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呼嘯,飛雪如絮。
在這茫茫冰川深處,僅有晝夜之差,並無寒暑之彆。
周曉怡美眸微凝,望向院中青絲亂舞的曼妙女子,月白色紗裙之上僅有零星的紋扣點綴。
垂落的裙擺、袖口的絲帶、纖腰間的束紗……被淩冽如刀的寒風掀起,與飛雪共舞。
由小巧精致的繡鞋往上,薄襪緊緊包裹著玉腿,直至雙膝。
白皙纖美的雙腿在紗裙之下若隱若現,薄襪如同蠶絲鉤織,依稀能夠看到被遮掩的凝脂雪肌——將女人的青澀與秀美勾勒的淋漓儘致,但又帶著三分難以琢磨的媚態。
見到紅檸果真在冥殤等候,小姨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但也難免生出一絲醋意。
當欣喜與糾結再次交織,她神情變得溫婉了些許,柔聲笑道:“你再不來,我怕是難以支撐下去。”
小姨美眸掃過院中其他靜室……不管是孔陽洛纖凝,還是白婉秋劉子敬,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說明他們對紅檸此刻到訪,並沒有絲毫意外,甚至是心如明鏡。
周曉怡推開房門,將紅檸稍顯冰涼的嬌軀擁入暖懷,兩人攙挽著藕臂似是同胞姐妹那般親近。
紅檸比小姨稍矮一些,此刻輕仰螓首親昵貼在小姨耳邊,幽怨低語:“哪有的事~原本還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早就在等我了。”
……
趙慶聽著院中兩個女人如膠似漆的蜜語,一時隻覺得發慌。
在家的時候,小姨沒少和姝月一起編排紅檸,如今兩個人見麵卻親密的不得了。
這就是女人嗎?
小巧的繡鞋與薄襪出現在視線之中,伴隨著一抹白麝與杉木獨有的暖香。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像是沉寂臥房中升騰的小爐,又帶著女兒家初次見麵一般的含蓄與溫柔。
腦海中陰華蕩漾,傳來司禾的提醒:“白絲!”
趙慶:……
看到了看到了。
他麵露溫和笑意,看向進門而來的兩個曼妙女子,小姨表情略帶玩味,落後一步將窗扇關合。
紅檸神情還算自然,唇角微微勾起,瓊鼻眉眼都一如既往,靈動中帶著調皮。
與小姨素愛的朱紗墨裳完全不同,紅檸更喜歡穿一些淡色衣裙,而且從來不著長袍。
諸如鵝黃紗衣,月白水裙……
都是那種尋常女子很難駕馭的色澤,氣質與姿容稍微差些意思,便會顯得彆扭而又醜陋。
趙慶率先開口,阻止隨時可能到來的難堪。
“你不是在中州參加天香法會?怎麼到了冥殤?”
紅檸微微傾身,一雙翦水秋瞳直勾勾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距離越來越近……趙慶甚至感覺到了對方輕盈的鼻息。
女子輕咬薄唇,靈動的雙眸好似能夠言語一般,她輕鬆玩笑道:“想你了就來見見。”
“你有沒有想我?”
!?
彆特麼搞我啊哥!?
刹那間,趙慶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私下裡怎麼開玩笑互撩都行,但特麼現在小姨還看著呢!
而且姝月和清歡都在看直播!
趙慶選擇了誰都不惹,在小姨輕挑的目光中……伸手將紅檸垂下的青絲整理到耳後。
“自然是想念的緊,曉怡和姝月都很想你。”
他暗暗表示自己永遠和小姨同一戰線,但也算給了紅檸台階。
好在很早以前,紅檸就經常去鬆山坊做客,跟他們一家也都熟識。
“想了就好~”
紅檸撤回嬌軀,輕盈一撲便趴在了床榻上,隨意蹬掉了繡鞋……
趙慶瞬間繃緊了心神,與小姨目光交錯。
他的眼神自然是忐忑而又無助,他很難解釋紅檸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真的沒有多搞,就搞了那麼一兩下。
小姨則是神情玩味,將更多的目光聚集在紅檸身上,同時給趙慶傳音:“陪她玩玩。”
玩玩?
這你得有多大的心臟才能承受的住啊!
