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入雲,濃霧散去,江中鳥啼聲不絕。
刑水水醒來,抬眼就是木板,有些懵,她從床上坐起,頭發炸起,呆愣了片刻,記憶回籠。
等等......不是說好灌醉赫連生就把塔偷了,怎麼自己先喝斷片了。
她揉揉有些酸漲的頭,順著手腕紅線的方向看去,赫連生還在打坐,神色還是和往常一樣難以接觸。嘶......昨晚上......應該......沒說錯什麼吧………………
刑水水從床下下來,走到赫連生麵前,彎下腰試探:“赫連生?“
赫連生睜眼,表情不善。
刑水水勉強道:“早呀!”
赫連生諷道:“午膳都用過了,是挺早的。你也挺能睡的。”
居然睡了這麼久嗎?
她把睡亂了的頭發解下來,重新編了一下,用紅繩固定在後腦勺,告訴他:“我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喝斷片......平時我酒量很好的。這次就是意外。
“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也餓了。我要出去吃東西了。”
偷偷觀察赫連生,沒有彆的反應。刑水水暗自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昨晚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
赫連生聞言,丟給她一顆辟穀丹,還是那種令人討厭的味道。刑水水低頭一瞧,很想把這鬼東西捏碎丟去喂魚,也想把赫連生踹進河裡。
她深吸幾口氣,拒絕:“這是你們修士吃的。給我吃不太好吧。而且......看起來就挺貴的。也不好吃。”
赫連生才不管她,凶道:“那你餓死。”
好討厭的人。
船快靠岸了。再吃正餐也來不及。刑水水的確餓,再不願總是要吃點什麼。她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當著赫連生的麵捏碎一點辟穀丹塞進嘴裡。
可出乎意料,和她之前吃的有所不同。
也不是這麼難以下咽。
難道是前世吃的不對?刑水水深思片刻,思考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就這樣吧。
這時,船已經靠岸。
李觀玉和李觀行在外麵喊他們。
刑水水挑開簾子出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江南水鄉之景:蓮葉荷花,流水亭閣,白牆上映著梨花的影子。還沒正式入城,就已經有幾個貨郎熱情地問他們要不要買幾支新鮮采摘的荷花,或者荷花做的糕點。都被赫連生冷眼逼走。
李觀行感慨道:“終於不是滿大街的洛玉花了。”
李觀玉笑了笑。
赫連生道:“現在就去城西。”
白袍妖交代的幕後主使所在地,正是坐落於在青州城西的一處偏僻院落。
刑水水問:“不應該先找家客棧嗎?”
環顧一下四周,這裡好像人很多,不僅有外來商人,還有很多修士,萬一客棧住滿了不是今晚上睡大街?
赫連生垂眼盯著她,冷冷道:“不應該。”
刑水水欲言又止。赫連生下一句是:“刑水水。你給我少說廢話。”
看得出他是極其想把同心線術解開,一點都不耽擱,李觀玉與弟弟對視一眼,隻能無奈跟上。刑水水氣了個半死。
城西,與中城相比蕭條許多。
街上冷冷清清,隻有少數孩童在大街小巷打鬨。他們順利找到了白袍妖所說的院落。
院落無人,大門緊鎖,明顯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赫連生拿出鎮妖塔放出白袍妖指認,是這處院落無疑。
很可惜來遲了,對方已經人去樓空。
也的確,這些靈山人在駱丹弄出的動靜可不小。對麵也很聰明,知道他們會順著摸過來,提前銷毀線索。
刑水水暗自打量,單純根據這院落,猜不出院子的主人是誰。
李觀玉瞅見不遠處玩鬨的小孩,走到他們麵前蹲下,溫和地問:“可以告訴姐姐,院子這邊曾發生過什麼嗎?”
這裡的小孩很少見李觀玉這般好看的,呆愣了許久。
待李觀行一臉不爽地盯著他們。
小孩才反應過來:“這院子之前可多人了。時不時還有妖怪進進出出,很可怕,我家裡人都不準我們來附近玩。
沒想到在不久前,突然起了一場好怪的大火,把院子裡的一切嘩地一下都燒沒了!原來住在裡麵的人也人間蒸發了。’
他也好奇:“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和他們猜測的差不多。
李觀玉問:“你們平日可有看清這院子裡人的特征?”
小孩搖搖頭:“他們都蒙著麵,披著白袍,是一群怪人。我們根本就看不清。”
線索到這斷了。一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