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驚險(1 / 2)

江光光忍不住的就淡淡的笑笑,程謹言這人,好奇心確實是挺強的。既然懷疑,他大可以直接把她給做了。恐怕把她弄到這兒來,也是想問出個答案。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得有些多了,所以這動手之前才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江光光知道,他選擇現在問,肯定是仗著隨時能把崔遇抓回來。她是糊弄不過去了的。

她看向了程謹言,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嘲諷來。開口說道:“程先生以為”

她這話還沒說完,頭頂忽然砰的一聲,四周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這變故發生得太突然,但這對江光光來說卻是一機會,她立即就拔出了木倉來,朝著程謹言的方向射了過去。

剛才打掉燈的,明顯是木倉聲。程謹言的反應是靈敏的,大概是早移了位置的。第一吃根本沒打中。

江光光咬緊了牙關,瘋了一般的往大致的方向打著。有悶哼聲響起,黑暗中也聽不出是誰的。

江光光正準備再補,一人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可以的壓低了聲音沉沉的說:“走!”

這會兒要是不走,等著程謹言的人反應過來了,那就再也走不掉了。江光光是清楚的,但沒有親眼看見程謹言倒下,她怎麼能安心的離開,剛要又開木倉。那邊的人已反應了過來,同樣朝著這邊開木倉打了過來。

拽住江光光的人立即就反擊了過去,一一邊又說了一句走一邊護著江光光往外跑。

外邊兒的路是不好走的,後邊兒有人追,往山下沒有遮擋物是不行的,他直接就拽著江光光往山上爬。

山上是修了好些宿舍的,後來搬走之後就空了下來。長期沒有人來這邊,大晚上的更顯得陰森森的。

程謹言的人反應得很快,幾乎是馬上就追了上來。江光光幾乎是由著對方拽著走的。

他們並不敢打手電筒,好在拽著她的人對這邊是很熟悉的。後邊兒是槍林彈雨,他戴了個黑色的鴨舌帽,邊逃著邊反擊。幾次子弓單險險的擦過,江光光的手心裡冒出了密密的汗來。

那人倒是挺淡定的,半點兒聲音也未發出過。黑暗中江光光看不清楚他是誰,但能肯定的是,他不是程容簡。

江光光就想起了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來,一路都沒有吭聲兒。上坡的路無疑是消耗體力的,江光光磕磕碰碰的,腿應該是青了不少的,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離那陰森森的宿舍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江光光就跌倒在了地上。她的發絲已經被汗水打濕。她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眼看著下邊兒打著手電筒的人就要逼近,她喘著氣兒低低的說道:“你走吧,不用再管我。”

是了,她的體力不支,已是一個累贅。她留下還能替她擋上一陣,如果跟著他,隻會拖累他,誰也跑不掉。

那人卻沒有不管她,在模糊的光亮中環視了一下四周,使勁兒的將她給拽了起來就往前邊兒拉。

他的手勁是大的,江光光拗不過他,隻得跌跌撞撞的跟著他跑。因為她跌那一跤耽擱了時間,也因為她的體力不如之前,後邊兒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此起彼伏的木倉聲響起,身邊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將江光光推倒在地上。江光光剛跌倒在地上,就有有子弓單插入血肉的聲音傳來,一聲低低的悶哼聲響起。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是傷到哪兒了,好在這時候已到了那舊宿舍。江光光才剛爬起來,那人推了江光光一把,示意她先躲進去,他自己則是回身去反擊。

他的木倉法是準的,照著那一個個的手電筒光打,一連開了好幾木倉,聽到有慘叫聲響起,他這才躲進了那舊宿舍內。他傷到了手臂,進去之後就跌靠在牆上,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來。

他倒是馬上就回過神來,對著江光光說了一聲走。這聲音是有些熟悉的,外邊兒的馬上就會追上來,江光光來不及多想,見他快步的往前走,快步的跟了上去。

那人對這建築物也是熟悉的,很快帶著江光光穿過了一道鐵門,又往裡走了幾道門,然後貓著腰從一道斷牆旁進入了一個被雜物遮掩著的通道內。

裡邊兒是有一道木門的,他將門給反鎖上,這才跌坐在了地上。沉聲說:“他們暫時找不到這兒來,給我把傷口包紮上。”

他說著就將頭上的鴨舌帽揭了下來。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月亮出來了,借著從鏽跡斑斑的通風口透進來的月光,那張陰柔俊美的暴露了出來,竟然是陸孜柇。

難怪剛才的聲音有些熟悉,江光光下意識的就退後了一步。陸孜柇這會兒也不管她,自己用到割了衣服用嘴咬著就開始綁傷口。

這會兒是沒辦法將子弓單取出來的,隻能是想綁住止血。

江光光是壓根底就沒有想到會是他的,更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且,他確實是救了她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她這會兒,還不知道是怎麼的光景。

