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提心吊膽(2 / 2)

江光光說了句我自己會倒,程容簡去沒理她,回身去倒了水。

等到他倒水回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江光光才看向了他,問道:“傷得嚴重嗎?”

手臂上是被層層的紗布包裹著的,完全看不到裡邊兒是什麼樣的。

程容簡就看了看手臂,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是皮肉傷而已。”是了,比起他以前受過的傷,這確實隻是皮肉傷。

江光光這下就沒有再說話了。房間裡有些安靜,過了會兒,她才說道:“想吃什麼。我去買。”

他們還是早上吃的東西了,現在都已經過午點了。

程容簡就唔了一聲,說道:“你一晚上沒睡,歇息一會兒吧。你想吃什麼,我讓酒店裡送過來。”

江光光並不挑食的,就說了句吃什麼都行。程容簡就嗯了一聲,拿起了手機來。

他倒是一直都記得江光光的口味的,點的菜都是江光光以前挺喜歡吃的。

掛了電話,在沙發上坐下來。江光光就低低的說道:“謝謝你。”

程容簡就微微的怔了怔,不知道她說的這句謝謝,是謝謝他叫了飯菜,還是謝謝他替郭數擋了刀。

他在忽然之間酸澀難擋,臉上卻是半點兒也未表現出來,說道:“不客氣。”

這下就再沒話說了,徹底的沉默了下來。直到敲門聲響起,江光光這才起身去開門。

敲門的是侍應生,送了飯菜過來。江光光就讓到了一邊兒。然後上前幫忙擺菜擺飯。

侍應生很快就退了下去,她盛好了飯,這才低低的對程容簡說道:“吃飯吧。”

是有一道雞湯的,她就拿了勺子,撇去了上麵的油沫,盛了一碗湯放在了程容簡的麵前。

她是沒有坐的,程容簡走過來就低低的說道:“郭數那邊洗漱好了會有人送過去,坐下一起吃吧。”

江光光沒說話兒,坐了下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是程容簡在替她布菜。她稍微多看什麼菜兩眼,他就會馬上替她夾到碗裡。

今兒輪到她來照顧程容簡,但她卻發覺,布菜其實一件挺難的事情。程容簡吃飯的時候很優雅,幾乎不會去隨便亂看。離得遠些的菜幾乎從來不去夾。她就隻有問他還要不要湯,或是需不需要盛飯。

程容簡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來,就低低的說道:“我自己能吃。”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埋頭吃起了飯菜來。

程容簡大抵是沒胃口的,隻吃了小半碗喝了一碗雞湯就放下了筷子。他是有些疲倦的。遲疑了一下,問道:“需要趕回去嗎?要是不需要趕回去,就在這兒歇歇再回去。”

昨晚上幾乎是一夜未睡,今天又受了傷,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江光光就搖搖頭,說:“不急。”微微的頓了頓,她又說道:“你去休息吧,待會兒我會讓侍應生撤下去。”

程容簡這下倒是沒有再推辭,點點頭進側麵的房間裡去了。

江光光悄無聲息的將飯吃完。這才叫了侍應生將飯菜撤下去。郭數那邊的門是關著的,她看了看,也沒去敲,就在程容簡這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原本是想坐坐的,但一整晚沒睡,又一直提心吊膽的,這會兒鬆懈了下來,竟然靠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江光光醒來的時候身上是蓋著一床被子的,外邊兒竟然是一片漆黑了。窗邊有煙火忽暗忽明的,她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應該是程容簡在那邊抽煙。

她就那麼呆了片刻,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大概是聽到她起來的聲音,程容簡馬上就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走過來打開了燈,說:“醒了。”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問道:“現在幾點了?”

