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他被繼母誆騙,等他外出去尋太醫無果後,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他的繼母又聯合了他大哥,把一切責任都推在了他的身上,顧廷燁就這樣被趕出了顧家,就此消沉。
長柏得知,便幾次去尋,想方設法的勸慰。
進忠知道此事,便和長柏一起前往。
聽著酒醉的顧二郎說他父親偏心,說他父親對他苛責,他每每敗壞自己的名聲,行事放浪形骸不過是想爭奪父親的關注,想求父親看他一眼,哪怕隻有一個笑臉都行。
聽他說後悔,聽他說他母親的事,長柏痛心疾首,進忠卻麵無表情。
終於,顧廷燁喝醉了,兩人合力將他送了回去。
兩人背著手走在長街上,長柏卻十分疑惑。
“今天你不是說要來跟我一起勸勸顧二郎?怎麼不說話?”
進忠卻低頭苦笑著說道。“我怎麼勸跟他,跟他比誰更慘呢?”
長柏一愣,便想著恐怕這齊二郎在家裡也未必是他們看著的那樣風光,隻是這到底是人家自己的事,進忠若不說,他也不好問。
可瞧著長柏神色糾結,進忠卻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行啦,你也不用過於糾結這事兒,告訴你也沒什麼。”
隨後,進忠便將自己的經曆跟盛長柏說了一遍,長柏見他神色淡淡,十分驚訝。
“如此說來,你這經曆還不如顧二郎,最起碼他那繼母還騙了他許多年,當年卻也當真是縱著他。
可齊國公和平寧郡主竟也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可真是令我沒有想到。”
進忠撲哧一笑。“我還以為你要安慰我呢,沒想到是這個反應。不過也好,如果你要安慰我的話,我反倒不大願意聽。”
進忠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夜色,才說道。“顧二郎到底還是幸運的。你瞧他心中鬱氣,可卻還有心思在那兒爭寵,說白了,他的父親雖時常斥責他,不理解他,可到底對他還是願意管的。
總比像我那般被父母徹底漠視來的要好。我能如何勸他?勸他若父母不愛我,我就不愛他們,還是勸他早為自己做打算,早早的去適應無父無母,無家族扶持的日子?
總要有事情在後麵推他一把,他才能下定決心邁出一步。這事兒還得得自己來,咱們勸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顧二郎科舉的路斷了,家族扶持也沒了,他若想再往上走,隻能離開京城。
可這事兒,隻能他自己下決心。
其他的事兒我幫不上忙,不過你倒是行。”
長柏立刻問道。“還有什麼事兒是你辦不到,我能辦到的?”
進忠笑著說道。“多去看看他吧,平時給他帶點吃喝,讓他知道,還有朋友關心他,我是不成了,忙的很,沒那時間,再說,顧二郎看到我,恐怕更憋氣。
畢竟我的事兒他都知道。這些事兒我做到了,他卻沒做到,眼瞧著自己不如我。我倒擔心他連僅剩的那點兒骨氣都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