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李清辭暢快應答,但轉瞬又輕蔑笑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哄著我了?”
“小蹄子也隻有這點用不是?”清歡笑吟吟的輕語,抬手為姐姐理過耳畔發絲。
美婦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一眼……
轉而愜意的枕在女兒腿上,舒緩輕語道:“不用擔心我,他都死了三十多年了……”
“我李清辭現在也有家啊,哪還用得著惦記他?”
“除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還有姝月曉怡和紅檸三個乖女兒。”
“慶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男人,疼你寵著你護著你,還不夠嗎?”
“咱們家過咱們的,顧浩之算個屁~”
清歡蕩漾的鳳眸之中滿是笑意,緩緩揉弄著懷中的如墨烏發,揉弄著姐姐的孱弱雙肩與白皙雪頸。
她沒有應答姐姐的不屑笑語。
而是滿是疑惑的輕語打趣道:“司禾不算是你的女兒嗎?”
“司禾?”
李清辭含笑搖頭,腦海中不時閃過在白馬寺靜居之時,與那白發仙子經閣言笑的場景,輕飄飄道:“司禾是姐姐無話不談的密友。”
“那我們豈不是平白比她小了一輩?”清歡靈動的笑眸撲閃撲閃,彎彎的睫毛修長細膩。
“嗯?”
李清辭高挑的瓊鼻中哼出慵倦酥柔的疑惑,她很是懶散的重新枕了枕清歡的纖腿,一雙妖嬈美眸輕抬瞟了一眼,輕笑道:“怎麼會差了輩?”
“咱們是姐妹啊,我的傻姑娘~!”
清歡見姐姐如此靈動愜意,不由心中滿是輕鬆。
她繼續安撫著懷中螓首,對這個護了自己半輩子的姐姐輕笑說著閨中蜜話:“他們去了宮城,應該會見一見周叔父。”
“但其實,曉怡在家裡私下時……一直都是喚主人爹爹的。”
李清辭一雙妖嬈美眸滿是玩味喜色:“喚唄,多好啊。”
“你跟慶怎麼縱情逗樂,還要姐姐教你不成?”
“嗯~?小賤蹄子?”
清歡看她這幅輕浮模樣,自己似乎也成了幼時的倔脾氣,抬手輕攏發絲笑吟吟道:“你也沒教過我怎麼取悅男人啊。”
“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美婦輕柔翻身,將臉頰貼在女兒懷中冷笑:“呸!你這身騷骨頭已經夠用了,還用我教你?”
顧清歡極為罕見的翻了個白眼,溫婉容顏上多了些許輕浮不屑:“要取悅主人,肯定是用儘小蹄子的所有才好啊。”
“誒呦呦!”
“你自己聽聽!賤不賤啊……嗯!?”
“慶知道你骨子裡這麼浪嗎?”
清歡鳳眸含笑,捧著姐姐的肩頸揉捏著:“主人又不會嫌棄我,怕什麼?”
李清辭有些無言以對:“這倒也是。”
“福都讓你這個小賤種享了……”
她感受著頸間的綿軟揉捏,轉而又笑啐道:“手上用點力氣,沒吃飯嗎!?”
清歡當即罷工,抬手輕柔理過自己垂落的青絲,笑吟吟的盯著姐姐:“沒吃啊,不是跟你一起餓的肚子?”
“你一個修仙的怕餓?餓死你活該!”
姐姐沒好氣的啐罵,轉而又滿是輕佻的笑著吩咐:“小蹄子唱個曲兒……”
“想聽什麼?”
