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估計也隻能替你收屍了(2 / 2)

電話那端的小家夥依舊是懨懨的,小聲的說:“我不要玩具,我也不要好吃的,我隻要媽媽。”

江光光的眼眶濕潤得厲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之後,才擠出了笑容出來,說道:“好,那媽媽儘快回來。”

大抵是知道江光光不可能馬上回去,小家夥雖是懨懨的,但還是沒再問江光光什麼時候回去了。他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很快就說起了霍重筠給他買的新玩具來。又說了小舅舅教他唱歌,等江光光回去,他要唱歌給她聽。

他的話是多的,天馬行空的說了許久,直到霍饒叫他,他才說他要去玩去了,讓江光光早點兒回去接他。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小家夥這才念念不舍的將電話交給了鐘馨。

江光光來這邊是有那麼久了的,鐘馨就老生常談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江光光就說很快了。鐘馨又叮囑她要注意身體,絮絮叨叨的許多,這才掛了電話。

江光光的眼眶是濕潤得很厲害的,她用力的眨了眨,將手機放在一旁,站了會兒,這才出了門。

已是下午五點多,雨倒是停了,但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像是快天黑了一般。

江光光出了門就順著小道走著,一張微蒼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是沒有任何目的地的,哪兒偏僻便往哪兒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就朝著她跑了過來。將一張紙條塞到了江光光的手中,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說道:“姐姐,這是一位叔叔讓我給你的,他讓我轉告你,讓一個人去。他會看著你。”

小孩子應該是受過叮囑的,說完這下馬上就跑開了。

江光光打開紙條,紙條上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郊外民宿。

江光光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來,他到底還是出來了。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四通八達的小巷偶有人來往著,那雙眼睛,不知道是藏在哪兒的。

不過那麼一會兒,她就收回了視線來。平靜的走出了小巷,然後去路邊攔車。

去郊外的車並不好攔,好會兒才有一輛出租車停下。師傅操著濃重的本地口音問道:“去哪兒?”

江光光並不知道郊外民宿是什麼地方,平平靜靜的就說郊外民宿。

那司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倒是讓她上了車。

等著上了車,那司機就從後視鏡裡看向了她,疑惑的問道:“姑娘你是去親戚家吧?”

江光光不知道他特地問那麼一句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點頭應了一句是。

那司機就鬆了口氣兒,說道:“我就說,你一姑娘膽子怎麼那麼大,那兒出過人命,聽說還鬨鬼呢。”

說到這兒,他又看向了江光光,問道:“你親戚肯定是怕我們找不到才說那麼個地兒的。郊外我們很少跑,彆的地兒不知道,但這郊外民宿是知道的。你在哪兒下車?”他的話是挺多的。

江光光就說了句在那附近下車就行,她的親戚說了,會在那兒等她。要是沒在她就等會兒。

那司機就點點頭,又問江光光怎麼那麼晚了才過去,應該早點兒過去的。

江光光就以有事搪塞了過去。那司機大抵是看出了她不想說話,就聽起了廣播來。沒再說什麼了。

江光光就那麼靜靜的坐著,時不時的去看看後視鏡。現在的車多,壓根就看不出來後邊兒是否有車跟著。

看了那麼會兒她就閉上了眼睛,直到出城了,才又去看。出城的車輛很少,並沒有看到可疑的車輛。她這才有一搭的沒一搭和司機說起了話來。

從司機口中,她才知道農家樂在這小縣城是風靡過一段時間的,那所謂的郊外民宿,就是修建的一排排的小平房。專供出去玩的客人晚上住宿的。

修建在山上的,條件並不差,所以頗受歡迎的。老板也因此大賺了一筆。

但這好景不長,才開了大半年的時間,裡頭就出了人命。好像說的是男人帶做小三出來玩,被原配給逮到了。

男人是本縣的官員,怕原配將這事給嚷出去,就對原配威逼利誘。誰知道原配並不配合,男人惱怒之下夥同情人將原配給勒死了。

勒死之後那男人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草草的將屍體塞到床底下,就帶著情人逃跑了。

