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我發燒了(1 / 2)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以前是在陸孜柇的手中吃了不少的虧的,儘管他現在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的樣子,但她仍是有所戒備的。

陸孜柇也不急,就拎著早餐那麼在門外站著。他這樣兒,倒是並不怕人看見了。

江光光最終還是打開了門,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那麼大搖大擺的過來,就不怕會打草驚蛇?”

陸孜柇就斜了江光光一眼,哼了一聲,說:“那你是太小看他了。”

是了,程謹言如果隻有那麼點兒膽子,那就不可能過來了。

江光光這下就沒說話了,陸孜柇就跟沒事兒的人似的將早餐放到了石桌上,一一的拿了出來,問道:“吃麼?”

他買的早餐是挺豐盛的,包子饅頭豆漿油條還有雞蛋餅粥。要是放到從前,真是很難想象他陸孜柇會做這種事情。他這幾年。過得應該是不怎麼如意的。

江光光沉默了會兒,走到了石桌旁坐了下來。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陸孜柇敘述時眼眸中的痛苦和陰鷙來。

他雖是叫甑洪光舅舅,但甑洪光於他來說,卻是無異於父親的。除了稱呼上的不一樣,甑家,其實就是他的家。

在突然之間,經曆了生離死彆這樣的厄難,怎麼可能過得如意。

江光光拿起了一個包子來,吃了兩口,才開口問道:“甑燃現在怎麼樣了?”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提起甑燃來,陸孜柇吃東西的動作稍稍的頓了頓,說道:“就那樣。很多時候連我都不認識。”

他的語氣是淡淡的,沒有去看江光光。

甑燃的情況,並非隻是他說的就那樣應該說是非常糟糕的,很多時候,連生活都是無法自理的。

現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當初那個飛揚跋扈的女孩兒的影子了。長期的用藥,變得很瘦很瘦。動不動就撕心裂肺歇斯底裡的大哭。發瘋的時候抓著人就會咬,被關著就會自殘。

後來出了小三的事兒,她雖是受了些教訓的。但那和家破人亡比起來,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

她和他是不一樣的,她原本就是嬌養著長大的,事情來得那麼的突然,她壓根是沒法承受的。

這並不是一個適合說的話題,江光光這下就沒再說話了。陸孜柇也像是沒事人一般的吃起了早餐來。

他大抵是什麼胃口的,沒吃多少就停了下來,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江光光倒是吃了不少,吃完之後便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丟進了垃圾桶裡。等著收拾好,她才問陸孜柇:“你現在住哪兒?”

他來這兒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的,自然是有落腳的地方的。

陸孜柇慢騰騰的抽著煙,指了指側邊的方向,說道:“那邊。”

那邊寬得很,他這回答就跟沒回答似的。江光光也不追問,看了看時間,說:“你什麼時候走,我現在要出去。”

陸孜柇就抬頭看了江光光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同情心,我在你這兒呆呆怎麼了?不過一個小時不到,就趕我走了?”

他進這院子裡來,頂多不過就半個小時。

江光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我沒覺得你哪兒值得我同情的。”

“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陸孜柇哼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往前傾了傾。湊近了江光光些,好奇的問道:“不過我說,昨晚你見著阿北,就沒什麼想法?”

他的聲音故意的壓得低了些,江光光這下看也懶得再看他了,看了看時間,回答道:“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想法?”

陸孜柇就笑了一聲,手指在石桌上敲了幾下,說道:“程容簡在騙你不是麼?他說阿北死了的時候,你們應該還是在一起的吧?嘖嘖,他瞞得可真是夠好的。讓我猜猜,他還有多少事兒是瞞著你的?”

