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直接點燃了場上氣氛。
“用邪術都打不過,你們關家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赫連師兄都還讓了他,哈哈哈哈。”
“赫連師兄一定是第一!!是我等修行的榜樣!赫連家真的是出了一個奇才!”
“早聽聞赫連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靈山最優秀的天師!還這麼年輕,就有如此風采。”
這時大家都在起哄,場內沸騰,少年卻在最風光的時候回頭看台上的她,劍反握著,勾笑著,口型是:等我拿第一。
旁人都以為他在最風光的時候想拿的是第一。
可赫連生在最風光的時候隻想拉她的手。
刑水水從剛剛開始就心不在焉,抬頭正好對上少年的目光。李觀行撞撞她的胳膊:“他在跟你說話呢。”
刑水水愣了許久:“我看見了。”
可她突然問:“下場開始要多久?”
李觀行皺眉:“三炷香的時間。他和他叔叔打,誰贏誰是頭魁。‘
刑水水道:“我離開一下。”
李觀行拉住她:“誒,你怎麼突然要走?還回來嗎?”
“很快就會回來,”刑水水隨口一編,“有人早上塞紙條說給我一樣東西,我去去就回。”
李觀行一聽就怪怪的,想抓住她問個明白,可刑水水已經消失不見了。
剛剛看向山主的方向,刑水水意識到正是因為今天是論道大會,靈山大多數修士和長老都集中於此,正是自己行動的好時機。
成敗與否就看這次了。
她走到禁林前使用仙鈴,對方的氣息越來越明顯,一個傀儡而已,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刑水水拿起刀,踩著滿地的枯枝落葉而上,禁山內很幽暗,幾乎看不見什麼路,點燃離火才能看見小徑。
躲在這地方......真的是。
她順著仙鈴所指的氣息,看見了禁山內唯一一個人,可能原本是守山的修士,但是不知什麼時候被另一人所操控,淪為傀儡。
男人聽見有人來,回頭看向她:“小妹妹,今天論道大會,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是禁山。”
刑水水三步兩步向前,揚起手中的刀對準男人的脖子。男人堪堪躲避,肩膀上被劃了一刀,聲音沙啞,似覺得好笑,也不裝了:“我還沒對你出手你就自己送上門了,還來靈山了啊,薛靈,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是我傀儡的。”
刑水水不回答,反手又是一刀,離火貼著刀刃擁來,火星四濺。
男人措不及防心口上中了一刀,聲音陰冷:“你身上是有這種法器?赫連生給你的?他知道你是妖怪嗎?”
刑水水淡淡一笑:“知不知道你都得死。”
棲瞳又是一刀,男人一愣,刀就已經刺入他心臟的位置,陰陰笑道:“薛九靈,你害我失去了兩個傀儡,你說我該怎麼讓你生不如死?”
不跟他廢話,刑水水抬刀刺瞎他眼睛,以免被他發現自己用了李家人的符術。她從袖子裡將李觀玉給的符紙拿出來,貼在他身上,同時神識探入,男人還渾然不覺。
“你知道禁山為什麼叫禁山嗎?就這麼不知好歹,我本想留著今後慢慢殺你,沒想到你運氣這麼不好,那就今天去死好了。”
男人笑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這叫禁山。因為??這山是活的!由禁婆的魂魄所化,你去死吧。”
金丹驟然炸開,刑水水手腕上的纖雲迸發出輝光,抵擋了大半傷害。她及時收回探入符紙上的神識,揚起唇。
找到了。
她突然想哭,阿姊,我終於找到他了。
可這時她所在的土地發出劇烈晃動,地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將她吞入,她抬起刀想要找到一個著力點,可惜周圍全是流動的土壤,刑水水這才想起他說禁山是由禁魘婆的魂魄所化。還是小看了。
裂縫關閉,她被禁山吞入腹中,離火雖能燒散魂魄但燒不?土壤一樣多的魂。她半跪在地,明顯有些力不從心,抓緊刀,一定、要出去。
禁山巨大的動靜導致風雲變色,剛剛還晴朗的天變黑,像是野獸的眼睛。山主突然站起來,看向天空。
論道場上的人抬起頭,眾說紛紜。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天了。”
負責大會的長老麵不改色,走到赫連生麵前:“你叔叔在上麵等著你,該你上去了。這最後一場了。”
他聲音差點被尖叫聲蓋過。
“是禁山那邊!有人闖了禁山!”
少年猛然抬眸不見刑水水,眯眼感受纖雲的位置,握著桃源劍的指節泛白。
......
“赫連生,快點上去,這些山主會管,你隻管論道大會。”長老道袍飄飄。赫連生還是不動。
“怎麼回事?赫連師兄這是怎麼了?這是最後一場了!要?了就是第一啊!”
“不會是對手是他叔叔的緣故吧?”
赫連家主看向他:“你給我滾上來。”
他成長的很快,當年還是一個小少年,現在就已經是優秀的天師,優秀到連看著他長大的人都不一定打得過。
罷了,第一原本就是他的。
他會一直風光下去,被眾星捧月,下麵高朋滿座,真正成為靈山記錄在冊的天驕。
這麼無上的榮光。
少年卻在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來,說了三個字:“我棄權。”
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