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趙紅檸怎麼這樣!?(1 / 2)

耳畔風聲喧囂。

洛纖凝的目光在顧清歡與滿山青柳之間,流轉不定。

她稍加斟酌,暫時沒有提起清歡傷勢恢複之事,而是笑道:“師尊與我說了司幽宗分派雜役之事,舊友開山,纖凝便想著來轉轉,也能出得上力。”

來幫忙的?

趙慶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他突然想起來了另一件事。

前幾年在壽雲山上,也有截雲異象橫空,那兩位天下行走還跑到了壽雲山上探查。

當時清饒姬夢與司禾有過對話,清饒還口稱師姐,言語甚是恭敬。

而同行之人……便是紅檸孔陽與洛纖凝和沈墨!

原來如此……

趙慶心中有數,對於這幾位早就有所猜測的人來說,很輕易就能聯想到……將神刀嶼沉沒之人,便是當年壽雲山上那位‘師姐’。

而自己又回了壽雲山,說跟司禾沒有任何關係才顯得蹊蹺。

他漸漸露出笑容,這幾位要說是舊友,當年在秘境中也算是患難與共了。

孔陽以往曾多次到鬆山坊家中做客,是當年在攬仙鎮通過翠鴛靈玉結識的。

而洛纖凝更像是化敵為友,自己還搶過她的扇子。

沈墨自是不用多說,長生坊血衣掌櫃,曾念可的男人……

……

片刻之後,丁字末號院中支起了桌案,姝月臨時燒幾個拿手好菜……畢竟司禾之前搞得那些確實難吃。

“幾位也知道,苗劍是我師弟。”

“早十多年,便在這隔壁居住。”

“噥,丁字五十九院。”

“若不是他慷慨解囊,為清歡截下一寸仙柳,隻怕此刻清歡還在棺中。”

顧清歡笑吟吟的給三人斟滿濁酒,柔聲道:“多謝三位還惦念著清歡。”

趙慶自然不可能拆紅檸的台,畢竟她騙的人實在太多了。

此刻直接給苗劍添了一口大黑鍋……

他深深歎氣,看向孔陽。

言語間滿是唏噓:“依稀能記起,當年我與苗劍還都是雜役,兩家人便在這院子中把酒言歡,直至天明。”

姝月在西廂房門口收拾著灶台,插嘴道:“姝月也記得。”

“那日恰逢白露時節,苗劍便坐在如今孔道友的位子上,喝了不少酒。”

孔陽:……

他不自覺的後撤身子,偏離了原來的坐位。

苗劍可不是什麼簡單修士,來曆極為複雜,牽扯甚多,他甚至覺得坐在這裡會沾染黴運。

沈墨看著孔陽的動作,輕笑道:“你怕什麼?”

身後傳來王姝月清脆嗓音:“哦對了!”

“沈俗當時便坐在沈掌櫃的位子上……好巧,你們都姓沈,說不定幾萬年前還是一家。”

沈墨:???

他沉吟道:“今夜月色不錯,咱們不如去街上小坐?”

火灶坊丁字排院儘頭,壽雲山腳下。

一桌人坐的整整齊齊,清歡端來了第一道菜……

孔陽摩挲著手中的翠玉,眉頭漸漸皺起。

他左右看了兩眼沈墨與洛纖凝,歎道:“查了幻雨閣的記錄,消失已久的苗劍確實出現在了離國萬象門,如今已是築基修為。”

“幻雨閣推測他此前一直躲避,是不想進入蘭慶集秘境,以免遭遇長生劍派。”

“卻不想是與趙師弟有關!”

洛纖凝美眸凝望趙慶,似笑非笑,玩味言語:“看來趙道友此前一直與苗劍有所聯係,隱匿之深……纖凝佩服。”

趙慶笑著搖頭,沒有接話。

我有個毛的聯係,純粹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女子見趙慶不置可否,也沒再多說苗劍的事,畢竟其中的牽扯,遠非她能夠觸及的。

“怎麼不見曉怡?”

