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立刻告饒,還承諾要把王氏抓回小佛堂,今生都不讓她再踏出一步。賈赦也沒有答應,畢竟這一次,王氏跑出來,是賈政並沒有做好監管的責任。
張大人輕咳了一聲,說道,“恩侯。存舟,或許你兄弟二人感情好,又有父母在不分家之言,可畢竟皇上這聖旨已下。便由不得你們自己不願意了。
按照我朝律例,分家者嫡子占九庶子占一,你們這一代沒有庶子,也就好分一些。而嫡子分得家產,長子繼承家業者獨占七成,其他嫡子共占三成。
好在老太太隻有你們兩個兒子,那就你們二人三七開就行了。另外,家產之中祭田不屬分家之列。”
賈赦想了想,為了防止後續老太太鬨個沒完,而且從今日起,他再不必看著賈政那張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臉,索性花錢買個清淨。便說道,“我隨為長兄,但自幼二弟得父親疼愛,且父親對他期望頗高,父親臨終前也一直希望我們兄弟二人和睦。
今日,雖不得不走到分家這一步。可我這當兄長的,到底不願見弟弟出府之後,日子過得艱難,如此也不必按照祖製三七分,隻當六四吧,分二弟四成,也能叫他日子過的鬆散。”
一聽這話,賈政愣了,賈珍也愣了,張大人則是滿臉欣慰,又帶著讚賞。
賈珍立刻笑道。“赦叔大氣,嗬嗬嗬嗬,果然是君子虛懷若穀啊!”
就連賈政都老淚縱橫,拱手說道。“兄長,政,實在慚愧。”
賈赦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賈政的肩膀說道。“二弟,你是了解哥哥的,若是沒有王氏之事,便是要你一直住在家裡又能如何?
可哥哥確實是怕了,那王氏今日偷偷跑出小佛堂,又不知怎的與宮中聯係上,直叫宮中賢德妃下了懿旨,叫她進宮。
她之前犯了多大的錯,你不是不知,她這次跑出去,若是再扯出什麼禍事來,哥哥真是承擔不住。
若是以前一家子沒一個成氣的,給她陪葬也就罷了,無論如何絕了也就絕了。
可是璋兒考中了探花郎,又被皇上欽點為正六品翰林院侍讀,哥哥舍不得呀。哥哥不能眼瞧著咱們賈家未來的希望就折在王氏的手裡。
因此,哥哥從要防患於未然。二弟,我也不說彆的,日後隻盼二弟常來常往,可那王氏,還請二弟好生看管。”
隨即,賈赦立即吩咐人去叫了賈璉拿了賬冊來。
兩人隻當著眾人的麵兒,又在賈珍與張大人的見證下,將現有公中資產全部清點出來。
古董字畫家中銀錢,麵兒上的東西隻分了就是,可田莊鋪子未免叫人說嘴,賈赦便將所有的位置抄在紙條上,捏成團兒,叫賈政先抓四成,抓到哪個是哪個。
原本賈赦還有私心,想著能給自兒女多留些東西出來總是好的。可他回頭又一想,如今不過是最後一遭了,便是大方些,留下個好名聲,也對兒女有益處。
賈還推辭一番,隻叫賈赦心中哭笑不得。這老二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他隻拍了賈政胳膊一下說道。“讓你抓你就抓吧,是你要搬出去,又不是我要搬出去。若你心有那個運氣,抓出最好的,哥哥也能放心,可若運氣不好,也不能說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