這事兒是第二天有客人進去入住時才發現的,當時的時候鬨得挺大的,民宿因此還停業了一段時間。

大抵是因為死了人的緣故,儘管後來老板做了各種的優惠活動,但還是很少有人再過去了。

慢慢的那民宿就荒涼了下來,到了前幾年徹徹底底的被閒置,很少有人在過去了。

但那山下是有村子的,村子偏僻並不出名。所以怕司機找不到,許多人打車的時候常常就用到民宿來代替。

江光光主動的說話,那司機師傅的話又多了起來。天南地北的侃著。

城裡離這邊並不遠,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轉了一個彎兒,司機就指著不遠處的房屋說道:“那邊就是民宿,你是要在哪兒下?你要不要給你親戚打電話,問他來了沒有。你一個小姑娘挺危險的。我陪著你等你親戚來了再走。”

他是一片好心,江光光就向他道了謝,見那地方離得並不是很遠,就說在前麵下就行。她下了車會給親戚打電話。親戚應該很快就會到的。

那司機倒也沒有勉強,車子駛了一段就將江光光放了下來。

那司機很快開了車離開,四周空曠而冷清。天色並未黑,江光光看了看那一排排的房屋,順著水泥道路往上走。

大抵是因為民宿的生意火爆過,道路修得是挺寬的,能容得下兩輛車。這邊應該是很少有人來的,道路的兩側已經長滿了青苔。

因為下過雨,路上看不出有人走過的腳印。

道路的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在天色漸暗間越顯得陰森。江光光邊走邊戒備著,不得不說程謹言倒是挺會選地方的,選在那麼一個地方,估計將她弄死在這兒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發覺。

明明知道自己身處在危險之中,江光光的心裡卻是平靜得沒有一點兒波瀾。上次她沒能要了程謹言的命,這恩怨拖了那麼久了,不管是誰生誰死,確實是早該解決了。

看著路程並不遠,但她走了差不多一刻鐘,才真正的到那一排排的民宿前。

說是民宿,其實就是一大院子,門口是圍了圍牆的。兩道鏽跡斑斑的大門是虛掩著的。四周荒涼,安靜得很,沒有一點兒聲音。

江光光打起了精神來,在門口站了片刻,才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裡邊兒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全是一排排的房屋。這樣子,隻要地形稍微熟悉點兒,想要偷襲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程謹言確實是挺會布局的,選在這個地方,就算是她帶了人來的,他對這兒熟悉,想要逃脫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暮色四合,院子裡更是詭異的安靜。江光光到了門口就沒再往裡走了,淡淡的往裡邊兒掃了一眼,說道:“我來了,出來吧。”

她的聲音是冷冷的,仿佛已篤定程謹言在這兒一般的。

但卻並沒有人出來,宅子裡安靜得仿佛隻有她一個人。她也不往裡邊兒走,就那麼站著。

她的心裡是清楚的,程謹言既然叫她過來,那肯定是早有布置的。肯定是早等在這裡麵了的,不可能不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麵的角落裡才有人走了出來。程謹言依舊是那天江光光在醫院裡看到他時的那一身衣裳,就連頭上的帽子也未變。

他看到江光光就嘶啞著聲音笑了一聲,說道:“幾年不見,你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他那嘶啞的聲音在這荒涼的院子裡更顯得陰鷙,一張和原來壓根就不一樣的麵容同樣是布著猙獰的。

大抵是因為早見過一次,江光光這時候一點兒也不驚訝。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來,說道:“程先生這記性不太好,明明是幾天前才見過的。”

她說著,手指就稍稍的動了動。

手還未碰到家夥,對麵的程謹言就嘶啞著聲音笑了一聲,說:“才剛剛說你沉得住氣,現在就沉不住氣了?我勸你現在最好彆亂動。”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道:“你就不問問,我手裡有什麼嗎?”

