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陳正成就神通,他陳富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在金羽島上呼風喚雨。
甚至連他父親都得俯首稱臣。
即便退一萬步來說,陳正修煉不到神通秘境,也大概率能修煉到肉身十重,足以保陳富後半生無憂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做出這個決定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陳正也有些佩服陳富,對此亦樂見其成,無半點心理負擔。
日後修行有成,再提攜陳富便是。
陳富天賦差又如何,隻要他足夠強,把陳富灌頂成神通秘境,甚至更高境界,都是易如反掌之事。
時間緩緩流逝。
缸中血液在一點點下沉,陳正完全沉浸在了冥王真身的修煉中。
外界。
陳付易父子雙雙被陳正廢去命根一事傳播了出去,在族中引起廣泛討論。
甚至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已經鬨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陳墨派出的黑甲護衛亦帶著人上門而來,向陳富討要陳正。
黑甲護衛說陳正無故重傷族人,已入了魔道,必須將之揪出來嚴懲。
卻被陳富堵在了院門口。
陳富表示,你們想要找陳正麻煩,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並表示一旦我因此受傷,就算隻是擦破了一點皮,我都要去找閉關中的陳興業告狀。
這讓以黑甲護衛為首的一乾人等忌憚不已,不敢硬闖。
他們隻能在院外和陳富對峙,並派其中一人去把此事稟報給陳墨。
很快,陳墨親自出動,氣勢洶洶來到了陳富院外,準備強闖。
陳富哪裡能攔得住。
好在這個時候,劉福終於帶著一群救兵趕至。
這是十多個老者,都是族中旁支中的長輩,有些地位。
他們攔住了陳墨,並七嘴八舌的對陳默說陳正打傷陳付易父子,皆因這對父子羞辱陳正亡父而起。
陳正之父當年對陳付易一家有大恩,現在卻這樣對待恩人之子。
陳付易父子是恩將仇報。
陳正則是一時衝動,情有可原。
而且外麵許多族人都在為陳正鳴不平,痛罵陳付易父子無恥。
你陳墨若是嚴懲陳正,就會在族中大失人心。
不如讓陳正賠償給陳付易父子一筆湯藥費,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經過這群老者苦勸,又見輿論不利於自己這邊,陳墨隻得暫時作罷。
他一把甩開陳富替陳正賠償的一百粒氣血丹,便陰著臉離開了。
他很清楚,若他還想爭奪家主大位,就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
陳正諸事不管,仍在練功室內修行。
他已經來到了肉身第六重頂峰。
第七重是內壯境界,武者的內臟會變得堅硬如鐵,雜質全無。
陳正此時就在朝著這個方向邁進。
當他把二十缸惡鯊血吸收得所剩無幾時,便順理成章的晉升了。
咚咚咚!
剛一晉升,陳正胸腔內就傳出一陣陣炸響,仿若雷鳴,震得整個鋼鐵鑄就的練功室不停晃動。
一座座兵器架亦被震得倒塌,連同一口口大缸被震碎成齏粉。
“陳正公子……”
剛來到練功室外的劉福聽見這股動靜,以為裡麵出了什麼變故,忙推門衝入。
隻見室內一片狼藉,四麵鋼鐵牆壁哢嚓作響,正在一寸寸龜裂。
而練功室中央,陳正光著上半身長身屹立,眸光冰冷幽深,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魔性。
眼前的陳正是那樣陌生。
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變成了視萬物為螻蟻的大魔。
“這……”
劉福隻覺渾身森冷徹骨,膝蓋發軟,忍不住想要跪伏下去。
“劉叔不必緊張,我隻是剛剛突破,沒有控製好氣勢。”
陳正微微一笑,如春風化雨,化去了身上的魔性,恢複成以往那副溫和儒雅的模樣。
剛才的一切似是錯覺。
“是…公子。”
“少爺讓我來告訴公子,商船明日一早就要裝載金羽草出海,運往半月坊市。”
劉福強壓下心中駭然,躬身垂首,不敢直視陳正,更不敢去擦拭從額頭滑落至鼻尖的冷汗。
他知道那不是錯覺。
此子,有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