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終於要對線了嗎?(1 / 2)

巳時。

碧空如洗,豔陽高照。

恢弘宮城之上的無數金瓦,將日光映的更加斑斕璀璨,甚至使人無法抬頭仰望天穹。

原本戒衛森嚴的城池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長街上出現了稀稀落落的行人,轆轤車轅之下,風塵激蕩。

出身高貴的少爺小姐們成群結伴,帶著一眾仆從前往城郊尋樂。

清明前後杏花開的正盛,城外的杏林之中山泉流淌,各種美食與美酒早已備下……這是達官顯貴之間獨有的裙幄宴。

通常由一些富貴子弟和文人雅士主持,行酒取樂之時不忘對弈譜曲,也湊在一起聊一聊最近楚國的風雲大事。

期間免不了談及楚國傳柄移籍,可對於這些凡貴來說,也隻是課語訛言罷了。

楚國立下新帝之事,並沒有使這個天下產生太多的變化。

散修們不會在意是當今皇帝是誰,凡俗的鄉民更不會太過在意,這帝位對於他們來說,反倒不如縣太爺的位子牽動人心。

這股蘭慶集在楚國最後回蕩的餘韻,也不過是為他們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與此同時。

寬敞禦書房中。

陳長生、劉子敬與白婉秋三人,隨意坐在精致的木案前交談著,趙慶一家與沈墨三人自然也在這裡。

小姨摘下的鳳冠之上,珠玉搖曳而絢麗。

她慢條斯理的沏好了熱茶,幫著姝月和清歡給眾人端茶倒水。

世人很難想象,清晨威儀無儘的女帝,此刻竟然在自己的禦書房中,像是一個卑微的婢子般侍茶。

不過書房裡也就這麼些人,總不可能讓洛纖凝去端茶倒水,畢竟來者是客,何況陳長生也在。

象牙打磨的杯盞光潔無暇,水霧升騰之間,有沁人心脾茶香彌漫逸散。

楚帝之位,更像是聯係各大仙宗與凡俗世界的紐帶,同時也算是長生劍派的附庸,管轄協調著大多數修行家族。

此刻,周宗良還在前殿帶領著群臣,布置著諸多凡俗策政。

而小姨顯然是個甩手掌櫃,她當這皇帝,除卻想要驅使三位供奉的家族之外,更多的是替司禾未來在楚國布下香火做出準備。

劉子敬目光掃過孔陽三人,最後停留在趙慶身上,輕聲道:“鬆山坊麵目全非,如今停留在華舒巷的客卿與女修,一並送去壽雲山吧。”

“可以將原本抱山而建的丹霞宗,改建為司幽城,在其中設立血衣商坊。”

趙慶聞言神情一滯,小姨和清歡的眸子中更是閃過了不解之色,倒是姝月默不作聲靜待下文。

“那是程掌門的地方,是否應詢問一番?”

趙慶思襯著如此言語。

按照他和小姨原本的意思,也不過是從陸牛縣開始,搞搞香火逐步擴散。

可特麼直接在壽雲山下搞一個城池出來,步子也未免跨的太大了些……

隻見劉子敬與陳白兩人先後對視,飽含深意笑道:“血神峰已經做出了安排,我之後便會脫離長生坊,前往司幽城定居。”

他緊接著又補充道:“程道友已然破境出關,並托我帶回了原丹霞的護山陣符。”

一道流光自他手中飛出,在桌案上懸浮不定,赫然是一枚靈韻極為內斂的符籙!

通過這枚符籙,能夠間接掌控對應陣法的禁製……

趙慶目光閃爍不定,緩緩拿起了手中的茶盞,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同時對小姨和姝月傳音:“他們剛從離國回來,應該是商議過司禾之事了,否則不會有這般姿態。”

很明顯的,眼下雖然誰都沒有提起司禾。

但這群玉京修士,擺明了是來舔司禾的,絕不可能因為他青龍入命便有如此程度的示好。

趙慶暗自歎息。

終究是徹底吃上軟飯了嗎?

可是司禾根本沒辦法離開壽雲山……

腦海中陰華蕩漾,司禾的笑語傳來:“我出不去,就讓他們都進來。”

趙慶:!?

劍走偏鋒了不是?

他心下一橫,不動聲色的收起了眼前的陣符,關切道:“劉師兄到了壽雲山,那長生坊由誰來留駐?”