江光光的手就頓住了,程謹言一直是注意著她的。見她沒再動了就笑了笑,說道:“說起來,你找了我很久,我也找了你很久。就算是要動手,我覺得我們也該先敘敘舊。”

江光光抿唇看著他,沒有說話。她是清楚程謹言這個人的,城府深,手段狠戾。他既然誘了她前來。肯定是早準備好的。不知道程謹言的手裡有什麼,她並不敢輕舉妄動,冷笑了一聲,說:“看來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卑劣。”

程謹言就笑了一聲,說:“過獎過獎。不想讓自己早死,當然得做足周全的準備,你說是不是?”

他那張整容後的臉是僵硬的,在這刻更顯得陰氣森森的。說到這兒,他一臉陰鷙的看向了江光光,說道:“我早該想到,你是那個警察的女兒。”

江光光沒想到他會提起她的爸爸,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了起來。程謹言不待她說話,又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到底還是怪我心軟。斬草就不該留根,早知道在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該把你了結了。”

大抵是因為勝券在握,他的聲音卻是陰氣森森的,但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

江光光冷冷的一笑,說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說著,拔出了木倉來,對準了程謹言,扣下了扳機。

她的動作是很快的,快得就在眨眼之間。不過程謹言更是快,他的身體側到了一邊,子子彈擦過他的身體進入了他身後的牆壁。

一擊不中,江光光馬上又開出了第二木倉。但程謹言站在那兒,就是防著她動手的。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身影就沒入了一旁的房間中。

江光光趁著這個機會馬上就追了過去,隻是,還未過去,程謹言就抓著一個人男人走了出來。正是鐘醫生。

他的手中是握著木倉的,抵在鐘醫生的太陽穴上。那麼陰惻惻的一笑,說道:“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彆輕舉妄動的。他可是因為你才被我抓來的,你忍心看著他去死嗎?你忘記了嗎?你爸爸是舍己為人,為民除害的警察。我猜他如果要是還在,處在你這樣的處境裡,一定會馬上就放下手中的木倉,你說是不是?”

鐘醫生的手腳是被他給捆住的,就連嘴也是被封條給封住了的。程謹言說著,手中的木倉又往前抵了一分,意思不言而喻,讓江光光放下武器。

江光光的眼睛裡一片血紅,冷冷的看著程謹言,到底還是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地上。

程謹言說得沒錯,她確實,不能讓這恩怨裡,再搭上彆的性命。

程謹言的視線一直是盯著她的,見她那麼識趣,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說:“踢過來。”

江光光冷冷的看著他,依言踢了過去。

程謹言蹲下將木倉撿了起來,輕笑了一聲,說道:“還真是傻得可愛。你以為,你放下了木倉。你就能救得了他嗎?”

他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今天,不光是江光光走不掉,鐘醫生,同樣是不可能走掉的。這倒是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江光光握緊的手指慢慢的鬆開,冷冷的說:“和你有恩怨的是我,放了他。你應該知道,他是程容簡的人。”

程謹言聽到這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了那麼久才停了下來,說道:“你以為我會怕他嗎?當初在沿河他對我動了殺心我不一樣也逃掉了?你彆忘了,他現在,可是你那小情人的眼中釘,自身都難保了,能把我怎麼樣?”

他這樣兒,顯然是並未將程容簡放在眼裡的。

微微的頓了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來,說:“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他從沿河逃走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這醫生,就是他的那些人重薪挖來照看他的。”

他說著手中的木倉在鐘醫生的頭上敲了敲。顯然是早從鐘醫生的口中問出了關於程容簡這幾年的事了。

提起程容簡,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木倉舉了起來,對準了江光光,陰惻惻的說道:“也許,他很快就會趕來。不過要是趕過來,估計也隻能替你收屍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