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抵是沒有想到江光光會提起陸孜柇來,程容簡就側頭看向了她。
他這樣兒不像是知道陸孜柇在這邊的,江光光就疑惑的看向了他,問道:“你不知道嗎?”
程容簡的反應挺快的,沒回答她的問題,問道:“他去找你了?”
江光光就點點頭,將那天的事兒說了。
程容簡的眉頭皺了皺,輕哼了兩聲,說道:“他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江光光沒有聽到。想起陸孜柇那句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知道他現在在乾什麼嗎?”
負擔著兩個病人,普通的工作必定是負擔不起的。
程容簡的麵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唔了一聲,說道:“不知道,待會兒我讓阿凱去查查。”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說起了彆的事兒來。
接下來的時間程容簡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每次說什麼他也能接得上來,江光光並沒有在意。
待到晚上洗完澡出去見程容簡靠在床上沉思。她才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有哪兒不舒服嗎?”
程容簡回過神來,就說了句沒有。拍了拍身側的床,說道:“累了一天了,上來睡覺。”
凡是程容簡的事兒,無論是吃食還是彆的,她都是親自上手的。連小家夥都有些吃味兒了。
江光光並不覺得累,不過還是嗯了一聲,上了床。才剛關了燈,人就被程容簡摟了過去。
他是毛手毛腳的,手輕易的就從睡衣下擺鑽了進去。江光光哪裡想到他會那麼直接,反應過來後就立即抓住了他的手,低低的說道:“醫生說了要好好靜養。”
黑暗裡她的臉色微紅,但語氣是很認真的。
程容簡低低的笑了一聲,無辜極了的說道:“可他也沒說讓我禁欲。”
他中午的時候還胸口疼的,江光光哪裡會讓他胡來。一雙手被他靈活的抓住,見他又要往裡去,隻得壓低了聲音的威脅道:“你要再這樣我去和鬨鬨睡了。”
程容簡這下收回了手,將她抱在了懷裡,哄著道:“好好好,我不動。”
軟玉溫香在懷,他哪裡能忍得住。過了那麼四五分鐘,他的唇就貼到了江光光的耳邊,啞著聲音低低的說道:“阿叡,我難受。”
他呼出的氣息落在江光光的耳邊,柔軟的唇從江光光的輕輕淺淺的從江光光的耳垂上掃過,留下一片細細密密的顫栗。
江光光的身體僵了起來,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閉上眼睛,睡著就不難受了。”
程容簡的無恥程度是超出了江光光的想象的,哼哼著說道:“閉上眼睛也難受。”說著更是有意無意的磨蹭著。
江光光的臉上紅得厲害,道:“你現在生著病。”程容簡是大膽得很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腳該往哪兒放。
程容簡這下就低笑了一聲,低低的誘哄道:“我生著病,那你動好不好?”
他是貼在她耳邊說這話的,呼出的氣息就將江光光的耳力鑽。曆來美色都是最厲害的武器之一,江光光咬緊了牙關,說道:“你再這樣我真去隔壁睡了。”
這個時候程容簡哪裡會讓她走,貼在她的耳邊說了句沒羞沒恥的話,然後抓住了她的手往下。
江光光的臉紅得幾欲滴血,程容簡的唇咬住了她那柔軟的耳垂,啞著聲音低低的說道:“寶貝兒,你要不幫我我就要瘋掉了。”
他緊緊的握著江光光的手,聲音裡帶著壓抑的痛苦。
江光光的身體僵得厲害,倒是沒有再收回手,閉著眼睛任由著他折騰。
吃不到肉,程容簡哪裡滿足。床底之間的私語更是比以前更沒羞沒恥。江光光的耳根滾燙,伸腳要去踢他,卻被他緊緊的給壓住。
隔了許久,程容簡才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江光光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樂趣,那麼半天她是早困了的,未程容簡收拾乾淨就閉上了眼睛。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程容簡從身後抱住了她。江光光習慣性的往他的懷裡靠了靠,程容簡低低的笑了一聲,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輕輕的叫了一聲阿叡,說道:“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好不好?”