趙慶以酒盞輕磕桌角,笑道:“北漠的凡俗燒酒,三位不妨嘗嘗。”

“曉怡還在壽雲山上,規劃著未來宗門的布局,很快便會過來。”

他轉而笑對三人:“不像三位閒情逸致,夜裡出來遊逛。”

“哎!”

沈墨麵露無奈之色,自嘲道:“長生坊的血衣樓都被陸青平了,念可那邊也沒有了商坊,我實在是沒有地方去了,才想著到你這兒來住些日子。”

“劉師兄如今還住在長生劍派。”

趙慶麵不改色,與三人碰杯。

沈墨一個玉京弟子,自然不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暗戳戳的向司禾傳遞心念:“應該是來抱你大腿的。”

司禾滅了神刀嶼,永寧州蘭慶集毫無表示,又有此前白玉行走的恭敬姿態映照著……這麼粗的大腿,即便是玉京弟子也不可能無視。

更不用說他們與趙慶本就是陳年舊友,此前也曾一起來過壽雲山,算得上近水樓台了。

司禾輕笑回應:“稍後帶他們上山見我,把他們留在山上打工。”

這屬實是送上門的苦力了。

清歡幫著姝月一起又趕了兩道菜,也上了桌案,與三人各自見禮。

……

酒過三巡。

洛纖凝鄭重言語,起身之間雙手敬酒。

“我長生劍與神刀嶼素有恩怨,此番還請趙師兄代纖凝謝過那位白發仙子。”

趙慶側身避讓,與女子共飲。

“纖凝這幾日小住壽雲山,不妨當麵道謝。”

當麵道謝!

三人神色微變,相互對視無言。

然而各自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巨浪。

趙慶早年是丹霞的雜役,能夠成為青龍入命之人,甚至是有機會爭鋒天下行走,應當與那位白發女子脫不開關係……可見其地位。

更不用說其劍沉神刀嶼之凶威!

如若神刀嶼當真那般孱弱,也不會在楚國傳唱百年,更沒有資格與長生劍一較長短。

一位九劍樓留駐在外的元嬰修士,一座蘭慶集定下的魁首宗門,頃刻之間化作虛無。

直至此刻,瀾江入海之處,依舊有數不清的修士在觀望著,有人下海尋寶,有人岸上買戒,已然成了一處小型的探寶之地。

孔陽深深呼吸,低聲道:“趙師弟……”

“我們此番前來助你,並非是與那位前輩有關。”

他取出了一枚白玉,以自身翠鴛在其上印下靈紋,交給了趙慶。

趙慶接過白玉,滿臉疑惑。

他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為什麼洛纖凝是那樣的眼神!?

有些曖昧,飽含靈動,審視之中又有著期待,更多的是屬於吃瓜群眾獨有的狡黠。

“這枚白玉經翠鴛秘法刻印,可多人傳訊。”

趙慶聽著耳邊的講解,心中有數……之前他們就曾通過孔陽的翠鴛神識傳音交流。

神識沉入其中,他感受到了四股熟悉的波動。

除卻眼前三人之外,還有……趙紅檸!?

他一時有些錯愕,疑惑抬頭重新審視眼前三人。

孔陽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盞,輕咳兩聲準備吟唱。

“此事說來話長。”

“我永寧州雖小,可也不是任人欺辱之地。”

“幾日之前,當你們一家被送到香痕海之時……當然,我也隻是猜測。”

“我猜測是白婉秋師姐……”

洛纖凝黛眉顫動,默默雙手奉酒,將孔陽的言語堵了回去。

她言簡意賅道:“紅檸怕你自己死在冥殤州,托我們跟著你。”

“沒有翠鴛弟子相隨,怕是你的行蹤遮掩不了多久。”

這樣啊……

趙慶即便是心中有了猜測,可依舊覺得不可思議,畢竟自己從來向外人說過要去冥殤州的事。

更不用說此行萬分凶險,他甚至都沒有把握能活著回來。

洛纖凝補充道:“當然,太過危險的話我們不會出手。”

趙慶身邊,王姝月明眸閃爍,不時回望壽雲山,心說曉怡怎麼還不過來?

不知不覺間,她櫻唇微撇,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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