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什麼人?”李景隆怒道。
“有客人在咱們酒樓長安廳,叫了....歌妓!”
周大福低聲道,“應天府的官差說,那個歌妓班子沒在應天府備案,而且歌妓之中,有涉嫌被拐賣的女子......!”
“啊?”
李景隆一愣,“我草....這他媽抓到我家來了?”
而後,趕緊對周大福道,“你沒跟官差硬頂吧?沒打人家罵人家吧?”
“小人哪能那麼沒眼色!小人哪敢跟官差動手?”
周大福大聲道,“這是您的買賣,但是...官差是正兒八經的執法,他們要抓誰小人讓他們抓就是了.......他們不地道,自有您給咱們做主。但明麵上,小人可不敢跟官府對著來!這點分寸小人還是有的!”
“嗯!”
李景隆點點頭,“做的對!”
說著,又低聲道,“他們帶隊是誰?是不是姓趙?”
“對,就他!生麵孔.....爺,您以後要不要給他三瓜倆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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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趙指揮,剛說完抓大的,就抓到本公這邊來了?”
千金樓頂樓,李景隆那間奢華的包房之內,李景隆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站著的趙思禮。
“也是巧了!”
趙思禮尷尬的笑笑,“卑職是接到秘報,這家歌妓班子之中,有從揚州拐賣來的....”
說是歌妓班,其實歌這個字,可以忽略不計。
就好比名妓,歸根到底都是....妓!
在大明朝,這不是什麼大罪過。
但是....拐賣良家女子女童為妓,可是殺頭的大罪。
“所以!”
趙思禮又道,“卑職也顧不得了,就直接帶人過來了!”說著,又忙道,“而且卑職覺得,京師中的風月場一見千金樓都被罰了,那對於公爺您所說的風月牌一事,定然是事半功倍!”
“哈哈哈!”
李景隆笑笑,“你這人呀,看著老實,其實肚子裡精著呢!”
說著,擺手道,“無妨,抓的好.....你想要弄的大扯一點,我這千金樓停幾天配合你也行!”
“那不至於!”
趙思禮忙道,“就是走個過場,給外人看看!”
說著,行禮道,“公爺您忙,小的這就帶人收隊了!”
“且慢!”
李景隆站起身來,對外招呼道,“來人,給趙指揮包幾斤茶葉帶回去!”
“不不不不....”
“另外,準備五十兩碎銀子!”
李景隆又笑道,“這大過年的,兄弟們在外頭頂風冒雪的不容易,算我請兄弟們喝茶....”
“公爺,這如何使得!”
“好生去做!”
李景隆拍拍趙思禮的肩膀,“做得好的話,將來呀....”
說著,壓低聲音繼續道,“就是大功一件。本公看人,不在乎出身,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會做事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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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禮的做法是正確的。
千金樓被查的事,馬上傳遍了全城。
原本對官府突然查抄妓院,搜捕不法之徒還嗤之以鼻,乃至有些抵抗,甚至陰陽怪氣的老鴇子龜公們,馬上就傻了。
直接嚇壞了!
官府這是來真格的了?
曹國公家的買賣一樣衝進去抓人?
再加上錦衣衛滿大街的抓賭,連帶著妓院畫舫也給封了不少。
這下這些風月行中之人,頓時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開始到處亂竄了。
剜門盜洞的到處托人打聽,四處送錢求人保住自己。
當聽到官府在京師隻留一百家院子的時候,當聽到風月牌一張才兩千銀子的時候,這些風月行中的人,幾乎是抱著銀子就往應天府跑,唯恐跑的慢了。
應天府師爺刑名賬房先生們加一塊,算盤珠子都快打飛了,也忙不過來。
不到十二個時辰,官府名冊上記載著四百多家院子,已有四成繳了銀子買了風化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