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樓內氣壓很低。
上官侯月不肯善罷甘休,命令道:“給我攔住他。”
少年冷笑:“就憑你們?”
他奪過一人的劍,冷冷地看向上官候月,叮鈴鈴??簷上金鈴作響,眼一閉一睜,劍已在眼前。速度之快劍法之精湛,令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包括上官侯月本人。
她抬劍擋下,交刃處擦出火星,很快樓內又倒下一批人,一片狼藉。上官候月看了眼少年手腕,沒有紅線,頓時臉色更加陰沉:“你到底是誰?”
若不是怕被認出來有意壓著修為。這倆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丟進噬心河也真是便宜他們了。
“我是誰?”赫連生雖然很想殺了她,但一想到掉進河裡的刑水水,不免有些煩躁,“你還不配知道。”
上官候月欲追,豈料少年指尖竄起火苗,瞬間點燃整個花玉樓。
“好好看著。下次便是你的死期。”
說完,他破窗出了花玉樓。
刑水水上一秒還在想怎麼辦,下一秒已經掉進河裡了。冰冷的河水倒灌進她的衣服,刺骨寒意襲來,無數小氣泡占滿整個視野。
好冷。
好像還忘記自己怕水了………………
小時候貪玩不小心掉進池塘裡,若不是來得及時就被淹死了。刑水水顧不了這麼多,暴露就暴露,反正斂息符遇水也有失靈的風險。
可剛一念動避水符,她就被隨之而來的強烈眩暈感打斷法訣,好暈,腦子快要炸開了,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攻擊她神識??有這河水有問題!
難怪上官侯月當時的眼神不對。也難怪她那一掌好似勢在必得。
赫連生呢。
他這麼冷漠的人應該是不會救自己的。
刑水水不想死,即便意識越來越模糊,還是費力掙紮著想要浮出水麵。
赫連生一下來,看見的便是這麼一番場景:少女臉色蒼白,衣袖衣裙都在水中飄揚,頭發也散開,他在她臉上看見了從未有過的害怕。
看樣子,已經著了道。而相比於她,噬心河的河水對他的影響根本微不足道。
赫連生拽住她一隻手,打量她這番狼狽的樣子,不禁譏道:“來救你了,不想變成水鬼就彆亂掙紮。”
“你才是水鬼。離我遠點!”
刑水水神智被影響得不清,連赫連生都認不出了。他越按住,她就掙紮,赫連生煩了,隻能將她兩隻手交叉疊起,再按住,這下老實很多了。
他冷眼看向河底的噬心花。
就是這東西在作祟。
桃源劍?手而出砍斷了花莖,噬心花枯萎。原本平靜地河水翻湧起來。
赫連生隻想離開這鬼河,可能刑水水被拽著往上遊也意識到什麼,老老實實不掙紮了,卻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像是害怕被他丟下。
力道有點緊。手指快要陷進他衣服。
赫連生突然想起那天在船上,刑水水是說過自己很怕水的。怕水…………………
難怪最開始掙紮地這麼劇烈。
他回身,手指點在她的眉心上,正要施下避水咒,也就是這時候,赫連生察覺到不對勁。
有妖氣??一股很淡很淡的妖氣。感官不敏銳根本難以被察覺。
他眼神瞬間變冷,殺意幾乎毫不遮掩。桃源劍握在手中,似乎下一秒就要見血了。
隻是,噬心花已經被斬。廢物水妖也對他避之不及......哪來不長眼的?
赫連生想到什麼,猛然看向周圍唯一的刑水水。
頂級沉寂。
另一邊。
李觀行聽說花玉樓著火了,瞬間就聯想到可能是赫連生乾的好事,推開赫連生的門,房裡空空如也,去找姐姐,李觀玉也正好從刑水水的房間裡出來,倆人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了不安。
“觀行,你也沒找到?”她語調有些焦急。
李觀行安慰姐姐:“說不定是刑水水突然想吃點心,他們出去買了。
薛三思從旁邊的房間出來,探究地問:“你們在找人?”
李觀行道:“我看你是自己在找人。”
李觀玉麵不改色:“薛莊主,大半夜不睡覺,也是睡不著出來散步的?“
薛三思笑了笑,指著遠處火光衝天的花玉樓道:“的確睡不著。出來看個煙花再回去睡。我看現在大家還挺熱鬨的。”
是挺熱鬨,客棧內的許多修士大妖一聽見異動就衝出來,扶著欄杆,或施展輕功跳上屋頂觀望花玉樓,有震驚、有疑惑、同時也有怒火。
畢竟來的大多是人都是為了棲瞳妖刀。
現在招親大會還未舉辦,花玉樓就先出了事,很難不聯想到竊賊。
“怎麼就起火了,怎麼回事?自己弄的還是人為的?”
“我聽說花玉樓今晚進了賊,那賊人可厲害了,樓主現在還沒抓到人!“
“臥槽,老子的妖刀怎麼辦,為了棲瞳,我可是把我妹子都誆騙過來用美人計!”
“嗬,你都長成這樣,還美人計?”
“你找打嗎?”
人聲嘈雜。李觀行嘴角抽了抽。
薛三思好似不經意問:“怎麼不見赫連生?”
李觀行愣了一會,道:“你這不是廢話?他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
薛三思:“哦?是這樣嗎?”
李觀行沒有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