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府東院。
陳烈在演練家傳武學怒鯨勁。
一招一式,一絲不苟。
一旁,陳猛單膝跪地,垂首稟報著陳正和陳付易父子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把每一個細節都說得很清楚,仿佛親眼目睹。
末了,他抬頭道:“大少爺,屬下以為,陳正以前應該是隱藏了實力,其真正的境界是肉身第六重,才導致陳繼後大意,被一招擊中要害,失去再戰之力。”
“陳正如此心機深沉,日後恐成威脅,我們要不要……”
說到最後,陳猛眼中浮現出狠辣之色,卻被陳烈平靜的話語打斷了:“不必。”
“陳正肉身六重、乃至七重又如何,心機深沉又能如何,能擋得住我一拳嗎?”
陳烈吐聲如洪鐘,右臂一動,像遊龍舞長空,手臂各個關節發出劈裡啪啦的炸響,似金鐵交鳴,猛的一拳擊在了麵前的測力石碑之上。
一丈來高的測力石碑巨震,內部傳出哢嚓哢嚓的聲音,瞬間裂紋遍布。
“這……”
陳猛渾身一震,繼而狂喜。
測力石碑乃是族中肉身一重到八重武者衡量自身馬力之物,就相當於一杆“秤”。
由於其材質特殊,一般的肉身九重武者都難以損毀它半分。
可現在。
陳烈一拳就將之轟得開裂!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陳烈隻怕距離肉身十重不遠了。
神變境界,陳家上下數萬人口,也就家主陳興業一位。
一旦陳烈突破,下一代家主大位再無懸念,非其莫屬。
什麼陳正,什麼陳墨,什麼心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皆為虛妄。
半點用處都沒有!
“恭喜大少爺!”
陳猛把單膝改為了雙膝觸地,對麵前傲然挺立的陳烈心悅誠服。
……
家主府南院。
和上次一樣,陳墨端坐在湖泊前的亭台中垂釣,神態卻不同於以往那般從容,多了兩分陰霾。
一旁擺著兩副擔架,上麵躺著兩個傷員,正是陳付易和陳繼後。
二人麵孔扭曲,向陳墨聲嘶力竭的哭喊、告狀,像瘋癲了一樣。
沒了那玩意,的確會讓人發瘋。
“吵死了,送去養傷。”
陳墨看都沒看陳付易父子一眼,吩咐一旁的仆人把二人抬了下去。
“去打斷陳正的四肢。”
陳墨再次開口,言簡意賅,卻猶如陰風從九幽地獄中吹來,陰森森的。
“是,二少爺!”
身後的黑甲護衛抱拳退下。
……
“真舒服啊,怪不得書上記載,修行乃是世界上最快活的事情,會讓人上癮,遠非男女之事可比,古人誠不欺我。”
家主府西,一間專門供人練武的修煉室內,陳正光著精壯的上半身,端坐在一口大缸內,雙臂張開搭在缸沿上,雙目微閉,滿臉陶醉。
缸內裝滿了惡鯊血。
這樣的缸,周圍還擺放著十九口。
也就是說,陳富這一次給陳正提供了足足二十缸惡鯊血。
這都是用氣血丹置換的。
陳富自己不打算修煉了?
的確如此。
陳富習武天賦太差了,比那白眼狼陳付易強不了多少。
若按班就部修煉下去,一輩子都達不到肉身十重。
第八重估計都懸。
爭奪家主大位希望渺茫。
隻是身在這個位置上,陳富不去爭上一二,有些不甘心罷了。
可當看到陳正天生神力,有踏入神通秘境的潛力以後,陳富就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自己修煉是沒有前途的。
完全不如全力供養陳正,助對方衝擊神通秘境來得劃算。
神通秘境對於整個陳家而言,都是傳說中的傳說。
縱觀陳家數百載曆史,彆說出過那等強者,就是連有望衝擊此境者都從未有過。
可想而知,神通秘境究竟多麼難以觸及。
如今陳富在陳正身上看到了這種可能性,自然不願錯過。
這或許是他唯一能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