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表情發生微妙變化。儘管她對葉律師了解很少,但對方是金牌,自己剛剛升為銀牌,地位懸殊自然就被拉開了。
“我已經接受唐家委托來幫助江明先生,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和我雇主談判。如果他取消委托,我也無話可說。”楊瓊微笑道。雖然才入職不到兩年,但這一身律師謙和嚴謹的氣質在她身上體現淋漓儘致。
葉律師臉色難看,他還是頭一回碰到的同行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敢跟他對著乾的。
不過繼續爭論沒太大意義,葉律師把目光轉向江明擠出微笑道:“江明先生,葉某人一共處理過四件你這樣類似的案子,所以很有心得。葉某人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明天敗訴了,我也能為你爭取最少半年的複審時間。隻要判決到死緩,葉某人就有百分百把握讓你五年內出獄。”說著,葉律師瞥了一旁臉色不太好看的楊瓊一眼,譏諷道:“楊律師又有什麼把握呢?”
“這……雖然我入職的晚,但我對法律有獨特的見底,我的信心並不比葉律師少。”楊瓊微微抬頭笑道。
律師最基本的涵養就是自信,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還如何說服法官說服彆人去相信你?
“哦?那請楊小姐把自己想法說一說,看看是真材實料,還是虛有其表。”
葉律師不愧是業內老油條了,一般年輕人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惱羞成怒或急於表現自己,把想法全說出來。這時候葉律師要做的就是找到方案中大大小小的漏洞,去反駁對方,以至於讓對方無話可說,這樣他自然就勝出了。
楊瓊不是傻子,儘管她是個鋒芒畢露,喜歡表現自己的女人,但事關救命錢,她不得不再三嚴謹自己不要犯錯。
“不好意思,我不能保證你是不是控告方派來的奸細,為了保證江明先生的利益,有些話我不能說。”
都說不要惹一個女人,女人語言組織能力普遍比男人強太多了。看,這三言兩語不僅破了葉律師的詭計,更給他扣上‘奸細’的帽子。葉律師不解釋不行,解釋了又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不願意說就算了,那就讓江明先生決定吧,我相信江明先生會做出明智的選擇。”葉律師淡淡道,彰顯出一副紳士風度。
楊瓊笑著點頭,但緊張的玉手手心裡已經溢出了香汗。
她很清楚自己和葉律師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首先,最直觀的他是金牌,自己則是銀牌,換做自己也會選擇等級高的一位。其次,在絕大多數人眼裡,女人辦事能力普遍不如男人,加上葉律師來的比自己早,又占據了第一印象優勢,所以江明選擇則自己的機會最多隻有三成。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啊。”這時,麵前江明忽然說這樣的話,嚇得楊瓊連忙抬起頭,才發現江明並沒有在看她。
葉律師指著自己驚愣問:“您說的是我?”
“對啊,都是你一直在嘰嘰歪歪,害的我隻摸了一下楊瓊姐姐的手!”江明瞥嘴道:“而且你說的那句話很白癡啊,我當然選擇楊瓊姐姐了。”
楊瓊對江明一口姐姐的叫,卻又公然耍流氓的樣子哭笑不得。不知為何,明明是一件好事,心裡卻有一種不安,似乎以後擺脫不了這個人一樣。
葉律師雖然非常憤怒,但想想一百萬薪酬,便強忍下來,沉聲道:“江明先生,這次穀天一先生非常擔心您的安危,為了您以後的路,也為了不辜負穀天一先生的希望,您要慎重選擇啊。”
“辜負穀天一?他又不是女人,我怎麼辜負他了?”
葉律師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江明就不樂意了。
還想拿穀家人來壓自己?
江明走到鐵門前,拽著扶手,嘎吱一聲,把整張鐵門給扯下來隨手丟掉一邊,拍了拍手,瞪著他道:“還不走?”
葉律師被江明露的這一手給嚇蒙了,想到對方是因為犯什麼事兒進來的,匆匆拿上皮包灰溜溜的跑了。
畢竟錢沒了可以再賺,小命沒了就真的沒了。
這邊動靜把宋弘一些警察吸引過來。
楊瓊從震驚中回過神兒,見宋弘一行人趕來,連忙上前要幫江明解釋。
畢竟江明已經數罪在身了,如果再被定個‘蓄意逃獄’的罪名,那就真的沒救了。
不過楊瓊還沒開口,宋弘就遠遠問:“江明,你這是乾什麼?”語氣很客氣,畢竟他可不想招惹這個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