“畢竟沈師兄這些日子也在司幽小住。”

趙慶一語帶過建城之事,算是默認了。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沈墨的問題,總不能花了一百萬靈石雇的打工仔,還沒乾兩天就跑路吧?

那不是血虧?

沈墨也露出疑惑之色,看向劉子敬沉聲道:“不如將留駐乾元的吳師兄調往長生坊?”

這位平日裡少言寡語的沈掌櫃精明的很,直接表示可以抓一個倒黴蛋來頂上。

讓他回長生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畢竟娘娘的大腿是他先抱的,憑什麼讓出來?

更不用說長生坊的血衣樓都讓陸青打沒了,重新經營起來也是不小的麻煩事。

趙慶似是無意間與小姨對視,兩人心照不宣的等待著劉子敬的回應。

這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原本還以為玉京的修士不當舔狗呢。

畢竟對於趙慶這個未來的血子,劉子敬和沈墨都沒有這麼積極過,白婉秋也隻是去了一趟香痕海查看清歡的傷勢……

如今看來,不是人家不會舔,隻是覺得不至於擺出過低的姿態。

現在司禾一出手,白婉秋和陳長生直接排排坐,等待發言,甚至程嶽還送來了丹霞的護山禁製……

趙慶忍不住暗歎:“禾,你真猛。”

“嗯!?”

白發少女神情淡漠,將嬌憨的鼻音拉的很長。

趙慶旋即改口:“爹,你真猛!”

他已然發覺,自己家原本的計劃,早就被司禾那一劍斬的七零八落……眼下隻能重新審視境況,重新打算。

劉子敬稍加沉吟:“那便讓吳師弟過去吧,長生坊作為楚國第一坊,每年拿的分潤極高,也算是為吳師弟謀了些資源。”

此刻,陳長生緩緩放下了杯盞,插嘴道:“司幽建城之事,直接讓朝廷的工匠晝夜輪換便好,曉怡莫要忘卻。”

趙慶:??

這特麼還用你說?

竟然還曉怡曉怡叫的這麼親!

周曉怡美眸含笑,盈盈屈身:“陳師兄的吩咐,曉怡謹記在心。”

陳長生輕笑點頭。

“司幽初立,宗門中諸多繁瑣事務,纖凝都很熟悉。”

“纖凝,你今日回長生劍一趟,刻錄些法堂的功法帶去司幽。”

洛纖凝麵不改色,師尊方才就已經跟她傳音說過這些。

她起身拿過玉壺給眾人續茶:“纖凝記下了。”

趙慶也起身行禮,恭敬道:“多謝陳掌門關照!”

“哎!”

陳長生受下一禮,輕歎起身:“陳某原本以為是曉怡執掌司幽,卻不想竟是月兒。”

“如此也好。”

王姝月恭敬抬頭,仰著俏臉看向男子,表示自己在認真傾聽。

陳長生上下審視眼前的嬌俏女子,臉色愈發沉重,隱約有些惋惜的意味。

“月兒。”

“宗門事務繁重,切莫耽擱了修行,眼下對你來說,成功築基才是重中之重。”

“依我看,便讓纖凝做個長老幫襯著吧。”

“等趙慶身上的諸多瑣事落定塵埃,你們再儘心發展宗門也為時未晚……”

男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趙慶又問:“陸青的那柄劍,是否在你手中?”

趙慶:……

他選擇了一手當麵欺騙:“師尊如今尚在鑽研其中劍意,未曾傳下。”

“哦?”

陳長生劍眸微凝,笑著上下打量趙慶:“以娘娘的手段,這等有形之劍宛若朽木一般,何至於鑽研?”

趙慶沉默不語。

他不明白陳長生為什麼裝逼的時候,還能絲滑的舔上一口司禾。

司禾輕笑傳來心念:“他見過秦楚欣了,知道我與你一體同行。”

男人搖頭笑歎,身形在眾人眼中逐漸定格,周圍震蕩的靈氣也都平息了下來,這是將要傳渡離開的征兆。

“我曾在九劍聖地換過一式禦劍神通,隻是纖凝始終未能領悟其中真意。”

“月兒若是有時間,可以代她向娘娘請教一番。”

話音落儘,陳長生的身影消失在了禦書房,直接傳渡離開了……

趙慶神情古怪,大佬說話就是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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