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修急得幾句話合為一句:“他是個斷袖沒錯!但他來泉陽縣不是為了兒子!莫大小姐與兒子也隻是友人罷了,並非想給兒子那個、那個啥。”
“呼——”
方衡遠一屁股坐了回去,“早說呀,嚇死為父了,為父都想去柳陽府和他們拚命了。”
方文修眼珠一轉,乘勢說道:“若真是如此,您與他們拚命,咱們在泉陽縣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方衡遠剛剛鬆懈下來,並未聽懂他話中之意。
他擺手道:“這不是沒事嗎,沒有的事就彆瞎想了。你接著說,那莫家小子是個斷袖,然後咋了?”
方文修不知他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隻能將話順著往下說:“他來柳昌書院,確實是看上一人......”
方衡遠渾身打了個哆嗦,仿佛那人看上的是他一般。
他強忍喉間上湧的惡心,搓了搓手臂問道:“誰這麼倒黴?”
“一戶範姓人家。”方文修回憶著得到的消息,“莫公子瞧上了那家的兒子,追到了柳昌書院來,聽說他使手段分進了人家舍屋,每日都纏著人家。”
“這範家倒血黴了真是。”方衡遠化身成一位合格的捧哏,適時發表著聽後感。
他頓了頓又問:“不過與咱們家的生意有何關係?”
方文修開始給他理著其中關係:“那範家還有個大姑娘,嫁入了同安縣,夫家是同安縣的小工工頭,這幾日在給縣衙做活,前幾日還來咱們鋪子選過東西。”
方衡遠眉頭皺了起來,“這麼遠的關係,你也怕得罪了沈大人?”
“不是。”方文修搖頭,“您聽兒子說。那範家少年受不了莫公子的......呃,騷擾,自發從柳昌書院退學了,然後他姐夫,也就是那工頭,求到了沈大人麵前。”
“求沈大人乾嘛?”
方衡遠給麵前這位“說書先生”看了盞茶,問道:“求沈大人為他們主持公道?可這事兒是咱們泉陽縣的事兒,要主持公道也應該求咱縣的巴大人吧?”
“不是!”方文修灌了口茶,有些急了,“您能不能先不要說話,聽兒子說完再接話?您如此搞得兒子思緒都亂了。”
“還教育起你老子來了!”
方衡遠一把搶走他手中茶盞,“喝喝喝就知道喝!快說,說完再喝!”
方文修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無奈道:“您彆打斷兒子了。”
“然後......然後啥來著?哦對了!然後那工頭求到了沈大人麵前,讓沈大人收範公子入同安縣學讀書。”
他不過隻頓了片刻,便見方衡遠又張開了嘴,趕緊說道:“沈大人允了!眼下範公子已入了同安縣學!然後那莫公子不願了!聽姐夫工頭說,莫公子前兩日還私下去同安縣,找過範公子!”
“找他乾嘛?”方衡遠終究沒忍住,“不是為父想接話,是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唉......”方文修歎了口氣,語速都快了起來:“找他讓他回柳昌書院,聽說軟硬兼施。說隻要範公子願意回去,包他所有讀書費用,還有趕考費用,保管他能考上功名。”
“這點小銀錢就想讓人家獻身?”方衡遠撇了撇嘴,目露不屑。
方文修聞言目露怪異地看向他,反駁道:“什麼錢不錢的?這哪兒是錢不錢的事兒!但凡是個正常男子,無論對方給多少銀子,都不會答應的吧?”
“啊——”方衡遠想了想,“也是,換我我也不答應。”
方文修:“......求您不要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