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恰恰也是葉榕想問的,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趴在地上的安德森發出驚訝叫聲:“維克先生?您回來了?”
縱然雙膝都嵌進子彈,動一下就疼得滿頭大汗,他還是儘力依著身後桌腿坐起身,看向維克說道:“抱歉維克先生,那天我不在,我……我現在說話沒什麼人聽。”
雖然維克沒應聲,但葉榕卻禁不住挑了挑眉毛,手中槍口自然也指向地麵。
“不,我隻是有些賬要與約塞夫算。”抬手把被雨水澆得粘在前額的頭發捋到後麵,維克視線從安德森身上挪開,看向葉榕。
“葉,我想你也有些問題想問。”
“我不急。”葉榕笑著回道,安德森那骨子裡透出的尊敬讓他倒想看看眼前是一出什麼戲碼。
“你先來的。”維克低頭看了眼手表,轉身走向門外,須臾功夫那被強行踹開的木門便帶著一陣刺耳的吱呀聲被小心關好。
“看在維克先生的份上,我知道的會儘量告訴你。”
雖然此時安德森變得無比配合,可葉榕卻有種調動全身力氣打出一拳,卻落在空處的感覺,這就像生啃了根牛油蠟燭一樣讓人既難受又惡心,卻又不得不咽下去。
“我其實想問,約塞夫為什麼要找上我叔叔哈德遜。”
“我不知道。”安德森老老實實答道:“那幾天我去給約塞夫捅的另一個簍子擦屁股了。”
“那我可以問誰?”
……
聽著身邊門響,站在窄沿下被雨澆的像濕透了的鵪鶉似得,叼著根潮濕煙卷的維克看向麵色晦氣的葉榕:“問完了?”
黑著臉的葉榕沒應聲,隻是點了點頭,伸手從維克嘴上把那根煙卷摘下來,大大抽了一口,卻忍不住咳嗽起來,那厚重的煙味像極了一隻裹滿碎玻璃,硬生生捅進他嗓子眼裡的拳頭。
輕輕拍了拍佝僂如蝦米似得,快要把自己肺咳出來的葉榕,維克收起愕然眼神,從他手中拿回那支手卷煙,進去沒過一會,屋內便傳來一聲悶響。
提著消音器周邊的泄壓口還朝外冒著嫋嫋青煙的手槍出來,維克從兜裡掏出一枚金幣要遞給葉榕,卻被對方搖了搖頭拒絕:“這次算我送你的。”
說罷葉榕便進了屋,他可比維克動作快多了,隻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走了出來說道:“你多等一會,我要把腳印打掃一下。”
低頭看了眼葉榕腳上套著的塑料袋和手上未摘的醫用手套,維克搖了搖頭:“沒必要,維格知道我來了。”
“這邊街區晚上不太安靜,我要回去酒店準備些東西,你要是沒有落腳點,我可以幫你開間房暫住。”
“不過我的存款不多,後麵的房費就要你自己掙了。”
伸手撩起漁夫帽的帽簷,葉榕微蹙眉頭看向維克,對方說的那所謂的酒店雖然他沒聽過,但猜測應該是類似安全屋一樣的地方。…。。
想想今天一整天都做了無用功,葉榕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好的,不過我想在半路買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