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王啟微笑。
銀春笑道,“之前來的那些所謂驅邪之徒不下百人,也是與王公子那般類似的說辭。”
“但他們一開口,卻從未低過五十兩。”
“像公子這樣隻收一兩的,還是頭一份。”
說罷,
銀春看向一旁的丫鬟。
那丫鬟點點頭,隨即紅著臉撩起自己的裙子。
一直快到大腿根部這才停下。
王啟盯著少女的肌膚,那是一塊牛皮一樣的凸起的黑色魚鱗,鼓成一個小包。
有拇指那麼寬。
“我修行腿法,結果誤入歧途了,導致腿上生出了異化。”
“王公子看,有救嗎?”
少女滿眼期頤。
有時候在這些女子眼中,容貌無暇,遠勝過根基圓滿。
“我試試。”
王啟也沒說滿。
他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盛有月狗妖血的藥瓶,手指伸入其中,沾上妖血,塗在在眉心。
然後他嘴裡振振有詞,念叨著自己也聽不懂的咒語。
直到突然戛然而止。
開眼!
他猛地怒目圓睜。
看向少女大腿上的黑色魚鱗。
那黑氣幾乎實質,顯露出鱗片的紋路。
最關鍵的是,這些黑氣是凝固在表麵的。
有戲!
王啟掄起拳頭就要往上砸……
“等等!”
銀春在旁連忙喊住王啟。
“怎麼了?”
王啟看向女人。
“您這是要做什麼?”銀春看著王啟掄起的拳頭。
“驅邪。”
“用拳頭驅邪?”銀春聲調都變了,“不應該是什麼聖水、符紙、桃木劍……還有法壇什麼的嗎?”
“那請問,用這些法子的人治好了你家公子的異化了嗎?”
王啟反問。
銀春啞然,搖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
“而且驅邪的流派很多。”
“我修的是拳破邪,跟那些不是一個路數。”
一旁的銀春似懂非懂,卻也沒有再阻攔。
王啟看著銀春退開,再度掄起拳頭砸了下去。
砰!
丫鬟是練家子,咬著牙一聲不吭。
王啟的陰陽眼下,凝實的黑氣鱗片紋路出現了晃動,但仍然堅固。
他抬手,
又是一拳!
砰!
砰砰砰……
王啟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驅邪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費力氣。
王啟中間甚至還又開了一次眼。
數十拳落下,王啟心算著這是自己出的第六十九拳了。
渾身已經發熱了。
這一瞬,
讓他想起了骨科醫生給病人治病的片段。
醫術不多,全都是體力活啊。
哢!
第七十三拳的時候。
一小塊黑色的鱗片,黏在王啟的拳麵上,隨著他的收拳而被帶了下來。
“下來了!”
銀春驚喜的叫喊出來。
而早已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丫鬟,見到這一幕臉上也露出了狂喜。
“竟然真的成了。”
銀春激動的跳起來,歡呼雀躍的樣子,像是個看見洋娃娃的孩童。
“王公子,王大師!”
銀春激動的抓住王啟的手。
“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啊。”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手。
“你家公子在哪?”
王啟詢問。
“長河街,白石小院。”銀春脫口而出。
王啟不知道白石小院是什麼地方,但卻知道能在主街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包下一座院子當住宅的含金量。
這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得到的。
他猜測銀春口中的公子身份,其一是皂班的班頭史樺。
畢竟史班頭據說有許多紅顏知己……
要說財力夠買下主街的一座宅院,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可能不是自己買的,而是有人辦事送的。
還有一位,
就是縣丞家那位走火入魔的公子。
這兩人,都是有實力,又有勢力的主。
“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王啟示意。
銀春搖搖頭,“公子…白天不便出行,勞煩您在樓中先歇息半天。晚上在隨小女子一道……”
“樓裡有什麼公子想玩的想吃的,隨便點就是。”
“花銷全包在小女子身上。”
她接連開口,生怕讓王啟感到一絲不滿。
白天不便出行?
王啟心中更納悶了。
史班頭可沒有白天不便出行。
那這位公子是縣丞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