弱點兒的地方,遊著泳過去。

從岸上,完全是寸步難行的。

郭數點點頭,就說了句走吧。這邊兒常年沒有人走到,雜草荊棘叢生,走著是有些困難的,偏偏連手電筒也不敢用。

郭數倒是挺會照顧人的,在前邊兒先走著。繞了很遠,才繞到了碼頭的邊界上。

兩人就在邊兒上匍匐著,尋著機會到水邊兒上去。這邊的守衛薄弱了很多,沒多大會兒就等到了機會。

這事想著容易,做著卻是難的。已是秋天,水是透冰的涼的。江光光才剛下水裡就打了個寒顫。

她咬緊了牙關,像著更深處潛了過去。碼頭上時不時的有人說著話,兩人絲毫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遊了那麼一長段,才敢躲在隱蔽處冒一下頭。江光光以前在這兒呆過一段時間無疑是很有用的,知道在哪兒上岸不會引人注意。

到了一處木板之下,她就停了下來。向郭數打了手勢,示意從這兒上去。

郭數往上邊看了看,讓她先彆動,他先上去看看。這兒江光光是要比他熟悉很多的,她去顯然是要妥當得多的。隻是還沒等她做出反應來,凝神聽了聽上麵沒有什麼動靜的郭數就順著木樁攀爬上去了。

他的身手是敏捷的,顯然比江光光厲害了不止一倍。

江光光原本以為他上去看看有沒有人就會叫自己的,但卻並沒有。郭數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如果他被發覺,上邊兒顯然是會鬨起來的,安安靜靜的就證明他現在還沒事,江光光就隻能耐著性子的等著。

等了二十來分鐘郭數還沒回來,江光光就有些等不了了。她麻溜的爬上了木樁。

海邊的風是大的,身上透冰的涼。一個分吹來,她就打了個寒顫。

這邊是建在水上的小木屋,供看守的人休息的。大概是所有人都出去了,這邊很安靜。

身上走著就會滴水,江光光並不敢大意,將身上的衣服擰乾,這才敢往前邊兒走。

她這運氣是不怎麼好的,走了才沒多遠,就有說話聲和腳步聲傳了過來,她就沒敢再動,蹲到了窗子下邊兒。

離得近了,她才聽到了過來的人的對話聲。有暗啞的聲音問道:“今晚的貨什麼時候能到?”

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回答說:“應該是在下半夜,具體時間不知道,得等那邊的通知。這段時間查得嚴,在路上得耽擱不少的時間。”

前邊兒的門應該是打開的,說著就進了屋子裡。那個恭恭敬敬的聲音就讓那人坐,然後就有杯子碰響的聲音,應該是在倒茶。

喝過了茶,那暗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開口說道:“告訴那邊的人,路上一定得小心,不能出半點兒紕漏。”

這句話是說得陰惻惻的,聲音聽著是耳熟得很的。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僵。

恭恭敬敬的聲音就應了一句是,然後又說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來。江光光聽了幾句,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暗啞的聲音是誰,她的身體瞬間就繃緊了起來。

是程謹言。她的身體也隻是僵了那麼一瞬間,這碼頭如果真的已是程謹言的範圍,他在這兒完全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他口中不能出紕漏的貨到底是什麼。

江光光正打算凝神聽聽,裡頭又傳來了聲音:“您在這兒歇著,貨來我盯著就行。有您吩咐過,底下的人最近都不敢鬆懈。”

程謹言嗯了一聲。有腳步聲就響了起來。有了之前苟三程容簡的叮囑,江光光並不敢掉以輕心,聽到腳步聲是朝著窗子這邊靠近的,立即就悄無聲息的退到了木屋與木屋的縫隙之間。

她的身體才剛隱了進去,窗子就被推開了來。她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好在她退得快,不然這下肯定被發覺了。

她的神經剛鬆懈下來,程謹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問道:“哪兒怎麼有一灘水?”

江光光一怔,隨即想起自己剛才擰過衣服的那一灘水,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程謹言果然不是一草包,竟然這不起眼的細節也一眼注意到了。

在這時候她越是不敢動,就貼著木屋就那麼站著。腦子裡已轉過萬千的思緒。最終所有的思緒都落到了還未回來的郭數的身上。

她的心裡是焦急的,卻也大氣不敢出。

跟著程謹言的刀疤怔了一下,立即朝著快步走到了程謹言的身邊,朝著他手指指的那灘水看了過去。隻是一小塊而已。他鬆了口氣兒,解釋說:“應該是他們之前釣魚弄的,這邊的比較乏味,沒有彆的消遣。”

程謹言並沒有說話,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江光光的一顆心都到了嗓子眼了時,程謹言才嗯了一聲,風吹得有些大,他就伸手關了窗子。

等過了幾分鐘,那裡邊兒也沒有任何反應,江光光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兒。身上雖然是濕漉漉的,但就這麼會兒,她的手心裡已全是冷汗。

幸好這幾天都是下了雨的,晚上的燈光暗,看不到她留下的濕痕,不然,她今晚肯定是走不掉了。

她到底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屋子裡很快又傳來了程謹言和刀疤的說話聲,江光光站了好會兒,確定沒有人過來檢查了,這才悄無聲息的潛回了水裡。

上邊兒的人是程謹言,她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發怵的。可怕郭數找不到,並不敢離開。隻能找著更隱蔽的地方將自己藏起來。

有了程謹言在,江光光的心裡無端端的壓抑了許多。等待的時間更是煎熬無比。

不知道等了多久,水裡傳來微微的動靜,見郭數的頭冒了一下,江光光才鬆了口氣兒。

程謹言還在木屋裡,怕被察覺到,她並不敢說話,示意郭數離開。兩人幾乎是憋著一口氣離開的。

回到車裡的時候都是濕漉漉的,風大,江光光凍得直打顫,嘴唇也變得有些兒烏紫。上了車,郭數就遞了一張車裡的毛巾給她,低低的說:“先擦擦。”

在這兒是不敢停留的,他連身上濕漉漉的外套也沒有脫就發動了車子。車上的暖氣開著的,等著緩過了一口氣兒,她才問郭數:“發現什麼了沒有?”

她說著就打了兩個噴嚏,顯然是凍得夠嗆。

郭數的臉色是凝重的,搖搖頭,說:“沒有。許多地方看守得都是嚴的,根本就不敢靠近。”

這邊的守衛都是警惕的,他還差點兒被發覺了。好在旁邊的一房間的窗子是開著的,他就跳了進去。後邊兒他也不敢按照原路返回了,隻得重新潛入了水裡。

江光光就沒說話兒,想起了程謹言說的那批貨的事兒來。這碼頭,在程容簡手裡的時候守得是沒那麼嚴的。

即便人沒有在這兒,守得那麼嚴,這兒也肯定是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的。

郭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時也沒有說話,過了會兒,他才看向了江光光,開口問道:“你過來這邊的事兒,程二爺一點兒也不知道嗎?”

江光光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提起程容簡來,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沒有將周來的懷疑告訴他。

郭數也沒說話,頓了一下,開口問道:“今晚你回去打算怎麼解釋?”

江光光這下就沒說話了,抽出紙巾來使勁兒的揉著自己的鼻子。

郭數倒也沒有逼問下去,側頭看了她一眼,又問道:“就算是現在,你也不打算告訴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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