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漕運司雖不受管轄與六部,但與工部關係親密,畢竟他們的船都是工部造的。
沈箏看到這便明白,為何餘正青要讓她好好考慮再回信了。
說實話,餘正青還是在這信中給她挖了個坑的。
那便是這棉花的價錢與棉布的成本一事。
其實不管棉花與造出來的棉布作價幾何,隻要低於如今市麵上的麻布價格,那她同安縣就是有的賺的。
但餘正青明顯是記住了她之前那句話:不為牟利,隻為惠民。
所以這後半段,也顯露出了餘正青的考驗之意。
你不是說你想惠民嗎?那我把低價采買棉花的機會擺在你眼前,不過這低價的代價,便是讓你同安縣的紡織業與公家扯上關係。
你沈箏往後想靠著紡織機與棉布,與其他商人合作牟利?
那便要看公家同不同意了!
所以這信上最後的內容,餘正青已經不是在問她選不選漕運司,與不與朝廷合作了。
而是他想看看,沈箏對萬萬民眾的真心,有幾分。
沈箏想到這兒,苦笑一聲,要不說人能當上知府呢。
她不怪餘正青考驗她,利字當頭,有幾人能穩住本心呢,就算餘正青試探她,她也打心底佩服這位上司。
就憑他的試探,也全是為了民!
沈箏當即轉頭對趙休說道:“去書房拿紙筆來,我要給餘大人回信。”
能與漕運司合作,沈箏自是求之不
得。
之前她便考慮過許久,這棉花還能如何降低成本,產地,人工這些她想了個遍。
但就是沒想過與漕運司合作,畢竟她隻是個七品芝麻官兒,若她主動找上門去,說不定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畢竟官場,從不是非黑即白。
但如今餘正青願意頂在她麵前,給她作保,那她自是卻之不恭。
畢竟那句話,她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惠民,本就是她如今的畢生追求。
沈箏隻用片刻,便寫好了給餘正青的回信,信上言明,她願意與漕運司合作采買棉花一事。
相對應的,若是工部對她同安縣的紡織機有想法的話,她也願意與他們坐下來,談談合作一事。
沈箏越想越覺得可行。
若是往後他們真的談成了,那她這同安縣的紡織業在後世叫什麼來著。
國營企業!
沈箏想到這兒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