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一笑,瞧著他拱手說道。“賈兄這是被榜下捉婿了?”
進忠瞧了二人一眼,他不信這二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這說出這話來,若不是打趣,那就是故意羞臊,可今兒他心情好,也不願意懟人。便拱了拱手,回了禮說道。“自家表妹。”
能被一等將軍府嫡子稱為自家表妹的,必定也是高官名門之後。二人自知失言,便尷尬一笑,不敢再說話。
進忠高中探花郎又被皇上當場賜官還是所有入了翰林的學子中官職最高的正六品侍讀,賈赦總算有了理由,大宴賓客。
這時候進忠是不好再攔著,若是再攔,怕是他老子就要踢他了。
賈政坐在這些官員當中,笑容發苦。如今,賈璋雖隻是個正六品翰林侍讀。可自古翰林不入內閣,作為讀書人,誰不想死前被人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大學士。
賈政一輩子自詡讀書人,可從這一開始,他就輸給了賈璋。
他歎了一口氣,拿著酒盅起身緩緩朝東院兒走去,瞧著他失落的模樣與這席間歡快格格不入,眾人隻當他感歎自己兒子沒有成器,卻不知他是在感歎自身,隻覺無顏麵對列祖列宗,更是有負父親的期許。
好在賈赦因他考中探花又被皇上賜官大擺宴席,自然也請了林家的人來。
老太太也因此將林家兩姐妹留在賈府住上幾日,隻說要好好熱鬨熱鬨。
因此就算進忠喝醉了,隻到晚上回了自己的院子吃上一丸空間裡的丸藥,便換了衣裳沐浴後,偷偷摸摸的又去找了若罌。
正所謂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如今可不就是金榜題名時嗎?再顧不得若罌年紀小,隻翻來覆去的將她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親了個遍。
“若若,我中探花郎了。再等等,再等等我,彆急,等時機到了,我就可以上門提親了。到時,你就是我的了。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兒搶走。”
憑自己的實力中了科舉,還高中探花,這事足夠進忠吹幾輩子了。
況且他們很少穿回清朝,除了第一世在如懿傳,算得上清朝的也隻有這裡。
按照人物對比,這裡還算的上是雍正朝。雍正的嚴厲,進忠可是早有耳聞,能在雍正朝高中探花郎,這對進忠來說是絕對的肯定。
第一世,他不過是宮裡不起眼的小太監。好不容易爬到了禦前副總管的位置。還為了一個心思惡毒的女人害了自己的性命。
當時的手段,如今回想起來,進忠自己都沒眼看。
對於一個太監來說,能重新恢複正常男人的身份,這是首要。其二,他無比羨慕那些讀書人。
他總想著,若是當年自己家鄉沒遭災,若父親母親也能供他讀書,是否他也能夠參加科舉?
如今他在這類似雍正朝的世界裡,也算是圓了他當初內心裡麵一個隱藏在最深處的夢想。
想到這兒,他把若罌緊緊抱在懷裡,緩緩紅了眼眶。
感覺到進忠的呼吸亂了,若罌抬起頭。一見進忠哽咽,若罌忍不住慌亂了一瞬。
她捧著進忠的臉,湊過去親吻他的唇。“進忠,夫君,老公,親愛的,寶貝,你怎麼了?”
瞧著若罌眼裡的關切,進忠含著淚笑了起來。“我沒事兒,喜極而泣罷了,我隻是在想,若是當年我的家鄉沒有遭災,我父母雙親也能供我讀書,我是否也能通過科舉入朝為官。
若是那樣,是不是我們相見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把你娶回家去?
若若,我永遠都記得,當年你都為我做了什麼,你一直在保護著我,你給了我太多太多。
你就那樣硬生生的撕開了我的心,鑽了進去,在裡麵紮根發芽,長成了蒼天大樹。我真的好愛你!
可我總覺得我給你的愛還是太少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再多愛你一點。若若!”
進忠哽咽著表白,讓若罌又感動又心疼。
愛是常覺虧欠,若罌竟沒想到進忠會因為覺得自己還能再多愛她一些而替過去的自己感覺到虧欠。
她忍不住抱緊了進忠,“進忠,你做的很好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是如此愛你。你如今考中了探花郎,還是雍正爺欽點的,想必日後再沒遺憾了吧。
若是還有也不必藏著,我們一個一個的去填補,我們有的是時間!”
三天宴席過後,進忠又在家歇歇了兩日,待官袍做好,進忠便要去翰林院上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