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靈山,快到宵禁了。
刑水水確認周圍無人,抬起手腕將妖力灌入仙鈴,定位到的氣息還是很分散,很難分辨哪個是本人。他膽子也真大,在靈山都能有這麼多傀儡,這靈山也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刑水水拿出李觀玉給的符,不過有這個在,隨便逮個傀儡就能把他揪出來了。
她暗自記下這些位置,抽回妖力。
天色已經有點晚了。瞥了眼桌上的柿子,捏了捏,柿子還沒熟透,不甜,放一會再做柿餅吧。
翌日,是論道大會。
刑水水睡得正香被赫連生從床上拖起來,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抱著被子,頭發炸得沒邊,眼睛都沒睜開:“我要睡覺......你彆吵我……………”
赫連生在一旁不冷不熱:“要我帶著被子將你扛出去?”
她一個激靈,直接清醒,從床上爬起,按了按炸起來的頭發:“行了行了,等我紮個頭發。”
“論道大會是不是有很多人,我有點怕生。”
赫連生不信:“你還會怕生?”
刑水水:“當然會!你師父也會在嗎?”
赫連生:“在。“
刑水水:“你們家族的人呢?”
赫連生:“也在。”
刑水水紮好頭發,在鏡子裡照了照,欲哭無淚道:“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少年一句話打消她念頭,赫連生突然想到什麼,盯著鏡中的她,眼中分辨不出情緒:“等會在外麵,你彆說自己扯下過我抹額。”
刑水水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好奇:“說了會怎樣?”
少年垂眼看著,語調有些凶:“被丟進爐鼎裡燉湯。”
刑水水一聽:“那我可沒這麼傻!”
關於他額帶的事,刑水水之前就有猜測,那日赫連生發這麼大的火肯定是有原因,具體是什麼她也猜不出來,乾脆直接放棄。
算了,先跟赫連生去靈山逛逛,熟悉一下梵心涯以外的地方總沒壞處。
正午時分,山內雲霧繚繞,日頭從山的脊背上爬起,霧中透著微光。
大家不在修行,往山下論道大會的場地走。刑水水跟赫連生一起出現,自然是焦點。
她不顧旁人的目光,扯了扯赫連生的衣服,指著不遠處的山穀:“赫連生,那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很黑很奇怪,和我們現在在的山峰不太一樣。”
的確,靈山的山峰都是鐘靈毓秀,身披霞光,唯有這處山峰很暗,似被陰雲籠罩,給人很壓抑的感覺。
赫連生看了一眼:“禁山。”
也是昨日仙鈴所指的其中一處。唯一一處很僻靜,少有人煙的地方,不會影響她發揮,畢竟這不是青州,而是靈山。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身份。
刑水水若有所思。
赫連生冷聲:“彆去禁山,很危險,關暮蘭有個徒弟就是當年誤入禁山死在裡麵。”
刑水水很久才收回目光,應了一聲。
論道大會很快就開始了,赫連生上去抽簽,把刑水水交給李觀行。刑水水趴在高台上,側頭:“你怎麼不上去論一下道?”
李觀行懷疑她是故意的,沒好氣道:“你這不是廢話,誰打得過他啊?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本來不參加的………………”
他瞄了眼刑水水:“你不是去找你爺爺,找到了沒?”
刑水水愣了一會:“靈山這麼大,我都不敢亂跑,等論道大會結束吧。”
台下抽的簽已經有結果了,抽到赫連生的那人臉色當即發白,好不容易拎著劍上台,還沒出招就被赫連生把劍砍斷,少年手都沒抬,劍法卻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接下來幾個都如此,他在台上是所向披靡。台下歡呼聲很大,特彆是赫連家的人。
“赫連師兄太厲害了!真的是壓著打,你們關家人不行啊!沒一個能打的!”
“山主的徒弟!這不是廢話!”
“誰說我們關家人不行的,我們關師兄也很厲害好不好。”
刑水水低頭,看台下走上來一個大塊頭,估計就是他們口中的:關師兄。這位師兄不知道叫什麼,可對著赫連生的眼神卻不對勁。刑水水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在這之前,這個關師兄在靈山一直是天姿最卓絕的一位。直到後麵出來個赫連
生,在關師兄拚了命都沒拿到玄師的時候,他已經是天師了。
哦,是嫉妒。
隻見這位關師兄抱拳,出手都是殺招,看著就勢在必得,他出掌,掌風很快,赫連生連著往後走了幾步。不過他隻是看似後退,實則抬劍接得遊刃有餘,少年眼神譏諷,像是在看一個廢物。
此舉無疑激怒了這個關師兄。
學風變了又變,用的術法也很怪,李觀行疑惑道:“這幾個術法我都沒見過,但是好厲害。”
刑水水很快就看出了門道,這人的功法不純,練了邪術。
她看向山主所在的方向,垂著一塊巨大的帷幕,雖看不清裡麵,但她就不信靈山這些長老看不出來,卻無一人喊停。
這樣啊。
赫連生厭倦了他這些無聊的法術,抬劍劈向他的脖子,劍勢之快,劍刃之淩厲,讓在場之人瞠目結舌。
關師兄一個躲避不急跪坐在地上,驚恐地看向赫連生,此刻才意識到眼前這驚才絕豔的少年一直在收斂。
桃源劍貼著他脖子停下,少年居高臨下地踩著他的手掌,神情譏諷:“邪術很好用?自己滾去領罰。”
他勾起輕蔑地笑:“都讓你了這麼多,還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