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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扛起了工具,給朱棣遞了個眼色。

“我知道你們都不會,跟著我和燕王,我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

朱安寧的話說得相當輕巧。

但是落到眾人耳中就有點不對頭了。

他們認得出這是朱棣。

但是哪能想到這朱棣,燕王還,居然還要跟著自己耕地……

雖然耕地是不情不願的,但是燕王都在耕地,哪敢表露這不情不願的情緒……

不是嫌自己家人多麼?

他們謹記昨日父輩的教訓,那是隻能老老實實地扛起了鋤頭。

“嗯?什麼情況?小燕你昨日不是說這些家夥,脾氣不好,指不定是不願下地的麼?怎麼今兒一個兩個跟孫子似的?”

“啊……”朱棣回頭看了眼那群老老實實跟了上來的官吏們,也是一臉懵,這和他認知中的勳貴子弟差彆很大啊:“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想著今日還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才老實的,怎麼現在都如此乖巧……真是怪了。”

兩人在那竊竊私語。

後麵的人自然是沒聽見。

唯有那燕曉柳突然皺眉說了句:“哎,今日穿錯衣服了啊!”

他一聲長歎,也是讓眾人反應了過來,雖然都是沒耕過田的人,但是也都是知道,自己這身官袍,大概是不是很適合下地的……

雖然朱安寧和朱棣兩人都是莫名其妙。

但是他們還是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

朱安寧與朱棣兩人,手持農具,動作嫻熟而有力,開始整理著眼前的耕地。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自然而流暢,畢竟都是老手了。周圍的眾人紛紛駐足觀看,隻見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卻絲毫沒有減緩他們手中的速度與力度。

“真會啊?”

屯田所的農夫們是直接瞪大了眼睛。

“還說是婆娘在亂說???”

“等下,那個好像是燕王殿下吧!昨日我看到有人對他行禮了……”

“這般尊貴的人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不對,是這般尊貴的人,怎麼能耕田呢?”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很快就喧鬨了起來。

而他們身後的一眾官吏,更是楞在了那裡。

不是……哥們,你們真會啊!

的這種表情。

主要是兩人的動作過於嫻熟。

連這幫不會下地的人都看出來了,他們是真的會……

“嗯?諸位,沒什麼好看的整地而已,嗬嗬,都散了吧散了吧,這些功夫,你們千戶副千戶都會。”

朱安寧也是沒想到自己帶頭起個示範作用能引來這麼多人看。

那是抬頭就被嚇了一跳。

他尋思自己平時在永樂莊下地也沒有這般多人圍觀啊。

而那些聽見朱安寧話語的農夫們,那表情自然也是精彩了起來。

幾人麵麵相覷地對視了幾眼,終於是鼓起勇氣,回了朱安寧的話語。

“朱大人開玩笑了吧……千戶大人,他們怎麼能耕地呢?”

這話倒也是實話。

引來了一群人紛紛點頭。

甚至是那後方的官吏們都表示認可。

不能說你朱大人和這燕王會點功夫。

這其他官也要像你們一樣……

這也太離譜了吧。

而正是此時。

已經駐紮好營位的虎賁衛,正在兩個總旗大人的代領下,

剛到這位置邊上操練。

恰好也是看見一群人圍在了那裡。

便也是停了下來,開始駐足觀看。

看見的自然也是自家指揮大人……在那耕田。

這直接是讓一群親衛傻了眼。

不是……自家大人這麼接地氣的麼?

雖說昨晚戚祥已經對他們明說了,朱安寧的指揮僉事就是掛職的,但是好歹也是個僉事啊……怎麼在那耕地了呢。

“不信?”

朱安寧抹了摸汗。

看見圍住的人越來越多。

那是咧嘴大笑了起來。

挺好,人多也挺好的。

他忽然向虎賁衛的方向大喊了句。

“嶽總旗!嶽總旗!”

這聲叫喊隨風而去。

因為距離的原因有點失真。

“老嶽,叫你呢!”那霍總旗連忙推了把自己的好友,示意道。

“聽到了聽到了。”他連忙回了句。

然後對著朱安寧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卑職在!!!”

這一聲可不小。

好歹是上過戰場的職業軍人。

喊的就是一個嘹亮。

把圍觀的人嚇了一跳。

不少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嶽總旗。

隻見他一溜小跑,來到了朱安寧跟前,抱拳又喊了句:“卑職在!指揮大人有何指示。”

這一手馬屁是拍得有點水平,軍中有兩種指揮,一個是指揮使,一個是指揮僉事,你要硬叫朱安寧是指揮大人,那就是小拍一手馬屁了。

可惜的是,朱安寧完全沒聽懂這個馬屁……

“那個嶽總旗,您得閒的話,幫我把這江寧所的千戶副千戶……若是周萬在的話,也一並請過來,就說朱安寧找他們有事。”

這個命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作為職業軍人,他的基本操守便是,不問……

就是不問。

他直接抱拳領命,然後跑開。

這讓朱安寧不由得點了點頭。

說到底,武官還是要比文人要來得實在啊……

他轉過頭看了眼身後那群勳貴子弟……明明這群人家裡應該也有不少是武官出身的……但是僅僅一代兩代便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真是有些蛋疼。

大部分人都聽到了朱安寧的話語。

站得太後沒聽清的,也自然有前方的人傳達。

那些江寧所的農夫表情那是無比精彩。

這朱大人真的叫自家大人過來……作證了?

這也太實誠了吧!!!

而詹事府官吏們,那已經是直接被整麻了。

人人都會是吧,如果是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這二三十號人很廢物?!

不多時,正在勘察水渠的朱橚,領著李景隆三人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臉上自然是疑惑的表情。

雖說回到永樂莊附近他們很開心,但是他們可沒有忘記他們的職責。

番薯和土豆能不能種到全國各地去,就看他們江寧所了。

所以你要說他們幾個沒有壓力,那是假的。

特彆是朱橚,他差不多已經是誇下海口,要證明給自己父親看的了。

這江寧所就是他的一份事業!在他心中,第一次,農事的地位,超過了藥事。

他暫時拋卻了那些草藥,植物的想法,現在就是專心致誌地想把這萬畝良田,給弄好。

幾人在那嶽總旗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荒地邊。

“先生,什麼事?”

朱橚幾人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

在場的人自然也是看得真切。

隻是還未等他們表達一下驚訝之情。

朱安寧已經開了口。

“周王,李千戶,劉千戶,這耕地的活,諸位能給我演示一下麼?我怕詹事府的官們啊,跟著我這種人學不會,幾位教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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