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司禾:這圈子有點難混……(1 / 2)

洪韶武徹底懵了。

滿心的驚恐瞬息布滿了銅鈴大的眼珠子,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著……

自家這酒樓裡,哪有什麼另外的人?

依舊是那兩位修行的仙子說笑,窗外的雪夜一片淒寂,爐火的倒影在皚皚雪層間張牙舞爪,尤為滲人!

他一個凡俗店家,何曾見過這般怪事?

簡直是鬨了鬼了……

但他看不到的雪夜高天之上,卻是有一座浩渺玄異的仙島飛浮,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洪掌櫃,改日再來。”

司禾將那枚金錠留在了桌案上,不自覺的抿了抿唇邊的油腥,盈盈起身臉蓮步輕移……

竟是與子君一起,雙雙消失在了原地!

嗡!

中年漢子腦海中生出無端炸響,隻覺的心裡狠狠戰栗,踉蹌跌靠在了門框上,好懸沒背過氣去!

沒了……人沒了!

兩位神秘女子飄忽離去,那金燦燦的錠子像是還帶著暗香。

窗外寒雪淒迷烈風呼嘯,爐火依舊張牙舞爪,兩人沒吃完的湯麵還冒著騰騰熱氣……

洪韶武遍布驚駭的目光死死盯著,像是在強迫自己從夢中清醒。

他何曾見過這般怪事!?聽都沒聽說過!

就連武館那些人嘴裡的修仙,都不可能這麼厲害!

這恐怕是傳說中的長生劍長老!

“孩兒他娘,孩兒他娘!”

“你快出來……”

……

·

飛浮仙島之上。

司禾與女子同行,她邁步間姿容變幻,重新化作了慵豔清冷的妖神姿容。

至於那具化身,卻是抽離魂印後,冰封沉入家中寒潭了。

“司道友,樓主,請。”

傅思神情恭敬,目送兩人步入那月華籠罩的幽亭後,自己才平複心緒安靜跟了過去入座。

他含笑注視兩女一瞬,望見那不約而同的笑眸後,斟酌言辭哈哈大笑:“司道友終是起心動念,脫離了舊地,清修三百餘年是該走走了。”

“柯老怪的仙釀,他休息後也有千年沒露麵了,我手中不多,正巧拿來招待兩位……”

司禾美眸玩味,笑吟吟打量著眼前男子。

她跟傅思,儼然不是第一次相見了,之前還交過手……

若說過去的百年裡,整個永寧州一十八國,當有兩位真正手段通天的大能。

其一便是這蘭慶集掌舵人,煉虛境真修,傅思,不知具體壽數,但永寧開州以來已淩駕天地七百餘年。

其二便是賀陽山白馬寺,菩提往代行走,道信,修行歲月雖然不長,但如今也同樣是煉虛真修。

至於她自己……化神小妖,不值一提。

另外的血神峰五血子龐振,亦或香痕海那位化神脈首,看上去像是在整個永寧州都說一不二,實則卻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子君笑眸彎彎,掃過男人取出的珍釀,低語好奇道:“你們認識?”

“當然!”

還不待司禾開口,傅思便已朗笑出聲:“當年趙慶小子還是駐守,我便在他身上見過司道友的影子了。”

似是怕司禾想不起來,他還著重補充道:“便是如意傳承引動水嶺注之時。”

司禾神情莞爾,不動聲色的拿起了那七足玄觥打量,這般近乎於靈寶的酒器……也不知煉化出來乾什麼。

她倒也沒有拆台,言說東海之畔交手的事。

而傅思就更不會在天香樓主麵前提起了。

他那時親自出麵護持永寧宗屬……但壽雲山一刀香火斬出來,好懸沒把他給嚇死。

“珂老怪是……?”

司禾美眸幽邃笑看傅思一眼,疑惑輕語給了個台階。

“是一位散修,身在玉京不入玉京,身合大道已有三千年。”

子君也接過那仙釀打量,輕笑繼續講解道:“修遠之北聖幽冥獄,便是珂老頭兒的道場。”

司禾:???

聖幽獄?合道散修?

這境界還能有散修……聽著就很強很強,恐怕能打自己幾十個,手段與那位血衣三行走也不差什麼。

“那這當是好酒了,聖幽獄那邊的凡酒也都不錯。”

傅思笑捋青須,理所當然道:“這是自然,司道友素來清修有所不知,那位的酒可不是誰都能品嘗的,近乎是煉虛悟道的仙釀……”

子君放下那暗藏秘境的酒器,愜意調笑道:“如此珍品給她喝太浪費了,她體悟大道自有辦法。”

“哈哈,嘗嘗,嘗嘗。”

道人模樣的中年男子揮手間,那七足玄觥驟然飛掠長空,化作數千丈的霜寒月鏡!

烈風呼嘯,沁骨酥魂的冷意彌漫。

一掛飛瀑般的江河自鏡中洶湧而出,牽引著漫天飛雪皎潔月華,以極為玄妙的姿態彙作靈溪,終是成為三枚晶瑩冰盞,穩穩落下!

司禾不動聲色低頭看了一眼,稍稍感悟盞中月色後,才隨口笑道:“厲害。”

這手段她還真不會,自開天地煉化山河,已儘顯煉虛真意了。

傅思朗笑搖頭,舉杯致意:“子君師姐難得到了永寧,沒能為樓主接風洗塵,便作賠罪了。”

他自然聽過子君天香小樓主的玩笑,不過星闕諸友也都相識,倒是沒人真的將這位當做威嚴至高的樓主。

“一起。”

子君笑吟吟的點頭,示意司禾同時飲下。

她隻覺跟著司禾極為有趣,這般壽數這般手段,對於玉京界卻還一概不識,想來帶到哪裡都挺有意思……

雖說司禾修為不高,但以她的所知,司禾顯然不能以修為評斷。

仙的生與壽伴生祥瑞,一萬八千年的沉澱,恐怕揮手間已是大道垂落了……斬壽斷魂絕不是妄言。

“天香八行走已定,傅道友可要同去聖州?”

女子隨口笑問,目光在司禾身上流轉不定。

不過司禾還在默默體悟仙釀,總感覺……沒能嘗出個鹹淡來。

“八行走不就在眼前?自然要陪同而去。”

道人輕笑又飲,眼看司禾笑而不語,又喚道:“司道友。”

“嗯?我在。”

司禾古怪出聲,像是沒什麼好說了隨口應了半句。

呃……

傅思稍加沉吟,轉而提議:“永寧州蘭慶集,再有八年便又開啟了。”

“眼下遼國資脈最大,是否延續先前的安排?還是推遲仙集議事?”

“如今咱們永寧的血衣不可同日而語,司幽宗日後金丹顯然不會少,便如其他仙集一般,改為二十年一爭如何?”

司禾:?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她聽的心中古怪,平靜笑道:“如何都好,我還不太熟悉這玉京星闕的名堂。”

但子君在旁卻是給傅思拆了台,含笑打趣道:“傅道友是問你……要不要帶楚國另開仙集,楚國司幽與香痕海血神峰,是否還隨著蘭慶集議事。”

嗯?

這下司禾是真有些懵了。

莫說她以往跟著趙慶都是劃水,就算滿心認真,也聽不懂這些啊?

她狐疑望向兩人:“我開仙集?”

“星闕至尊,自然能夠再開仙集……日後玉京布道之地,便是司道友仙集治下,屆時喚幾位煉虛道友,將楚國山河帶走就好。”傅思含笑點頭,似是也有些意外司禾竟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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