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是有些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的,臉色忽然間就蒼白了起來,問道:“是不是郭數”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容簡給打斷,他有些兒無奈的說:“想哪兒去了。他應該不會有事,隻是有些狼狽。”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他應該不想你見到他狼狽的樣子。”
他這句話說得是低低的。江光光還沒說話,他就已吩咐司機帶江光光四處逛逛,大抵是怕江光光擔心,他又認真的保證道:“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他好好的帶回來。”
他說完直接就上了阿北的車,車子很快就遠去。
那司機倒是很會看眼色的,說道:“二爺說會將郭先生帶回來就一定會帶回來的,二爺一向說話算數。我帶您去這邊的早市逛逛行嗎?”
江光光看著車子消失在前方,低低的說道:“不用了,就在這兒等吧。”
她是想跟上去的,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大抵是從心底還是相信程容簡的。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漫長。江光光的視線一直都是看著前方的,仿佛他們下一秒就會出現在視線裡。
等了一個小時,江光光就有些等不住了,看向了前麵的司機,問道:“你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嗎?”
那司機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江小姐,您彆為難我。您放心,二爺說話一定算數。”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要不我還是帶您去逛逛?出去逛逛時間會過得快些。”
出去逛逛時間是要過得快些的,可是現在江光光壓根就沒有去逛的心情。就有些兒懨懨的說了句不用了。
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的,坐了一會兒。又說道:“不去那邊,去他們會過來的路口等,行嗎?”
她是等得著急的,那司機遲疑了一下,還是應了一聲好,發動了車子。
江光光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時不時的看著時間。在路口等了一個多小時,司機的手機才響了起來。
他是害怕江光光非要讓他帶她去倉庫的,趕緊的就將電話接了起來。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鬆了口氣兒,掛了電話就說道:“江小姐,二爺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江光光緊繃著的神經這才鬆了些,那些急躁也稍稍的散了些,不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遲疑了一下,問道:“有人受傷嗎?”
那司機壓根就沒問這事,愣了一下,說道:“應該沒有。那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挺輕鬆的。”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
雖是說已經回來了。但仍是又等差不多一個小時,一行車輛才姍姍來遲。
江光光看到打頭的車就打開車門下了車。那邊最先下車的是郭數,他那樣兒著實算不上好,鼻青臉腫的。身上的乾淨西裝應該穿的是彆人的,裡邊兒的襯衣上沾著不明汙漬,皺得厲害。
他看到江光光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說:“沒事兒,都是皮外傷而已。”微微的頓了頓,不等江光光說話他又接著說:“先上車吧。回去再說。”
他活動自如,臉上的傷確實隻是皮外傷。江光光那顆一直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這兒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就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好。大抵是怕江光光問什麼,他沒有和江光光上一輛車,而是回到了他剛才下來時的車上。
江光光原本是要直接回去的,但到了縣城,前邊兒的車輛卻並沒有上高速,而是一直沿著城裡駛。到了一家酒店門口,這才停了下來。
江光光坐的車子才剛停下,早下車的郭數就上前替她拉開了車門,有些愧疚的低低的說道:“程二爺受傷了。”
江光光的心裡一驚,立即就朝著程容簡坐的那輛車看去。難怪他剛才會說回去再說,難怪剛才程容簡沒有下車。
她竭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問道:“嚴重嗎?”
“還好,匕首劃傷了手腕。”郭數低低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程容簡就從車上下來了。他的手臂以及簡單的包紮過了,但裡頭的襯衣上是沾了點點的血跡的,觸目驚心。
大抵是因為失血的緣故,他的臉色是蒼白的。
他們是早找了醫生的,江光光還未過去,就有一個男子匆匆的走上前,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便帶著程容簡往酒店裡邊兒走去。
程容簡不知道是疼得厲害了還是怎麼的,並沒有往江光光這邊看。他的身邊是圍了好些人的,江光光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來,低低的問郭數:“要不要我去替你買衣服?”
要是沒有外麵的西裝遮擋著,他更是狼狽的。
郭數就搖搖頭,說道:“不用,沒事,進去吧。”
江光光就看了看他臉上的傷,郭數像是知道她是在想什麼似的,安慰著說道:“待會兒讓醫生簡單的處理一下就是了,沒有破相,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說道:“彆的地兒有受傷嗎?”