程容簡看了看時間,說道:“快八點了。出去吃點兒東西吧,吃了東西再回去。”

不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休息好了自然是要回去的,江光光就點了點頭,說了句去洗把臉,就去了洗手間。

裡邊兒牙膏牙刷毛巾都已是準備好的,看樣子並非是酒店的,應該是從外麵買來的。

江光光倒也沒有客氣,拿了用。

等著她出去的時候郭數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了,正在和程容簡說著什麼,見著她就笑笑,說:“醒了。”

看來他們是早就醒了的,大概就是在等她了。江光光不由得有些臉紅,說道:“好了,走吧。”

郭數就應了一聲好,站了起來。他臉上的傷是清理過的,但看起來仍是有些慘不忍睹的。他找了一個口罩戴著,並且戴上了帽子。這樣倒是全部遮住了臉,不過看著就跟特、務似的,有些滑稽。江光光忍不住的就笑了一聲。

郭數也知道自己這樣兒是什麼樣的,為避免嚇著彆人,引來異樣的眼光。他更寧願自己獨立特行點兒。

他原本是走在前麵的,聽到江光光笑不由得有些無奈,腳步停了下來,說道:“彆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他的聲音是低低的,看在程容簡的眼中兩人就跟說悄悄話似的。

他的心裡就湧起了點點的酸澀來,微微的有些恍惚,他和她之間,好像是沒有這種自然的親昵的。

他恍惚的這會兒。郭數和江光光已經走到了門口。見他沒動,郭數就問道:“怎麼了?”

程容簡這才回過神來,笑笑,說:“沒怎麼,走吧。”

這次吃飯是在酒樓裡吃的,訂了包間的。程容簡江光光阿北郭數在一個包間,剩下的人安排在其他包間裡。

郭數很體貼的,點菜的時候加了豬肝等幾個補血的菜。又問程容簡有沒有什麼忌口的,言辭之間是對他頗多照顧的。

而程容簡隻是笑笑。說自己什麼都吃的。

這一頓飯吃得很和悅,程容簡和中午時是一樣的,吃得很少。因為有司機開車,郭數是點了一瓶紅酒的。

要敬程容簡酒,結果被阿北擋了回去,說是有傷在身不能喝酒。他替程容簡喝。

他說著不等程容簡說話,就先將酒給喝了。郭數倒也不勉強,又向程容簡倒了謝,這才坐了下來。

程容簡的麵容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客氣便將話題帶了過去。

郭數一向長袖善舞,吃飯時多半是他在說話。點的那一瓶酒程容簡一點兒也未沾,全是他和阿北喝了。

兩人都是海量,一瓶紅的喝了是半點兒事也沒有的,完全看不出像是喝過酒的人。

因為還要趕路,這頓飯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一個多小時便散了。

郭數原本是想要和江光光坐一輛車的,被阿北以有事找他為借口請到了後邊兒的車裡去,車中就隻剩了程容簡和江光光以及司機三個人。

白天已經睡過覺了。江光光倒是一點兒也不困。上了車之後看了看程容簡那被繃帶纏著的手腕,問道:“還疼得厲害嗎?”

包紮的時候她並沒有看,也不知道傷口到底有多深。但血流了很多,應該不淺。

程容簡就說了句沒事兒,低頭看了看手腕。她關心他,他應該是高興的,但在此刻,他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的關心大抵都是出自他救了郭數。

一路上兩人的話都不多,大抵是因為心情輕鬆了。兩個多小時也並不難熬。

郭數和阿北坐的那輛車是並沒有停的,也不知道是有事還是怎麼的。倒是程容簡側頭看向了江光光,問道:“直接送你回去嗎?”

江光光就應了一句好,想起了程容簡那冷清的屋子來,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明天早上買菜去你那邊,給你熬點兒湯補補。”

程容簡大抵是沒想到她會那麼說的,微微的怔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拒絕,客氣的說了句謝謝。

頓了頓,他又低低的問道:“明天我能和鬨鬨說說話嗎?”

上次和小家夥通電話時,還是在江光光那邊院子裡的事兒了。

大抵是因為他身上受了傷的緣故,江光光並沒有拒絕,沉默了一下,應了一句好。

剩下的時間兩人就再無話說了,車子在江光光的小院門口停了下來。江光光很快就下了車。

直到她進屋,屋子裡的燈打開亮了起來,程容簡那麼看了片刻,這才讓司機開車。

在鄰縣時替程容簡包紮的醫生不過是阿北臨時找的,回到院子裡時,早就有醫生在等著了。

程容簡才剛下了車,醫生就迎了上來,問道:“傷口嚴重嗎?”

程容簡就無奈的笑笑,說:“沒事,是阿北小題大做了。”

那醫生卻並沒有聽他的,邊將紗布拆開邊說道:“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您不應該再讓自己受傷的。前些天的燒還在一直持續著,這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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