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穗穗的眼淚流得更狠了,明珠手裡的鎖鏈也顫抖得更厲害了。
一個哭,一個就激動,明珠乾脆狠狠拽了下鏈子,白曉輝就被綁得更緊,沒法動彈。
穗穗帶著哭腔說道:“你來晚了一步,他已經被送進殯儀館了。”
“什麼?”明珠大叫著站起來,“哪個殯儀館?”
“平康路。”
得到地址,明珠牽著白曉輝,趕忙要往那邊趕,若遲一步,真就來不及了。
白曉輝卻在這個時候犯了倔勁兒,使了全部的力氣站在原地,看著正在哭泣的女孩兒。
顧不得這會兒還有外人在旁邊,明珠幾乎是朝他吼:“快走,來不及了。”
穗穗抬頭,一臉錯愕,是在說她嗎?但是這個女孩兒完全沒在看她吧。
“你要再不走,你就永遠看不見她的婚禮了,你甘心嗎?”
聞言,白曉輝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茫然地抬起頭。
見這個辦法管用,明珠直接問穗穗:“穗穗,你希望白曉輝去參加你的婚禮嗎?”
穗穗雖然奇怪,但對於白曉輝的問題還是認真回答:“當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希望能讓他看著我出嫁,可是他看不到了。”
聽了穗穗的話,白曉輝的情緒又開始波動,但就是沒有動作。
實在不能再拖了。
“你聽見了吧,如果你不想參加她的婚禮,就永遠留在這吧。”說著,明珠就鬆開鎖鏈。
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
白曉輝果然上了鉤,主動朝明珠走去,“我想參加她的婚禮,想親眼看見她嫁人才能放心。”
早這麼說不就行了。
明珠又拿起鎖鏈,朝一臉懵的穗穗說道:“你放心,他一定能去參加你的婚禮。”
說完,她就牽著白曉輝飛快離開了醫院。
穗穗呆愣地看著明珠的背影,喃喃道:“這個女孩兒真奇怪。”
明珠眼神堅定,開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半個小時的路程,她硬生生縮短了一半。
終於到達了殯儀館,明珠隨便找了個工作人員,問到了白曉輝在的地方。
推開門一看,白曉輝的父母正對著他的身體做著遺體告彆。
明珠的突然闖進打斷了儀式,都驚訝地看著她。
明珠先介紹自己:“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白曉輝的朋友,我想來看看他。”
白母哽咽道:“原來是曉輝的朋友,快過來吧。”
明珠一步步走近,離得越近,她能明顯感受到白曉輝的躁動,震得鎖鏈直響。
她想也許是靠近了自己的身體所導致的。
“本以為找個道士勉強能延長點壽命,可沒想到突然就不行了。”
“阿姨,彆傷心,曉輝肯定也不想看到您這樣。”
話音剛落,明珠就感覺鎖鏈一鬆,一道微不可察的白眼悄然鑽進了白曉輝的身體裡。
下一秒,平躺著的身體猛然坐起來。
這可嚇壞了白父白母,都抱成了一團。
白曉輝茫然地看向四周。
“爸媽,我為什麼在這?”
顯然他遺忘了魂魄離體的那段記憶。
看見他蒼白的身體逐漸恢複了氣色,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兒子還沒死,喜悅的眼淚噴湧而出,上前緊緊抱住他。
“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