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是一種特殊的分彆。
說到底,她心中還是害怕的,因為在不久前,師傅還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害怕失去。
李時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具體日子說不準,事情解決了為師就回來,在這期間,要聽沈大人的話。”
“哦......”馮千枝沒有得到準確的時間,有些失落,“千枝會聽話的。”
此時天色已大亮,門口傳來了馬兒的響鼻聲,李時源背起早已準備好的醫箱與行囊,邁步走向門外,他的步伐沉重而又堅定。
餘時章安排二人三馬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他們接過李時源的行囊與藥箱後翻身上馬。
李時源拉了拉韁繩,提氣上馬,動作一氣嗬成。
看著他上馬和騎馬的姿勢都算得上熟練,沈箏不由得鬆了口氣。
李時源拉著韁繩,垂下眼沉聲道:“伯爺,沈大人,老夫......去了。”
沈箏分明感覺自己有許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都沒有說的必要。
她想說的,李時源都懂。
到最後時,她也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一路注意安全,見到餘公子後,記得派個人傳信回來。”
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沈箏看著三匹馬兒越跑越遠,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往前追了幾步,大喊道:
“口罩!”她怕李時源聽不到,加大了音量:“本官給你說的口罩,莫要忘了!”
“老夫省得!大人放心!”李時源的喊聲從前麵傳了回來。
沈箏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開始起霧,眼角逐漸濕潤。
希望一切順利,她在心中祈禱。
......
泉陽縣,方家。
奴仆小廝們站在廳堂門口,頭顱低埋緊盯腳尖,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為父不同意!方文修,你之前再怎麼折騰都可以,但做人,不能忘本!”
方衡遠坐在廳中主位怒目而視。他胸口快速起伏,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微微顫抖,顯然氣得不輕。
方文修見狀趕緊上前給他順氣,無奈道:
“父親,您年歲也不小了,不要因為一點事便如此激動。之前大夫也說過,讓您多控製自己的情緒,免得中風。”
他感覺自己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可誰料方衡遠聽後更加氣憤。
方衡遠猛然抬袖,將桌上的茶盞拂到地上,怒聲道:“你什麼意思!盼著為父中風,然後你便可以為所欲為,便可以替為父做決定,忘了咱們老方家的本了是嗎?!”
茶盞落地後,碎片與茶水四濺,打濕了他們的衣角。
“您這是什麼話?”方文修被他罵得有點委屈,蹲下身子收拾著附近的碎瓷片,“父親,兒子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
方衡遠喘著粗氣,將腳邊的瓷器踢了出去,“莫撿了!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姓方!你要記住,我方家祖祖輩輩都在泉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