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嘗試著向外掰自己的手指頭。
原本僵硬的,隻能微微傾斜的中指此刻正一點點接近自己的手背。
“竟然真貼到了!”
王啟站起身,嘗試著甩手!
他的手臂相比先前,更像是鞭子了……
準確的說,更貼合修行蛇式所需的筋骨狀態了。
他從牆上拿下刀,站在門外就開始耍了起來。
他雙手靈動,柔弱無骨。
手臂好似化為蛇身,長刀化作蛇頭。
左右搖擺,讓人難以捉摸頭緒。
緊接著,
自己周身騰出兩道濃鬱黑氣,在麵前晃蕩了兩圈之後,再度融入體內。
一刹那,王啟體內暖流奔湧。
同時心中還生出一股晦氣。
殺人的念頭逐漸加重。
這就是從外練到內壯境界與先前的不同,食用妖魔肉後再修行,便會有這‘提煉精氣,順功而藏’的畫麵。
這股精氣會不斷的強化己身,作為邁步下一境界的基石。
相應的,
也會給武夫帶來邪念,惡念。
從這一步開始,每次修行都會變得凶險。
王啟平複心情,又耍起了蛇式。
“耍的漂亮啊!”
讚歎聲從不遠處傳來,是皂頭張遠。
“難得休息一天,沒想到你還在修行。”
張遠滿眼欣賞,“你的身體原本相當僵硬,從前耍蛇式更是武夫做歌伎,不當人。”
“你看看現在,靈巧無比,遠遠看過來還以為你是手臂上架了條蛇一樣。”
“想來你暗地裡沒少下功夫啊。”
“大人謬讚了。”
王啟拱手行禮,一臉謙虛。
“古人言,勤能補拙,此話不假。”
張遠走到屋中坐下。
今日是王啟正式升任的第一天,所以全天都是空閒。
“李雄死了,烈火灼燒而死。”
張遠直入主題,“快班有人跟黑河幫的‘水中魚’洪餘透了這個消息,說此事或許和一個新晉差役有關係。”
“然後李雄的老大,船主李峰潮就找到了我,說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王啟雙手一攤,瞪大雙眼,“我不知道。”
“那李雄既然是死在烈火灼燒之下,那不該找妖魔算賬,或者有這本事的武者嗎。”
“我是真不知道。”
王啟一臉無辜。
張遠麵無表情。
這一刻僵持良久。
張遠笑了,“你啊你……若是出門撞上黑河幫的人,這演技切莫弱了。”
“黑河幫雖然勢大,但你是衙門的正式差役。”
“就算黑河幫有十足的證據,也不敢在明麵上找人殺你。”
“再說了……一個李雄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張遠又給王啟吃了顆定心丸。
“不過話雖如此,但你日後出門,還是要多注意些。”
王啟點點頭。
這也是人人想進衙門的原因之一。
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他黑河幫是大樹,自己這衙門更是大樹裡的大樹。
出來混,是要講背景的!
張遠換了個話題,“既然你升了皂班,那我就好好跟你講講皂班的規矩。”
“皂班主管內勤,如掌行刑、站堂等等。皂班差役通常負責縣衙長官護衛和儀仗,以及在縣官升堂時站在兩邊,營造威嚴的庭審氛圍。”
“所以在選用皂班人選的時候,通常會找些模樣俊秀的,或者高大威猛的。”
“也因此,皂班的差役常常能攀上好姻緣。”
“不少家境殷實的富農地主,會找個潛力股將女兒下嫁過來,然後一路扶持。”
“特彆出眾的,攀上有品的官老爺家那也不是稀奇事。”
王啟笑道,“在院街那邊,我也有所耳聞。”
“不過現在不同了。”
張遠說道,“自從黃四爺遇刺之後,三班六房大改冗餘。”
“不光差役候補的規矩變了,這正式差役還有我們這些班頭皂頭也變了。”
“此話怎講?”
王啟側耳恭聽。
張遠自己切下一塊王啟的烤蛇肉,一邊吃一邊說道,“積分製,站堂、護衛和儀仗,皆加分,六十分為及格不增不減。不足六十分者,少一分罰一百文。”
“但如今衙門的差役人手眾多,其實皂班的活兒是不夠大家分的,自然也就分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