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小輩,之前是老夫壓著修為你們才能逃得出去。還真以為自己有本事?笑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踹倒在地。
白蒼尊者不顧疼痛轉頭,幽暗的燭火中,隻瞧見一個淺粉色衣裙的少女踩在自己身上,黑瞳含笑,唇角如刀。手捏住飄揚的紗,發絲慢慢散開。
“老頭,你說呢?今天誰能活著走出這房間。”她說。
短刀橫在他眼前,猛竄起來的火光將刑水水眉眼照亮,清晰可見她神情俏皮。
白蒼尊者一眼就認出來了,瞳孔驟縮:“離火!薛九靈!你果然沒死!”
本想來個甕中捉鱉。誰想剛剛設下的隔離陣法反而成了催命符!
棲瞳在手中轉了一圈,他使出的所有術法都被離火化解。
刑水水道:“是很遺憾,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白尊者麵色陰沉:“你想做什麼?”
刑水水笑著說:“我還想問你們想做什麼?拿一把西貝貨誘導這麼多蠢子來青城。怎麼不見你們問我的意見?”
“而且我貌似也記得,你當年也很討厭靈山,怎麼?再見就淪為上官侯月的走狗了?”
“你到底還知道什麼!”他怒道。
棲瞳抵著他脖子。刑水水神情微斂:“我在問你話呢,老頭。”
白蒼尊者大笑:“有些事你知道其實也無妨,反正你也走不出青州。這招親大會就是衝著你來的!”
“當年你遭天譴,我主子懷疑你沒死透,故意設計這麼多就是為了把你引出來,殺了你。無論你奪舍了誰,本命法器也不可能跟著你。你若聽到消息肯定會現身搶奪,是這樣吧。早聽說薛莊心的妹妹性格嬌縱,你果然還是耐不住性子!”
機關算儘這麼多,對於刑水水而言其實隻是個巧合,她壓根就不是衝著妖刀來的。問題是??
上官侯月和自己不僅無冤無仇,還有共同的死敵杜諦竹,這麼在意自己的生死做什麼?難道......不是上官候月。他主子另有其人?
刑水水冷眼問:“你主子到底是誰?”
白蒼尊者道:“你不配知道!”
棲?插進他眼眶,鮮血流出。白蒼尊者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耐人尋味:“你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關心外麵那幫因你而來的蠢貨修士,你覺得這次就你走不出青州嗎?真可惜,我家主子??是要你們所有人葬在這!”
她憐憫地望著他:“原來你已經墮落到這地步了。”
看來從白蒼尊者口中大致是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了,棲瞳轉手插進他脖子,老者眼眶充血,脖子歪斜,胸腔裡的內丹在燒。他想要燒丹與自己同歸於儘。
刑水水看了一眼,用離火硬生生將丹火壓製住,就這麼,一點一點,看著他失血過多而亡。
最開始,他嘲笑她:“昔日誰都不放在眼裡的的薛九靈,竟然也淪為奪舍他人軀體的地步,我墮落?你又好得到哪去!重生一次不還是人人喊打?”
眼見著離火覆蓋上魂體,隨後就再也無法在這世間存在第二次,他終於害怕了。
最後一秒,他情緒激動:“放過我,我全都告訴你。”
遲了。
刑水水掐滅火焰,打量這一地的狼藉。突然很好奇他口中的主子是誰。居然能讓這樣一位隱世高人在遲暮之年為之賣命。上官候月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她還想繼續翻找線索。
屋外有人敲門,是上官候月的聲音,很尊敬:“白前輩,你在裡麵嗎?他叫你現在過去。”
刑水水抬頭一看窗外,夕陽已經消失在地平線,黑色星河之下是燈火通明的青州小城,人流不停湧動。
完了!好像和赫連生說早點回去來著。他不會現在凶著臉,全青州抓她吧。
她一哆嗦,暫時放棄了,上官候月推開門,窗戶大開,屋內已無她的蹤跡,白蒼尊者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根據痕跡來看基本沒什麼打鬥,而是直接被壓著打。
上官候月臉色一變。
女侍走上去前,低頭:“樓主,這裡好像有一封信!”
可把信紙攤開,信上一個字都沒有,隻有正中央被某人提起筆,潦草地畫了一隻王八。上官候月當場就燒了。
女侍小心翼翼問:“樓主,現在怎麼辦?”
上官候月看向她,冷笑:“死的又不是我的人,你問我怎麼辦?就這麼沒眼力見。”
女瞬間臉色蒼白,跪在地上。
上官候月背著手,冷冷道:“你去跟那個人說,他的人死了。給我收拾乾淨,彆臟了我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