郭數就說了句沒有,然後說道:“進去吧。”
兩人在這兒是吸引人注意的,江光光就點頭應了一聲好,很快就追上了程容簡一行人。
待到上了樓,醫生進房間去給程容簡處理了,江光光才低低的問道:“傷得是不是很嚴重?”
郭數就搖搖頭,說:“當時流了好多血,具體不知道。得待會兒問醫生。”
江光光這下就不說話了,也不提進房間,就那麼一直站著。等著醫生出來。
郭數也是站著的,裡邊兒的程容簡應是知道的。過了五六分鐘,阿北就走了出來,說道:“郭先生,二爺讓您回房休息,他的傷沒事,您不用擔心。”
阿北的語氣是冷冰冰的,大抵是為這次程容簡受傷感到不滿。
郭數是爽快人,就應了一聲好。說了句我換好衣服再過來看二爺,便叫江光光走。
江光光知道程容簡讓阿北出來說那麼一句是不想讓他們在外麵站著,那麼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跟著郭數進了一旁的房間。
待到進了房間,她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見到郭數的時候沒來得及問,而剛才又隻顧著受傷的人了。
郭數去脫西裝的手微微的頓了頓,麵容在那麼一瞬間冷了下來,說道:“我的家事,不小心連累了程二爺。”
在江光光的眼裡。郭數一直都是挺溫和的人,甚至很少很少能看到他發脾氣的。
她一時就怔了怔。郭數大概也意識到她沒有見過自己的這一麵,不由得無奈的笑笑,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那堂兄堂弟不滿我在現在的位置,想讓我吃點兒苦頭而已。”
想折磨他讓他將手中的股份讓出來,應該是打算慢慢折磨他的,誰知道程容簡過去了,就狗急跳牆了。程容簡在救他的時候用手替他擋了一刀。
江光光沒說話。沉默了一下,才問道:“和程謹言沒關?”
這下輪到郭數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想哪兒去了,純屬是我們的家的內部爭鬥。你覺得程謹言能插手進郭家的內部事務裡嗎?你也太高看他了。”
江光光是不知道程容簡為什麼不讓她去的,這下就沒有說話,站了會兒才說:“你去換衣服洗一下,我在外麵站會兒。”
郭數要洗澡換衣服,她在這兒是不太方便的。
郭數就應了一聲好,頓了一下,又說道:“彆胡思亂想的。”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很快打開了門出去了。
郭數知道她是想去程容簡的傷的,臉上微微的有那麼幾分的苦澀。他今天是欠了程容簡一大筆人情的。
程容簡受傷的傷雖然看著隻是皮肉傷,但當時他受傷時阿北的表情是可怕的,像是
後來血漸漸的止住了,阿北的臉色才稍稍的好些。馬上就打了電話叫了醫生在酒店等著。
他那倆堂兄弟,要不是他攔著。這時候恐怕就不止是躺在舊倉庫裡那麼簡單了。
不是他婦人之仁,但現在鬨出人命來,對誰都是不好的。何況程容簡他們的身份原本就是敏感的。
郭數突然就想起了剛才江光光問的是不是和程謹言有關的話來,他微微的怔了一下,就抽了支煙點了起來。
程謹言,在她的心裡應該是有挺大的陰影的。以至於,他出了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和程謹言有關。
郭數吐了吐煙圈,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兒,也沒有急著去換衣服。把一支煙抽完了,這才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江光光到了走廊上,卻並沒有再走。就那麼靠著牆壁站著。時不時的往程容簡的房間看看。
那麼站了查不到二十分鐘,醫生才從房間裡出來。她下意識的就站直了身體,原本是想問問的,但看到送醫生出來的阿北,就沒再往前了。
阿北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的,和醫生低聲的說了句什麼,這才看向了她,說道:“二爺讓你進來。”
江光光微微的怔了怔,站了一下。才往阿北站的方向走去。
還在門口,就見程容簡在沙發上坐著。手上已經纏好了白色的紗布。阿北並沒有跟著她進房間,她剛邁進房間他救關上了門。
程容簡大概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回過頭來看到她,也不驚訝,說了句過來坐吧,就要起身給江光光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