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快應聲,笑吟吟的盯著趙慶:“有什麼感覺?”
我特麼能對一個男人有什麼感覺?
趙慶緩緩傾身,斟酌言笑道:“隻覺得……”
“冷姑娘與周宰輔,性情風骨天差地彆,完全不似同一個世界的人。”
“而曉怡更是如此。”
“當年若是同遊出行,恐怕他人隻會覺得你們三人毫無瓜葛。”
“嗯——”
冷嫻嗓音輕柔,言語間免不了拖出尾音,輕鬆而又明快。
“我和姓周的本也不是相契合的性情。”
“若不是聯姻,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他有所交集。”
“他女人挺多的……跟你一樣。”
“不一樣!”
趙慶笑語打斷,對上冷嫻稍顯促狹的笑眸,重複又道:“我與周宰輔,不一樣。”
“也是。”
“那周宰輔薄情寡義,哪有你這般風流卻也溫柔?”
趙慶:……
他沉默一瞬,低頭凝望著盞中清茶,輕笑解釋道:“我是說……周宰輔愛逛青樓,我逛的沒他多。”
“你禍害的姑娘也沒他多。”
“不過男人嘛,禍害幾家姑娘也沒什麼。”冷嫻笑吟吟的起身,到窗邊整理了一下紗簾。
趙慶輕鬆倚坐,笑看女子的玲瓏倩影。
那襲紅衣,與小姨早年的朱紗區彆不大。
冷姑娘的姿容,也與曉怡有幾分近似……
但兩人的性情卻是天差地彆,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根本不像是一對母女。
趙慶悠閒拿過茶壺,給兩人各自添了些茶水,輕聲笑道:“女人應該像是收集瓷器那樣,沒有見過的都擺放在家裡,時不時地拿出來把玩……”
一陣銀鈴輕蕩,冷嫻回眸柔聲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趙慶嘖嘖稱奇。
傾身遞給女子茶水,含笑解釋:“這本也就是冷姑娘的言語啊。”
“曉怡跟我提起過。”
“不曾想冷姑娘自己卻已經忘了。”
冷嫻神情稍怔,思索片刻才隱約想起,自己好像是對女兒說過這些……
她黛眉輕舒隨口笑應:“多少年了,哪兒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倒是你——”
女子再次傾身,笑吟吟的吐息低語:“你將曉怡的話記那麼清楚做什麼?”
趙慶愜意側目望向窗外,悠長笑歎道:“自然是等著今天,當做與冷姑娘言笑的談資。”
冷嫻抬眸輕笑,笑的鵝頸都一顫一顫的:“你喜歡寡婦?”
“呸!”
“冷姑娘,自重!”
趙慶義正嚴詞,笑眸間卻也帶著一絲玩味輕鬆。
“嗬~!”
“說說話而已,我也沒看出你是個什麼正人君子~”
趙慶悠長笑歎。
“這倒卻也是常情。”
他目露追憶輕聲低語道:“不過姝月清歡與我初見,也不曾有過這般輕鬆。”
“曉怡的性情你也知道,更是不會扯這些笑言。”
“也隻有檸兒活潑開朗,喜愛說笑一些輕浮言語。”
趙慶抬眸與冷嫻對望,很是認真的提議道:“冷姑娘多和檸兒出遊,應是一對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
冷嫻稍加沉吟,念及楚紅檸的明豔靈動,心說也確實如此。
她淺笑嫣然,低語又問:“那若是與曉怡同遊呢?”
跟小姨一起出門啊……
趙慶神情古怪,抬手抿茶隨口笑答:“冷姑娘與周仙子,難道不是更像一對母女?”
“更像……?”
“我們本來不也是一對母女嗎?”
冷嫻愜意的靠在了木椅上,笑應趙慶的同時,手中隨意刻錄著傳訊玉給友人回訊。
“還是說,趙公子有不同的見解?”
趙慶側目望了一眼窗外——白發仙子慵懶的閉上了美眸,躺在樹蔭下靜靜聽著這邊的交談。
他轉而回望冷嫻,輕笑打趣道:“見解談不上。”
“可冷姑娘如此靚麗靈動,曉怡又端莊清冷……”
“若是讓他人見了,冷姑娘卻更像是曉怡的女兒。”
冷嫻笑吟吟又添了茶水:“是嗎?”
“那我豈不是還得喚曉怡一聲娘親?”
“趙公子又成了我爹爹?”
趙慶:……
不不不。
曉怡喊我爸爸的,按輩分你應該喊爺爺……
不過冷嫻也確實歡脫靈動的緊,方才姝月和檸妹都傳音說笑,她和小姨湊一起,倒真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兒。
“冷姑娘如此隨和,若真喚了曉怡娘親,那姝月和檸兒豈不是成了小娘?”
“去去去!”
“討人厭~!”
女子笑啐一聲,將茶水推給趙慶後,對著窗外輕笑喚道:“司禾姑娘來一起喝茶?”
窗外樹蔭之下,白發女子美眸輕抬,側目對望之時也露出些許笑意:“我在外麵喝……能聽得見。”
“得將窗扇關上了。”
趙慶含笑提醒。
惹得冷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在離國停留幾日?”
趙慶稍稍斟酌,稍顯認真道:“還要帶清歡去一趟萬象門。”
“若無意外的話,十天半個月沒什麼問題。”
冷嫻螓首輕點,美眸輕輕扇動低語著:“半個月……”
“你們的婚宴也不遠了。”
“到時回楚國嗎?”
“還是從這裡直接啟程去中州?”
趙慶把玩著手中玉扇,抬眸隨口笑答:“這得看冷姑娘何去何從了。”
“若是覺得絕塵穀風沙太大也無趣味,回咱們自己家司幽宗也大得很。”
冷嫻佯裝悻悻之色:“誰跟你們是自己家~!”
趙慶詫異笑道:“冷姑娘剛剛還說,我們來接的有些晚了,這麼快就又變卦了?”
……
短暫沉默笑望之後,女子似乎很是不情不願的笑歎:“那咱們就回家去!我爹看著我早就煩了。”
“不過——!”
“可不能讓周宗良去找我,早就斷了。”
趙慶:……
聽了冷嫻的認真叮囑,他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要怎麼回答?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周宗良根本就沒想找你……
他搖頭笑應道:“到時冷姑娘與姐姐做個伴,哪兒能讓男人輕易靠近?”
“嗬!”
“你不是男人嗎?家裡倦了跑去找我們說說笑,我還不明白?”
趙慶一聽,這……似乎是個很不錯的提議。
“這話從冷姑娘的嘴裡聽來,倒真有種彆樣的感覺。”
“不過……我們也得去中州了,不知何時仙路開啟,可能有十多年都不能回家。”
聽聞此言,冷嫻神情一滯,竟又顯得有些落寞。
仙路……曉怡方才與她說過。
隻不過,十八年是不是太久了些?
“虧我還覺得以後有人作伴……”
“那你夫人我先借用幾天,很久沒和曉怡睡一起了。”
冷嫻哼哼唧唧的,頗有一股驕橫不講理的少女風情。
趙慶欣然應允,輕笑提議道:“若是嫌曉怡性情太冷,夜裡喚姝月陪著你們一起說笑些閨中話。”
女子眼前一亮:“你也覺得曉怡脾氣臭?”
趙慶:……
“不,我聽周宰輔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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