她就上前,半跪在地上,拿過了陸孜柇咬著的布條,開始替她綁起了傷口。陸孜柇沒有說什麼,任由著她將那手臂勒緊。傷口是火辣辣的疼得厲害的,他也一聲不吭的。

江光光臉上是很認真的,他看著她的半邊側臉,忽然就想起了那次她救他的事兒來。

那次,她同樣是很認真的。心無旁騖,仿佛天塌下來眼中也隻有他的傷勢。陸孜柇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江光光的動作是很快的,這會兒已經將傷口綁好打上了結。陸孜柇馬上就站了起來,說道:“走吧,這邊隻能暫時避避。”

是了,他們是消失在這邊的。程謹言恐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出來的。找過來,那是遲早的事兒。

陸孜柇帶著江光光沒多大會兒就繞出了舊宿舍,直接的奔往了後山。江光光原本是以為陸孜柇要帶著自己從另外一條路出去的,但卻並不是。他帶著她往側邊兒下了山。

這邊是完全沒有路的,走得是艱難的。而山的另一邊,能看到手電筒的光亮點點,應該是程謹言的人反應過來,將舊宿舍給包抄起來了。

兩人是偷偷摸摸的躲回舊倉庫附近的,走到一半的時候江光光就知道陸孜柇是要帶著她繞回倉庫。山那邊是能翻過去的,但體力消耗得太多,等他們出去,程謹言說不定早就已經派人守著了。

而,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到舊倉庫來,程謹言一時半會兒是發現不了的。

這邊的人都已是往山上去了的,四周安靜得很。陸孜柇是並不敢大意的,確定沒人,才帶著江光光從後邊兒的破洞裡鑽進了倉庫裡。

他的傷是疼得厲害的,鑽進了倉庫就順著牆邊而靠了下來。壓抑著喘著粗氣兒。

這邊堆著的都是舊物,還有老鼠時不時的發出吱吱聲。江光光這下終於知道他之前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倉庫裡的了。

兩人是不敢說話的,各自靠在一邊牆上歇息著。江光光的腿上疼得厲害,應該是被磕破皮了。

她坐在潮濕的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由得想起了崔遇來。不知道她有沒有跑出去。隻要她跑下山,應該就是能出得去的。那兒,有人在等著她的。

現在,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江光光就看向了陸孜柇,她是想不到,她有一天會和陸孜柇一起逃命。

陸孜柇應該是疼得厲害的,緊緊的閉著眼睛。江光光就那麼看了他一會兒,也閉上了眼睛。

倉庫裡安靜極了,隻有陸孜柇刻意壓低了的喘息聲。時間過得緩慢極了了,過了許久之後,確定這邊沒有人了,陸孜柇這才壓低了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等到了明天就能出去了。”

他依舊是閉著眼睛的,江光光沒說話兒。他既然跟了過來,肯定是有他的安排的。

她也沒有問他怎麼會過來,閉上眼睛養起了神來。大抵是太累了,她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就被人給推了一把。她是驚醒的,立即就醒了過來。倉庫裡的燈竟然又亮了起來,陸孜柇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壓低了聲音說道:“到這邊來,程謹言的人回來了。在搜這倉庫。”

不得不說,程謹言這人是難對付的。江光光打了個激靈,立即就站了起來。回來這兒原本就是冒險的,這會兒更是沒地方可躲。

陸孜柇環視了一下那堆舊物,示意江光光躲過去。那堆舊箱子裡邊兒也不知道是裝的什麼,氣味兒刺鼻。

陸孜柇的膽兒是大的,輕輕的將箱子移開了些,示意江光光躲了進去,自己才跟著進去,然後將箱子放回了遠處。

這邊的箱子堆得層層疊疊的,但卻並非一個挨著一個的。兩人就慢慢的往裡邊兒挪。陸孜柇邊扯出了箱子裡的雜物,亂七八糟的丟著,讓人看不出來這裡邊兒是有縫隙的。

躲到了中間,他這才停了下來。手中舉起了木倉,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外邊兒的動靜。

程謹言確實是防著他們躲進來的,沒多大會兒就搜到了這邊。箱子被搬砸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江光光的背挺得筆直的,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木倉。眼看著就要搜到了他們這邊,江光光的手指更是扣得緊緊的。陸孜柇同樣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外邊兒。

大抵是這箱子裡的氣味兒太過刺鼻,隻搜了邊緣的兩排,那人就停了下來。有人說道:“去告訴老大,這邊沒有人。應該是從後山那邊跑掉了。”

雖是那麼說,人卻依然是沒走的,依舊是在四周踢踢翻翻的。足足的過了五六分鐘,才有腳步聲漸漸的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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