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他過來找你乾什麼?”宋母看著齊誌高背著手,垂頭喪氣的走出去,疑惑的問道。
“想找我進副業隊,但我倆沒談妥呢,甭管他了。”宋昭掉頭看向陳瑤,“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去?”
“我特意跟人換了課來的,晚上回公社就行。”
“那正好,我先帶金虎去榆樹屯,等打了野豬再把你送回去。”
昨天在水泡子那邊,王金虎休息的時候就在歸攏魚。
剛剛宋母她們三個也跟著一起乾了一會兒,大頭都分出來了,留下小魚做魚醬。
宋昭他倆吃過早飯,帶上狼王拖爬犁子,從花石子山抄近路去二道河子。
“這回你也不少跟著忙活,這魚我得拿去換洋灰,等待會兒換成鯽瓜子算好錢,咱倆七三開,你那份我待會兒給你拿錢。”
“那可不成。”王金虎趕緊擺擺手,“讓我爺知道了能給我腿卸了,再說哥你給我錢也得讓我媽整走…”
“一碼歸一碼。”
當時救他也隻是順手的事,那天王家屯過後連子彈都給報銷了,他還特意要走了幾個狼頭讓張寶財帶給齊大姐。
王炮他們也儘心儘力的幫他牽線換水泥,他沒想著挾恩求報,王金虎給他帶了路,跟著忙活了一天,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以後用的上的地方才好開口。
“給你你就拿著,行了,咱不爭論這個,先去給大爺送點兒魚。”
徐炮就住在這片山上,他倆路過肯定要過來看看。
王金虎自從宋昭說完要給他分錢後,一直不好意思抬頭看宋昭,眼睛東瞅瞅,西瞅瞅。
沒一會兒,兩人再爬上一道坡就要走到徐炮家,他忽然停下盯著眼前的小道:“哥,你看這邊兒的雪是不是凸出來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上看,已經可以瞥見徐炮家的門鬥。
門鬥斜下方五百米左右的坡上,就是王金虎手指的地方,那塊雪地凹凸不平,還反著微弱灰光。
宋昭拿起爬犁子上的冰穿探著走過去,鐵頭兒探到硬物,被他挑出來,一個生了鏽的大鐵夾子崩出來。
環顧四周,周圍一點兒提示彆人的標識也沒有,他把夾子撿起來:“你也在附近轉轉,肯定還得有。”
兩人跟排地雷似得在地上探了一會兒,王金虎走著走著,冰穿直接深陷進雪裡。
他用力一攪合,一個半人高,滿是尖刺的陷阱露出來,坑底散落著剛掉下去的樹枝和樹葉。
“哪個缺德冒煙兒的玩意兒在人家門口挖閻王窖?”王金虎大聲喊道,眼睛快速掃視。
“彆喊了,咱倆先給坑填上。”
“這坑挖這麼深,肯定是前幾天趁大爺下山打狼的時候,老兩口都不在山上,有人過來挖的,不然這麼大工程,他們肯定能瞅見。”
“對,咱填完上去讓他們注意點,這癟犢子肯定還得再來。”…。。
宋昭填坑,王金虎把附近的翻了個遍,又找出來三個夾子,隨手放在爬犁子上,兩個人把坑填整齊提著魚進屋。
進屋一說,徐炮拿著夾子瞅了瞅:“生瓜蛋子弄得,這齒都磨平了,根本夾不著東西。”
“老頭子,咱回來時候屋裡不是有人住過嗎?不會人挖完坑還住咱家了吧。”徐炮的老伴兒聽著他們說話,忽然想起來。
山裡的房子即使主人不在家,也不會上鎖,供過路人行個方便。
“保不齊,他覺得有地住順手挖這兒了。”
“這活兒乾的,肯定不是附近的獵戶,等瞅見了知會一聲完了,不說他們了。”
“小昭,上回拿你一個膽,昨天林場又有人發現倉子了。”
“我讓他回頭上你們屯子找你去,你給打了,肉多分一份兒給他就行。”徐炮擺手製止了宋昭推辭的話,“你們哥倆也有事兒忙活,不留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