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還是好的呢!有好多被砍了腦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咱們不就是這樣嗎?沒有一個賢明的君主,說什麼也是無用的。”
白夫子看著他們道:“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柳大人看著他道:“不是,李東陽你都收留了,為啥不收留我嗎?”
李東陽抽了抽嘴角道:
“柳大人,我現在可是賣了身的,不過……你們也是奴隸,我差點忘了。
咱們現在都是一樣的。”
柳相氣得臉色鐵青:“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李東陽樂嗬嗬道:“柳相,你現在可不是丞相了。”
“哎!”柳相歎了口氣。
白夫子看著他們道:
“你們有好的出路,就不必留在我這裡,我放你們自由。
你們要是不想走的話,就跟著我們,我們打算回汴京,到時候直接買幾個大莊子,先住下來。”
柳相看著白夫子道:
“白銀,回汴京,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不會是想造反吧?”
白夫子胡子直翹:
“不是,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我臉上寫著造反兩個字嗎?
造什麼反呀!咱們能鬥得過誰啊?一群老弱病殘,你們是想跟妖妃鬥?”
柳相悶著頭道:“總不能讓那死女人好過,我也去汴京,我現在可是你的人了,你得對我負責。”
“嘿!你這還賴上我了,你賣身可不是賣給我的,你們是賣給我們家晚晚的。”白夫子直接把林晚晚抱了出來:“看到沒?以後這就是你們的小主子。”
柳相一言難儘道:“白銀,你可真做得出來,讓我們給一個小丫頭賣命,你是怎麼想的?”
“不願意就拉倒,什麼小丫頭不小丫頭的,反正你們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白夫子抱著林晚晚道:“我們的命都是晚晚救的,所以我們的心自然是偏的。”
剛開始他們沒吃沒喝,要不是靠著奶糖,他們怎麼能弄到吃的?
可這奶糖隻聽林晚晚的話,那不就是等同於林晚晚救了他們嗎?
柳相看著林盼盼歎了口氣道:“行吧!我們也都沒地方去了,聽說現在災情嚴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們被抓了幾個月了,外頭的情況一概不知。
白夫子臉上滿是悲戚,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遠方,重重地歎了口氣道:
“今年這老天爺像是發了怒,各處都不安生,那些地處偏遠的省份,情形實在是慘不忍睹啊!
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苦不堪言,大片的農田荒蕪乾裂,哪裡還見得到半點生機。”
“除了江南一帶靠著水鄉澤國的地利,勉強還能支撐,其他地方都遭了災。
咱們這兒挨著江南,算是有幾分幸運,還未被那災禍波及。”白夫子頓了頓,繼續道:
“但那些重災區,真的是人間煉獄,我們一路逃過來,也是艱難無比。
一路上,餓殍遍野,路邊隨處可見倒斃的屍體,無人收殮,被野狗啃食著。”
“易子而食啊!”白夫子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為了活下去,那些可憐的父母們,竟忍心將自己的親生骨肉與他人交換,隻為了能吃一口人肉來填肚子。
那可是他們的孩子啊!都是這該死的災荒逼得人沒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