下一息,趙慶隻感覺一股涼意自尾骨升起,直灌天靈。
是紅檸俯身趴在他身後,纖柔小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甚至能感受到那一抹彆致的柔軟。
女人嬌柔的身子貼合,這具妙曼身軀其實趙慶也沒有摸索過太多。
但他此刻顯然提不起任何欲望,隻覺得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為什麼小姨和紅檸對線,受傷的卻是自己……
“快來呀曉怡!”
女子迫不及待的呼喚在耳邊響起,濕熱的鼻息噴吐在頸間,如同貓爪一樣使人心癢難耐。
小姨黛眉輕挑,墨裳之下纖足輕抬,先後左右褪去繡鞋,也上了床榻……
她將藕臂壓在紅檸手上,同樣攬住了趙慶另一側肩膀。
“隻有六間靜室,今夜留下來休息吧。”
聽到小姨赤裸裸的邀請,紅檸水眸輕顫,滿臉疑惑詫異道
:“那趙慶去哪?”
趙慶:?
你特麼說我去哪?
他很想直接給紅檸按在地上,好好折磨一通。
但事實是……如今他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小姨同樣回以不解目光:“夫君自然是與咱們在一起休息。”
聽聞此言,女子靈動的水眸微微扇動,含笑倚入了周曉怡懷中。
就枕在小姨腿上……仰起白皙容顏與之四目相對。
“姐姐莫要逗弄我了~”
“雖說趙慶沾花惹草有錯,但也怪我不知廉恥……”
“若不是姐姐傳訊說想我念我,紅檸可不敢來自找沒趣。”
小姨看著懷中清澈認真的雙眸,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紅檸突如其來的誠懇坦白,使得她心神悸動的同時,又感覺有一口氣憋在了心裡……很是彆扭。
她莞爾一笑,輕撫懷中柔嫩的臉頰:“那今夜咱們去找纖凝休息,讓趙慶自己守在這邊。”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與紅檸的微弱嚶嚀同時響起。
趙慶握緊了她纖柔腳踝直接抽起,在翹臀上狠狠給了一下。
玩笑道:“你早就知道是曉怡在與你傳訊?”
眼看兩個女人戰火愈發焦灼,他隻能出手乾預,提醒兩人暫時休戰。
紅檸嬌軀震顫,蜷起修長玉腿狠狠瞪了趙慶一眼,而後笑對小姨:“姐姐比他言語溫柔,很容易察覺。”
小姨含笑點頭,同樣也瞪了趙慶一眼,將紅檸的嬌軀攬入懷中。
“什麼時候到的冥殤?”
“有段日子了,梁卿作為玉京弟子,過往經曆有可能被翠鴛遮掩,便想著先來看看。”
“白師姐私下裡對我說了你們的行程……”
……
趙慶連續遭了兩個女人的白眼,訕笑著靠在了小姨身邊。
沒辦法。
女人打仗他遭殃,女人休戰他還是遭殃。
男人好難。
司禾:“夫綱不振啊!慶!”
趙慶沒有回應活爹的調侃,而是默默和小姨互相傳音,分析著紅檸斷斷續續的言語。
她到了穹川澗,白婉秋與孔陽等人都沒有任何動靜。
甚至劉子敬都沒有出門與故交相見……
這隻能說明一點——所有人都是紅檸的臥底,連劉子敬都被白婉秋策反成了吃瓜群眾。
趙慶隱隱有種錯覺,似乎紅檸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管是幫手還是消息……
就像是做好了軟飯,隻等著他來吃一口,吃完就可以拍拍屁股回家。
簡直離了個大譜。
·
另一邊,壽雲山狹小的丹室之中。
姝月今天清晨沒有去瀑下完成課業,而是陪著清歡和司禾看直播。
清歡靠在窗牆之下,皓腕撐著下頜,津津有味兒的觀賞著曉怡與紅檸的對局,見到主人插科打諢調和兩人,她溫婉的容顏上竟流露出一絲意猶未儘。
姝月倚在床頭抱著小狐,明眸不時瞥一眼清歡,耳邊回蕩著司禾的傳音:“你看清歡這幅樣子,是否有種高手寂寞的韻味?”
王姝月:“難求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