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鐸大步的走了進去,進忠瞧他來了,揚頭示意他坐,隨即把桌子上的瓜子盤往他麵前推了推。
肖鐸瞧了瞧,咬咬牙,隨手抓了一把,也跟著嗑了起來。
二人也不說話,就在那兒默默的嗑瓜子兒。曹春盎站在外麵,聽著裡邊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隻覺得奇怪。
心裡邊嘀咕著,乾爹到底來西緝廠是做什麼呀?難不成就是為了吃瓜子兒嗎?那昭定司也有啊。
眼瞅著那瓜子盤子裡都下了一半兒了,進忠吐了嘴裡的瓜子皮兒才說道。“你到底來這兒找我乾嘛呀?也不說話,就跑我這兒吃瓜子兒,你們昭定司沒有嗎?”
肖鐸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突然發現像你這樣確實很舒服,每日繃著挺累的,喝喝茶,吃吃瓜子兒,倒是很快能放鬆下來。”
進忠嗤笑一聲。“那不是廢話嗎?我繃著做什麼呀,又沒有什麼難事。”
肖鐸笑著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沒有什麼難事兒,確實也不必繃著,你之前跟我說的,讓我想想以後的退路,我想好了,過來和你說說,幫我參謀參謀。”
進忠一指自己。“讓我幫你參謀。這事兒合適嗎?我跟你很熟嗎?”
肖鐸往椅背上一靠,覺得嗑瓜子兒嗑的嘴乾。那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灌了兩杯。“有什麼不合適的,咱們兩家的差事又不衝突。我若離了京城,你的權利不是更大?”
進忠挑眉瞧著肖鐸。“你要離開京城?所以說,你把目標放在了那些藩王身上?”
這回肖鐸也有點驚訝了,他竟沒成想這謝廠督竟然這麼聰明,他隻說了離開京城,謝廠督便猜到底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肖鐸笑著點點頭說道。“確實,我本來就跟南苑王有仇。如果我把昭定司往京城外遷移。解決完南苑王,還有其他幾個藩王,想來皇上會高興的,無論是藩王死還是我死,對他來說都不是壞事兒。”
進忠點點頭。“如果你想好了,這條退路確實可以,隻是很危險。”
肖鐸擺擺手。“乾什麼不危險呀?出去對付藩王,總比留在京城等著皇上的軟刀子強。行了,既然你也覺得不錯,那就這麼定了。”
離開了皇陵的步音樓,簡直撒了歡兒似的玩兒,如今皇上沒空搭理她,肖鐸每日還要維持京中的秩序,便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天天往外跑。
隻是自己玩了兩日後步音樓確實覺得有些無聊,還是想著有個伴兒才更有意思。
所以她就叫人傳話進宮,邀請了玉太貴妃若罌與合德帝姬慕容婉婉。
三個人玩了幾天,慕容婉婉便被南苑小王爺纏的不行。便躲回了宮裡,再不肯出來。
三人行變成了兩人行。每日若罌和步音樓玩兒的亦不樂乎。
就在兩人一人一包糖炒栗子,正一邊吃一邊在大街上閒逛時,遠遠瞧著不遠處聚了一堆人,一人手裡拿了一枝花,正仰頭朝著二樓露台裡喊著什麼。
步音樓踮著腳瞧了瞧,喃喃說道。“若罌姐姐,那邊是乾什麼的呀?”
若罌看了兩眼,搖搖頭。“我哪知道啊。過去瞧瞧不就得了,在這兒瞎猜也猜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