清歡柔柔笑問,雙手緩緩探入姐姐發絲間揉動,修長纖柔的美腿微微顫動著,似是要將自己的女兒哄睡在懷中似的。
李清辭極為舒緩的閉上了美眸,將嬌軀徹底倚在了清歡溫暖的懷抱中,柔聲笑道:“庭燎吧。”
……
血玉飛舟很快便離開了天水郡的雨幕。
春夜的微風又變得輕柔,一輪圓月宛若玉盤般高懸星夜,灑下朦朧而皎潔的清輝。
有女子溫柔婉轉的嗓音回蕩天地間,輕輕哼唱著……像是夢中的囈語。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君子至止鸞聲噦噦~”
“夜如何其?夜鄉晨,庭燎有輝……”
·
翌日傍晚。
春風如煦,赤霞滿天。
壽雲山頂的桃柳宮苑之中,小姨換好了一身纖美修身的素裙,此刻正倚坐在床邊,認真幫姝月挽著漂亮的簪花髻。
檸妹則是水眸含春,和趙慶膩在被窩裡還沒起床……
“清歡在姐姐那邊,可算是讓檸兒逮到了機會。”姝月瞟了一眼檸兒的淩亂發絲,如此輕笑打趣著。
“嗬,檸兒也太不爭氣了。”小姨滿是不屑的隨口附和。
趙慶作為受害者,自然不會跟她倆一起嘲笑檸妹……
他將檸妹豐潤曼妙的嬌軀攬在懷中,跟她一起查看著傳訊玉,喚纖凝白婉秋那邊啟程。
“光頭回來了,晚點正好讓他給姐姐看看,菩提的香火究竟是怎麼修的。”
聽了趙慶的話語,小姨隨口疑惑道:“姐姐以後動用香火,除了菩提的香火外,是不是咱們司幽自己的香火也能用?”
“能啊,怎麼不能?隨便用。”
趙慶轉述司禾的答複,而後輕聲又道:“司禾凝練化身還得幾天,到時候我再回來接她。”
“娘娘化神修為,還用你接呀?”檸妹嬉笑著在男子耳邊綿密吐息。
“用啊,怎麼不用?”
趙慶理所當然的含笑輕語:“娘娘那麼高貴冷豔,沒有人接不肯出門的……”
他們清早便已經從宮城回來了。
小姨和周宗良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冰釋前嫌的苗頭,倒是檸妹和姝月甜甜的喚了兩聲叔父。
趙慶該叫嶽父的時候,肯定也不能以兄弟相稱。
不過小姨還真就沒叫一聲爹……
對此,趙慶也隻能跟周宗良暗自傳音說笑。
那位周宰輔是個很有氣度的人,但卻也擁有著極為刻板的賢孝觀念,讓他對自己的女兒說句軟話那是不可能的。
他連自己的老婆都不帶哄的,哪兒會哄曉怡啊?
不過小姨對此顯然也早有預料,根本沒給親爹任何好臉色,甚至還傳音叫了趙慶兩聲爹爹找刺激……
趙慶和姝月檸妹,眼看父女兩人那冷冷的默契,便也不想著勸解什麼了。
有他們在中間當橋,其實也沒什麼區彆。
……
沒過太久,胭脂般的殘陽便染紅了長空。
趙慶駕馭著小杏舟,率先帶著家人趕往九華血神峰……
清風拂散了流雲。
杏舟尾端的邊緣,有飄搖的水袖隨著風痕飛揚,儘顯女子的柔美與曼妙。
清歡挽著清辭的藕臂,笑吟吟的遙指著遠去山河,講述自己當年初至丹霞的各種瑣事……
李清辭美眸中也帶著柔弱笑意,顯然是心情真的不錯,尤其是她褪去那身簡素禪衣後換上水裙,更顯得年輕了太多。
兩位溫婉嬌柔的美人佇立一處,個頭相近容貌相仿,遠遠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對姐妹……
準確的說。
在過去很長一段日子裡,她們本也就是一對姐妹。
“小師妹!”
不著調的呼喚傳來,隻聽得趙慶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下子家裡哪兒特麼還有輩分啊!?
南宮瑤駕馭著飛閣飄搖蕩至,光頭清澈的目光對上了李清辭的美眸,他認真合掌施禮笑道:“菩提無妄,還不曾與師妹見禮。”
李清辭滿目狐疑,與趙慶小姨對望一笑,轉而柔柔屈身認真施禮:“清辭,見過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