江光光是迷迷糊糊的,壓根就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往他的懷裡又蹭了蹭,睡了過去。
程容簡等了好會兒不見她回答,低頭去看時才發覺她已經睡著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在她的發間輕輕的吻了一下,閉上了一吻。
一連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天氣漸漸的晴朗了起來。小家夥最開始還是念叨著回家的,被阿凱帶著出去玩了幾趟也不再念著要回家了,每天叔叔叔叔的叫個不停。
江光光每天變著花樣的煲湯做飯,程容簡的病在她的照料之下慢慢的好了起來,氣色比起以前好了許多。
因為是才剛買的彆墅,花園還來不及打理。後邊兒空了一大塊地,江光光閒來無事可做,就鬆土種起了菜來。
已是秋天,彆的蔬菜都種不了,倒是能種些小白菜。以前奶奶的在的時候就喜歡在院子裡種些小菜,她雖是還記得些,但到底還是生疏了。好在阿姨是知道該怎麼做的。將種子撒了下去,又弄了籬笆來圍上,做得有模有樣的。
程容簡也不去管她,任由著她折騰。她種菜的時候他就在輪椅上看著書,倒是愜意得很。
這輪椅最開始是江光光讓他坐的,這下他倒是習慣了,院子裡也不忘讓人推輪椅。小家夥常常會刮刮臉羞羞,叫他懶爸爸。
這天江光光在菜園子裡澆水,程容簡依舊在輪椅上看著書。書還沒翻一頁這安靜就被打亂。阿凱匆匆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程容簡的臉色不變,看了看正澆水沒注意到這邊的江光光,示意阿凱推著他回去。
待到走得看不見菜園子了,程容簡才淡淡的問道:“人在哪兒?”
阿凱看了看他的臉色,說道:“有過您的吩咐,他們沒敢放人進來,在外麵。”
程容簡這次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淡淡的說道:“把人請進來。”
阿凱是知道程家的事兒他是不想讓江光光知道的,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江小姐那邊”
程容簡這下就沒再說話了,頓了下,才說道:“讓阿姨去院子幫幫她。”
這就是讓阿姨拖延住江光光了,阿凱點了點頭,去吩咐去了。其實他是清楚的,程舒惟過來還能不讓進門,但程家的二老過來,是不可能不讓進門的。他的心裡到底是不平的,這些年二爺在外麵。是沒有人問過一句的,這下倒是找過來了。
周來讓程舒惟作證的事兒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程家二老應該是知道的。那時候並未有任何的反應,也未阻止。也不知道怎麼還有臉上門來。
江光光澆了小半邊菜園的水才發現程容簡沒在了,她看了看在一旁除草的阿姨,疑惑的問道:“人去哪兒了?”
阿姨就笑笑,說道:“應該是回去了。”
江光光就放下了手中的灑水壺。阿姨應該是知道她的,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您彆去二爺的父母過來了。他應該也不想您過去。”
要是想她過去,就不會讓她來這兒看著了。
江光光這下就怔了怔,沒有動。其實程家的事兒她多少是知道些的,在程容簡最初出事的時候她還請了郭數暗地裡去程家打聽消息的。
但是是什麼都沒能打聽出來的。那個時候程家是盼著的就是和程容簡撇清關係,郭數過去打聽消息,那邊的人直接就以一句沒這個人回複。
郭數怕她會難過,是沒有說的。過了好幾天她又問起來時,他才含含糊糊的說了。
時間過得是有些漫長的,江光光沒有了澆菜的心思。時不時的往彆墅的方向看著。這邊是聽不到什麼動靜的,更不知道程容簡會怎麼處理。
過了大概半小時,程容簡才自己滑著輪椅過來。他的膝頭是搭著薄毯放著書的,臉上和平常一樣,看不出什麼來。
江光光見他過來了就做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繼續開始澆水。程容簡這次到了籬笆外才停了下來,看了看才澆了一半多點兒的菜地,挑了挑眉,問道:“還沒澆完?”
江光光這下就說了句一會兒就好了。她也不問程容簡是怎麼處理的。
程容簡顯然也是不打算說的,站了起來,走到菜地裡,說:“我幫你。”
江光光說不用,他已拿過了她手中的灑水壺來。他做得是挺認真的,還會伸手去拔草。
這事兒看著是輕鬆的事兒,但澆完菜又除完草,程容簡就出了一身的汗。衣服上也沾了點點兒的泥濘。
江光光將保溫杯裡的水遞給他,看著他腳上的泥,笑了笑,問道:“感覺怎麼樣?”
程容簡懶懶的在輪椅上坐了下來,看了看自己的勞動成果,說道:“挺好的。等以後可以把那邊那邊全開墾出來種菜,以後就不用出去買菜了。”他說到這兒看向了江光光,微微笑笑,說道:“要不要再養幾隻雞鴨?”
江光光隨意的在輪椅一旁的地上坐了下來,眯著眼睛看了看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懶懶散散說道:“以前在那邊也養過,鬨鬨每天都會守著雞窩找雞蛋。”
她說到這兒忍不住的微微一笑。
程容簡掏出手帕給她擦著額頭上的細汗,說道:“那我們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