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啥也不管,啥也不操心,透露出一種“毀滅吧,我已經無所謂”的淒涼。
它真實的發生在了八十年代的許多知識分子情侶中。
如果讓餘切來寫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搞一模一樣的劇情,這有點太把國產男人寫的窩囊了。
俞敏宏忽然醒來,手腳撲騰:“我要死了!”
“你好著呢,俞敏宏!”大家說。
“我都看不到人,我瞎了嗎?”
“你隻是眼鏡又碎了,再配一副就好了。”
俞敏宏摸索著餘切的手,望著餘切的方向說:“餘切,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榜樣了。”
眾人哄堂大笑。既是笑俞敏宏被揍成這樣,還心心念念著認老大,又在笑一個談不到女朋友的屌絲,靠著挨打,實現了自己情緒的釋放。
這輔導員看到大家都沒什麼事兒,也跟著笑了一陣子,然後說,“你們這個事情被文學係主任季線林知道了,也是他來主管,餘切,他要約談你。”
季線林?
這不是課本上的人物嗎?
“是那個國學大師,研究梵語很有水平的老教授嗎?”
“就是他。”輔導員說,“季老今年就要退休,你是他最後一個約談的學生,你做好準備吧,餘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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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複盤一下,參與湖畔大亂鬥的主要是召喚師餘切,西語係小兵和群眾若乾,敵方五四文學社……
其中主力是五四文學社,先打人的也是五四文學社。
因此,如何處理這場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大的事件,落到了文學係主任季線林的頭上。
季線林,副業寫散文,主業做東方學(專指印度)研究。
八十年代的燕大校園,每天都有偶然的爭鬥,但要發展到這個程度也很罕見,似乎沒有任何人應當承擔責任,而且,任何人都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
季線林迅速查明推波助瀾的人是餘切,如果沒有這個人,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沒有《高考1977》上了《未名湖》,一切也不會發生。
這個餘切,不簡單!
有政治覺悟的季線林,首先請教了十月份剛剛上任的校長丁磊孫,他陳述道,“餘切這個人沒有打架,也沒有煽動誰,他確實是在那演講,然後就打起來了……但他肯定不能是無辜的。”
丁磊孫問:“他什麼也沒做,為什麼不是無辜的呢?”
“因為餘切之前的小說被刊登到《未名湖》了,大概是評價他小說評價的不合他意,又沒得到他版權許可,他就想法子整了五四學社的一頓!這些學生太年輕,幾下就被整傻了!”
“餘切呢?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他不是學生嗎?”
“餘切是大一經濟係的。”季線林說的時候,自己也覺得荒唐。
難道作詩的腦子天生就缺一根筋,容易被人忽悠嗎?
校長丁磊孫是學數學的理工男,不覺得文藝青年挨打有什麼大不了。
他一副不要大驚小怪的表情:“凡是合規的,我們就不要阻止。我們要從嚴治校,但也要給學生營造寬鬆的成長環境,大家都要得到自由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