他說著就做出了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來。

江光光就那麼冷眼看著他,沒說話兒。

大抵是因為江光光並不受他的挑撥,陸孜柇是有那麼些沒趣的。這下也不想了,伸了個懶腰,說道:“玩笑而已,你可真是夠沒勁的。”

他說著話鋒一轉,看向了江光光,問道:“你要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免費給你當保鏢。我來這兒多半是晝伏夜出,還真是沒怎麼出去逛過,正好你可以給我做向導。”

不得不說,他現在這臉皮還真是夠厚的。完全是在自己自說自話。

江光光在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崔遇來,她就那麼站著,久久的沒有說話。直到陸孜柇的手在她的麵前揮了揮,她才回過神來。

陸孜柇在她的麵前站著,挑了挑眉,問道:“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江光光沒說話兒,回屋拿了鑰匙關了門就往外走。才剛出了院子,就見阿北靠在對麵的圍牆上抽著煙,也不知道來了多大會兒了。

江光光沒有打招呼,就那麼往前走。

陸孜柇倒是停下了腳步來,笑微微的和阿北大招:“早,昨晚忙了大半夜,起得還真是挺早的。”

他這話說得頗有些意味深長的。

但這招放在阿北的身上是並不管用的,他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掐滅了煙頭直起了身子來。顯然是要跟著他們。

陸孜柇的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往前看了看江光光的背影,漫不經心的說:“不用那麼盯著我,我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難道還能將她給吃了?”

他這話聽著不過是挺隨意的一句話,事實上是在告訴阿北。他知道他們的人在跟著他。

陸孜柇雖不如程謹言那般的心狠手辣,但也並不是省油的燈。跟著他的人被他發覺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阿北也並不惱怒,淡淡的說:“你知道就好。你要是敢有什麼歪心思,我彆的本事沒有。讓你橫著出這兒還能做得到。”

他難得的那麼輕描淡寫的,陸孜柇卻是一點兒也不懷疑他的話的。

他的眸色微深,麵上的笑容卻是一點兒也沒落下。衝著阿北笑笑,朝著江光光那走遠了的身影看了看,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還真不懂,你這歪心思是什麼意思。”

阿北的一張臉冷了起來,陸孜柇卻像是沒看到似的,衝著他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跟上江光光走了。

江光光自然不是帶陸孜柇出去逛的。她是出去買東西的。家裡已經沒有吃的了,她總不能每天都吃麵條。

沒有小家夥在,她這日子是過得有些邋遢的。有些像回到的沿河以前的日子。

她回來之後並沒有給小家夥打過電話,倒是給鐘馨打過了。鐘馨說小家夥除了她走的那天早上起床鬨了會兒之後就沒再鬨過了,挺乖的。

江光光多多少少是鬆了口氣兒的,她是怕小家夥會鬨的。但這下,心裡卻是莫名的難受了起來。

小孩子的忘性大,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也許他會忘掉。媽媽是什麼模樣的。

江光光原本以為陸孜柇真是要跟著她出去逛的,但卻並沒有,才走出巷口沒多遠,他就消失不見了,連招呼也沒有打。

倒是阿北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繼續跟著江光光。

江光光一路都是沉默寡言的,任由著阿北跟著,她買她自己的東西。

到了回去的時候,阿北突然開口說道:“陸孜柇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彆信,二爺那時候,是真的有苦衷的。他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

她那時候同樣是瞞得好的,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小家夥的存在。二爺在得知小家夥的存在的時候,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一整夜,第二天阿南進去收拾的時候,煙灰缸堆得滿滿的。

江光光並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問道:“阿凱,應該還好吧?”

阿北沒想到她會問起阿凱來,微微的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說道:“還好。”

她一直都是挺有主見挺聰明的,看到他還活著,許多事兒猜也猜得到了。甚至不用他們再提起。

江光光有那麼些的失神,又過了好會兒,才緩緩的問道:“石頭呢?”

她這問題,問得是有那麼些無力的,又是帶了些希冀。雖然已過去了好幾年。但也許潛意識裡,她還是忘不掉那張憨實的臉的。

到現在,她的腦海裡仍舊能清晰的浮現出石頭的那張臉。

“他是叛徒。”阿北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同樣是冷漠的。微微的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他到最後也沒有供出身後的人,二爺對他是仁慈的。他的父親在老家患了重病,也是二爺安排醫院醫治的。”

江光光這下就沒有說話了,在這瞬間有那麼些的恍惚。

她剛剛那會兒明明是還想問些什麼的,在此刻卻是像失去了所有的語言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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