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站在人群中,看著那昨日還生龍活虎的周大被人分屍的慘狀。
不隻是分屍,
四肢和頭顱還被定在牆上,組成了一個類似五芒星一樣的……陣法?
五臟六腑的部位被定在正中心,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某種邪惡的祭祀儀式。
“真是太囂張了!”
“白天通報的消息,晚上就被殺了。這哪裡殺的是人啊,分明是在打縣令老爺的臉!”
人群中,氣憤的聲音此起彼伏。
“聽說是周大得到的消息是香肉教的人做的?”
“前腳提了名字,後腳就死了,這不是明擺著就是他們乾的嗎。”
“香肉教?是下水巷那群人嗎……”
“我那半殘的老爹好像就是領了雞蛋去了那個什麼香肉教,你還彆說,這些年沒法練功後留下的妖異化狀況,真改善了。”
“我大姨也是,以前半張臉跟枯樹皮一樣。我姨夫都不願意碰她,兩人都鬨到休書寫了好幾封的地步了……”
“結果我大姨去下水巷‘吃齋念經’了兩個月多,還真好起來了,兩人現在唧唧我我,四十歲了又懷上了!”
“是嘛……”
眾人提起香肉教,突然間群情激奮的狀況消散了大半。
不少差役訴說著身邊人通過這香肉教的經文和食物,改善身體異化的狀況,都是讚不絕口。
這種詭異的畫麵,讓王啟心中狐疑。
莫非那勞飛說的都是真的?
可他手底下那些在深更半夜嘴裡神神叨叨的行為,可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他走到一個稱讚香肉教的差役身邊,拍拍其肩膀問道,“你可曾親身試過那香肉教的經文?”
“我又沒有異化,哪裡用去香肉教啊。”
差役瞧見是王啟,語調溫和。
“王兄家裡有人需要這個?”那差役笑眯眯的問候,“我可以帶你找我大姨。”
自從高牙的事傳開之後,三班裡除了周福那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家夥之外,其實有很多人都願意交王啟這個朋友,隻是奈何沒機會。
平心而論,誰會不願意多一個危難的時候伸手拉你一把的朋友呢。
“沒有,就是問問。”
王啟擺手。
他不想和那個僅僅有兩麵之緣的勞飛扯上關係。
從前王啟隻是隱約的感覺這家夥身上散發著詭異,很不好惹。
而當他修行龍象密武之後,王啟就…很敏銳的察覺到這家夥的恐怖。
包括昨天晚上在巷子裡遇見……
王啟是能夠察覺到對方一閃而過的殺意的。
當然,
他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隻不過兩人都忌憚彼此,所以沒動手。
“我覺得這案子和香肉教應該沒關係。”一個差役開口,說出自己的見解。
“香肉教光是幫人消除異化,就足夠賺的盆滿缽滿了。再加上那些大戶人家裡有貴婦人和大小姐供奉著金銀首飾,來換取香肉教的食物什麼祛除皺紋,美白皮膚呢。”
“哪裡會缺錢啊。”
王啟想著,這話似乎也有道理。
香肉教不差錢,就算差錢也犯不著去做偷東西這種下流的事,和幫派爭一爭地盤,反倒會比一口氣搶這麼多大戶豪紳的錢,鬨出的動靜小。
要真是香肉教做的……
這直接做掉周大,未免也太囂張了。
公然和黑河縣的臉麵作對,就算他香肉教是過江龍,也多少有點不知死活了。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差頭們很快到場,將眾人驅散,然後拿著白布裹著周大的碎屍匆匆離去。
眾人也低聲議論著,各自散去。
王啟則又購物了一波。
買來一枚價值三兩白銀刻著福字的玉佩掛在左腰間,又花了幾十文買來一個艾草填充的香囊掛在右腰,背後背著桃木劍,懷中塞著大蒜。
艾草代表招百福,自古就有“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的習俗。一般會將艾草插於門楣或懸於中堂以驅邪避災,算是比較廉價平民的驅邪方式了。
像更高檔的請門神之流,王啟甚至都沒敢去問價錢。
【火灰草:能夠通過葉吸收太陽之力,化作熱流,四季保持高溫的草藥。有焚水、破寒、阻邪的效果。】
王啟摸著自己剛剛看破的艾草…火灰草香囊。
熱意透過衣服,傳遞到身上,讓本就有禦寒之力的王啟,多走了兩步額頭竟然有些許汗珠冒出來了……
不過這一套裝備下來,王啟算是勉強構成驅邪套裝。
修行龍象密武之事,應該能安穩許多了。
花銷過後,
王啟就全副武裝的奔向下水巷。
他和小黑約定的見麵地點就是李雄被自己燒死的那個地方。
前後接著十字路口,旁邊還有個廢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