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本昌有些疑惑,看向了餘時章,誰知餘時章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自求多福?
此時的季本昌是一頭霧水,他隻是問問水稻與棉布的出處,何須自求多福?
他又看向一旁的嶽震川,見他一會兒看看手中的棉布,一會兒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水稻,頓覺無語,隻得用手肘碰了碰他。
天子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有些站不住了,這兩人怎麼回事,怎的還不追問他?
真當他站不住想轉身時,嶽震川開了口:“還請陛下告知老臣,這棉布與水稻,是從何而來,這事關我整個大周啊!”
天子一笑,終於來了。
他背對著二人揚起了頭,朗聲說道:“二位愛卿猜得沒錯,這棉布與水稻,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且這人,二位愛卿應當也認識。”
季本昌與嶽震川身軀同時一震。
東西是餘時章呈上去的,而他二人又認識,那這人定當就是大周官場之人。
能讓餘時章幫忙呈上來的,莫不是......餘正青!
季本昌心中有了成算,自信開口:“老臣敢問,這人可是永寧伯之子,餘正青餘知府?”
雖說知府官銜在上京不夠看,可誰讓那餘正青是餘時章之子,就算他隻是個知府,大周官場之人也對他任職地點一清二楚。
天子聞言心中暗歎,腦子轉得也還夠快,不過今日,這二人可猜錯了。
並且若是他不說,這二人怕是猜到天黑,也猜不住拿出棉布與水稻的到底是何人。
天子搖了搖頭,說道:“朕多提一句,這人,是新科進士,今年剛赴任不久。”
新科進士!竟不是餘正青!
二人的臉頓時垮成了苦瓜
,陛下這範圍也給得太廣了些,上次殿試由陛下欽點的進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們又不是吏部尚書,哪裡猜得中是誰!
就算那吏部尚書今日在此,怕是也要猜上好一陣。
二人無奈,同時開口說道:“老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天子聞言轉過身來,頗有些不滿地說道:“二位愛卿竟是如此沒有耐心,那朕再給你們個提示吧。”
二人一聽便知道,今日陛下是鐵了心要他們猜了。
也不知道陛下今日是怎的了,往日陛下行事哪有如此刁鑽,拿他們兩個老頭子取樂......
天子的目光從他二人麵上掃過,其中意味不明。
“這人,是朕欽點的,女進士。”
二人聞言瞪大了眼睛。
女子!
二人此時竟是沒心思去想,新科進士中,陛下點了哪些女子為官,而是單純的震驚。
怎的可能是個女子!
特彆是嶽震川,眼睛瞪得都快掉了出來。
若說那水稻是女子培育出來的,他還不至於此,女子懂農桑,倒也正常,如今大周的百姓家中,有幾個女子不下地的。
說不定是偶然所得呢。
可他手中這棉布!
若要織造出棉布,那必定是要將紡織機造出來,依陛下的意思,那造出紡織機的,也是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