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瞞不過了,淩心隻得羞愧地說道:“是孝川。”
“他......”孝謙的心一沉,臉色煞白。心想著最近總不見孝川,就算吃飯他也隻是吃完了就走,還以為是軍隊來了他不敢外出,原來是還有隱情!
這時候十三姑帶了大夫來,大夫早就看過淩心,今天一看更是搖頭滿臉失望。“唉~~又嚴重了。真的很難治啊。”
“大夫,您妙手回春,不管多少錢都要救救她!”孝謙懇求道。
大夫搖搖頭,“不是我不想救,而是這種病很難治。而且看淩心姑娘的症狀,怕是很嚴重了。此刻就算施藥也不一定有用啊。”
“不管有用無用,您一定要儘心醫治!”孝謙摸出十個大洋塞在十三姑手裡,“這些錢姑且用著,一有不夠就讓人找我!”
淩心看孝謙著急的樣子心裡不免傷懷,她隻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愛錯這個男人,雖然他對自己不過是露水恩情。十三姑也歎道:“謙少爺真是長情,我替淩心姑娘謝謝您了。”
看著大夫請脈開藥,孝謙安撫了淩心後就急著回去了。路上他越想越擔心,如果孝川真的染了這臟病,那小魚呢?她會不會也......想著想著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趕回家他跑去了孝川的房裡,也不敲門兀自推開房門闖了進去。“誰呀!”孝川狂吼一聲慌忙地穿好褲子,回頭一看是孝謙,於是口氣緩和了一下,“三哥啊,有事兒?”
孝謙見他提著褲子手裡拿著一個棕褐色的瓶子,他看似無意地把瓶子放進了口袋。孝謙徑直走過來,伸手就扒他的褲子。
“三哥!三哥!你乾什麼呀?”孝川緊緊提著褲子躲避著孝謙。
但終究是孝謙力氣大,把孝川一把推到床上使勁一拽!眼前的一切讓他心裡發怵,和淩心身上一樣的紅斑,“你!果然是你!”
“三哥!你瘋啦!”孝川忙把褲子穿上。
孝謙驚恐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不檢點?出去鬼混也要講分寸,臭的爛的你都拉上床去!現在弄得一身臟病回來!鐘家的顏麵都被你丟光了!”孝謙指著他的鼻子一頓罵。
孝川仿佛被揭穿了秘密一樣,緊張地否認道:“你胡說什麼呀?我......我隻不過是......不過是出濕疹罷了。什麼臟病?你彆誣蔑我!”
“你說我誣蔑你?”孝謙又伸手去摸他的口袋,“把藥給我!我拿去給大夫看到底是治什麼病的!”孝川緊緊捏著口袋不給。孝謙一番掙紮也沒了力氣,乾脆放了手。“好!我去告訴爹!找個大夫過來給你診斷!若真是我誣蔑你,我寧願挨爹的鞭子!”
“三哥!求求你!不要啊~~”孝川“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孝謙的腿,哭著哀求道:“要是讓爹知道了,我就死定了!”他滿臉是淚水,哪裡像個男人?“我已經找了大夫醫治了,大夫說隻要按時吃藥擦藥會慢慢好轉的。三哥......求你了!幫幫我吧......”
“你......”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孝謙就算再覺得他荒唐糊塗,他也畢竟是那個從小就喜歡跟隨著自己的四弟,“你跟那些女人在床上逍遙快活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會有今天呢?你不光害了自己,還害了彆人,你知道嗎?”孝謙一把把他拽起來,“淩心被你害死了!”
“淩心?是她!就是她傳染給我的!”孝川忙解釋道:“那日她勾引我!她存心害我!”
“混賬!”孝謙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把他打得滿眼冒金星癱坐在床上。“明明是你惹來的臟病傳染給彆人,現在還誣賴彆人?既然敢做為什麼不敢認?”
孝川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揭穿,捂著臉一臉無措的樣子。“三哥,你答應幫我!如果我好了,我保證不會再出去鬼混,一定乖乖在家裡跟你和大哥學做生意!三哥......”
孝謙焦慮地在房裡來回踱步,心裡還擔心著一件事,隻是有些難以啟齒。他終於決定親口問孝川,他站在他麵前死死地盯著他,“除了淩心,還有誰?”
“還有飄香院的另兩個女人。”孝川這回倒是承認得快。
“還有呢?”孝謙不想親口說出她的名字。可看到孝川艱難地回憶著,隻好無奈提醒。“小魚呢?你有沒有碰過她?”
“小魚?”孝川突然想起來,“有......有......是娘讓我......”
孝川的答案讓孝謙涼了半截,心下暗叫不好。“那小魚有沒有事?”
“我不知道。”孝川搖著頭,“我知道自己染病了之後就一直躲在這裡,沒有再去她房裡。”
“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孝謙的拳頭重重地捶在桌子上,桌上的杯子都被震倒了。他霍地起身朝外走去,要去看看小魚是否也那麼不幸地染上這臟病。
顯然孝謙自己闖去問不妥當,他也問不出口。去找婉儀也暫時沒有找到,說是去了綢緞莊。孝謙沒有辦法隻好去找意沛,希望意沛能替自己去問一問小魚。
意沛見他結結巴巴很是困惑,眉宇間也滿是擔憂之色。她問道:“你讓我去問小魚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她能有什麼不舒服?沒聽他們房裡傳大夫呀。”
“這幾日你見過她嗎?”孝謙問道。
意沛搖搖頭,“倒是沒有。這幾天傳繼的保姆病了,我暫時帶著傳繼也沒有空去她那兒。”
“你還是去看看吧......”孝謙看她一臉迷茫,心想不告訴她也不好,於是附在她耳邊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很擔心小魚。”
隻見意沛的臉色驟然變得驚恐起來,“我......我馬上就去!”說著就把傳繼交給孝謙,轉身就往外小魚那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